林昊与施员外面对面地坐在一张赌桌的两边,有伙计拿过来一个新的筛盅和三粒骰子。
施员外示意伙计把筛盅送到林昊面前,说道:“林捕爷,您验一下。”
林昊拿起筛盅和骰子,随意地晃了起来,仔细地听着骰子与筛盅撞击的声音,感受着不同点数撞击筛盅时的细微差异。一直转了有半盏茶的功夫,他才放下。
施员外一看林昊的动作,就看出来他应该是没怎么接触过这种东西。等他验完了,施员外问道:“林捕爷,没问题吧?”
“没问题!”
“那咱们就比点数大小,一局定胜负,如何?”
“好!”
施员外拿起筛盅,也没有做什么花哨的动作,就是拿在手里,很随意地摇了起来。但听到林昊的耳中,却让他皱了皱眉:这个施员外,绝对是个赌博的高手。看似很随意的摇晃,里面的三粒骰子却像被手控制着一般,从三点开始,一直到十八点,竟然按顺序挨个显示了一遍。
“砰”的一声,筛盅重新落到了赌桌上。施员外揭开盖子,里面赫然是三个六,十八点。
施员外向林昊笑道:“林捕爷,献丑了。施某作为赌场的庄家,这一局是施某赢了。”
林昊摆了摆手,说道:“施员外,我还没有摇呢,这就断定你赢了,不太合适吧。”
“林捕爷,三粒骰子,最大也就是十八点了,您就算是也摇出同样的点数,还是我这个庄家赢的。”
林昊笑笑,说道:“那也得等我摇了以后再说,万一出现奇迹呢?”
“如此说来,倒是我太过心急了。林捕爷,您请。”说着,施员外把筛盅推了过来。
林昊接过筛盅,拿起来随意摇了起来,同时开始运转“云手”的心法,一股气流在林昊的手中产生,在他的控制下进入了筛盅。
对面的施员外也在听着林昊摇骰子的动静,只听到里面“噼里啪啦”乱响一通,没有丝毫规律,心里就轻笑了一声,但面上却还是保持着人畜无害的微笑。
“砰!”林昊一把把筛盅压在了赌桌上。在揭开盖子之前,他再次确认道:“施员外,咱们说的是比点数大小,我没记错吧?”
“确实如此!林捕爷记忆力令人钦佩,所言之事、分毫不差。”
“那就好。”说着林昊就揭开了盖子,只见三粒骰子竟然全都在中间断成了两半,除了三个六点以外,还有三个红色的一点朝上。
施员外的面色一变,然后又恢复了正常。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小老头,眼中的神色也是一凝,深深地看了林昊一眼,然后又看向了别处。
“施员外,我这是二十一点,赢你那十八点,没问题吧?”林昊感受到小老头的目光,用余光扫了他一眼,见他没有什么别的动作,也就不再关注。
施员外已经把心里的震惊压了下去,哈哈笑了两声,说道:“林捕爷真是赌坛圣手啊,小小的一粒骰子竟然能被林捕爷玩出花来,施某佩服,佩服!”
“现在我能把那母女俩带走了吗?”
“能能能,林捕爷稍等,人马上就送过来。”
很快,就有两个打手把李婶两母女送了过来,看两人的样子,除了精神不太好以外,好像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两人互相搀扶着,正害怕不知道会遭受什么的时候,就见到了林昊。
“林小哥?”李婶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离得老远就冲林昊跪了下来:“林小哥,求你救救我家大丫吧,老婆子来世做牛做马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啊!”说着,就“砰砰砰”磕头。
“娘!”李大丫也跟着跪了下来:“林大哥,求你救救我娘,求求你了林大哥!”
林昊连忙上前两步,把两人搀了起来:“李婶、大丫妹子,你们别担心,我就是专门来救你们的。”
两人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地被拉了起来,本来还想继续求恳,却被林昊的话惊得呆了呆。李婶生怕自己听错了,连忙问道:“林小哥,你真是来救我们的?”
“没错,而且我已经和施员外谈好了,现在咱们就能回家了。”
李婶和李大丫终于确定自己真的得救了,喜极而泣下,两人又哭了起来,而且又想给林昊下跪。林昊连忙拉住,同时又是一番安慰,好一会儿才让两人平静下来。
出门的时候,林昊对施员外道:“施员外,人我带回去,这次林某承你的情。”
“林捕爷见外了,都是自家人,什么情不情的。林捕爷慢走,有空过来玩两手,我这里随时恭候林捕爷大驾。”
林昊摆了摆手,走了出去。
等林昊一出门,刚才那个高大汉子凑到施员外身边,低声道:“员外,就这样让他走了?”
施员外还在看着那摇摆不定的门帘,反问道:“不让他走又怎么着?”
“他把咱们赌坊砸成这样,今天的生意全都毁了,不拿下他教训一顿?有冯老在这里,还怕他翻了天去?”
“咱们是求财,又不是求气。教训他一顿容易,但要是他再来呢?还能让冯老天天在这里呆着?或者是杀了他?可是杀他容易,但后面这赌坊还要不要开了?”
“可是,那两个女的……”
施员外轻声道:“带走也就带走了。他今天能把人带走,明天我就能把人抢回来,他还能一天十二个时辰守着她们?等到把人抢走了,他知道是谁抢的?难道还能再跑到我这里来要人?”
高大汉子低头道:“还是员外考虑周到,小的佩服!”
“人哪,不能光看眼前,要看长远一些,否则什么时候才能发财啊!”
“是,谢员外指点!”
等高大汉子离开,施员外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小老头问道:“冯老,刚才那个林昊把骰子摇裂的手段,用的是内功吧,他的内功怎么样?”
冯老沉声道:“内功肯定是内功,但我还真没有察觉到他什么时候用的。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的内功非常高深,深到我察觉不到的程度;要么,他的内功有比较特殊的功效,隐蔽应该就是其中之一。”
“冯老猜测是哪种?”
“按他的年龄来说,要说他能高到我察觉不到的情况,我是不信的。所以,我更倾向于第二种。”
施员外点了点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