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少女情怀总是诗

白默来到二堂，向周县令行礼。

周县令点点头，对白默道：“去向林昊回复吧。”

白默转身面向林昊，说道：“林捕快，尸首已经找到了。”

“在床下？”

白默点点头，道：“正是。一共三具完整尸首和一颗头颅。”

林昊点点头，道了一句“白先生辛苦”，然后就直接让白默退下了。

陈皮匠说道：“原来你早就派人去李林忠家里找尸首了。我确实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能在五天内把这个案子查清楚。如果知道你竟然还有这本事，当初我绝不会更干脆一些。”

林昊回道：“就算是你把我杀了，自然有其他捕快查明真相。陈皮匠，你要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你做了违反我大赵律法之事，总有人会站出来维护律法威严、将你抓捕归案。”

听到林昊这么说，周县令捋着胡子点了点头，面上露出赞许之色。孙县尉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眼中却流露出不屑。

林昊不再与陈皮匠说话，转身面对周县令，抱了下拳，说道：“大人，无头死尸一案已经查清，请大人依法审判。”

周县令点了点头，让林昊退到一边。然后命人拿来豆油，把陈皮匠的眼睛擦干净，最后让他在口供上签字画押。

“陈皮匠，数年之间，你偷盗金银无数；为防偷盗之事败露，杀害包括县衙捕头在内一共四条人命，更以卑劣之行、嫁祸他人，企图逃脱律法惩治。你之行径，罪大恶极、罄竹难书。现本县依据大赵律令，判你斩立决，以维护我大赵律法威严。你可服气？”

本来周县令希望听到陈皮匠说“服气”，或者干脆不说话、点点头也行，但陈皮匠却不按周县令的意思走，他不屑地看着周县令，说道：“我要说不服，你能把我放了吗？”

周县令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陈皮匠见周县令不说话，继续说道：“既然你不能放了我，又问我意见干嘛？呸！真虚伪！”

周县令上任两年来，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只能一拍桌案，道：“把他押入大牢，待刑部复核后，立即推到菜市场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看到陈皮匠顶撞周县令，把周县令气得脸色铁青，孙县尉心中暗笑。不过对于陈皮匠，还是暗恨他刚才挖苦自己之事，所以心下暗下决定，要让陈皮匠在牢里面多吃些苦头。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虽然还没有出太阳，但云层已经变薄了许多。

“林昊，你是不是早就怀疑这个李头是假的了？这两天，我一直问你有没有线索，你一直不肯说，是不是怕我们把你的发现告诉这个假李头？”在把陈皮匠押入大牢后，张山、苗力和林昊走在一起。

林昊点了点头，他见张山还要再问，连忙向他拱了拱手，说道：“大哥，你能让我先回家吗？我在衙门里呆了五天，身上早就臭了，而且吃不好睡不好的，你能让我回家洗个澡、睡个觉、换身干净衣服吗？有什么想问的，等我明天来衙门再问成不？”

不说不觉得，这么一说，不仅是林昊，张山和苗力两人也觉得自己浑身发痒。

“明天开始，就可以好好休息几天了！”张山大手一挥，兴奋地说道。

苗力突然在旁边说道：“你说，既然这个李头是假的，那咱们还能休息吗？”

张山动作一僵，看了看苗力，脸色瞬间垮了下来，说道：“你就不能明天再提醒我，今天先让我高兴一下。”

“好，那你就当我没说，明天我再给你说一遍。”说完，苗力转身就往衙门外面走。

林昊一路回到榆树胡同。刚还想着，这次会不会也这么巧，正好碰到自己的未婚妻，一进胡同就看到王碧云就站在自己家门口，正要开锁。

王碧云迈步走进林昊家，转身正要关门，就看到林昊已经来到了门前。

“林昊哥！你回来了！”看到林昊，王碧云开心地抿嘴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尽显江南女子的温婉。她快步走了出来，来到林昊面前，刚要说话，突然鼻子一皱，然后伸着脖子向林昊稍稍凑近了一些（别误会，还有一个身位呢），吸了两下鼻子，然后有些嗔怪地看着林昊，道：“林昊哥，你几天没洗澡了，身上都臭了。还有你这衣服，我记得前几天见你就穿的这件，你不会从那天开始一直就没有换过吧？”

被一个少女这么说，饶是以林昊的厚脸皮也不由得有些发烫，他扯着自己的衣服闻了一下，有汗臭味，有易筋洗髓时排出毒素的酸臭味，还有衣服干了湿、湿了干的馊味。

林昊不好意思地后退了一步，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没办法，这几天一直在衙门里忙案子，家也没回，更没时间洗澡换衣服，让碧云见笑了。”

王碧云再次抿嘴一笑，说道：“林昊哥，你跟我还这么客气，有什么见笑的。”说着，自己的脸有些发烫，连忙转换话题：“林昊哥，误会是不是已经解开了？上午我见两位差人大哥把封条揭了，人也退走了，正准备帮你把家里收拾一下呢。”少女爱憎分明，上次过来贴封条，就是“捕快”，这次把封条揭了，就变成了“差人大哥”。

“解开了，这不，误会一解开我就回来了。”

“林昊哥，那就是完全没事了？”

“没事了，再也不会有人来咱家贴封条了。”林昊习惯性地按现代的说话方式，说成了“咱家”，依照他的思维，未婚妻和媳妇儿，基本是相等的。

谁知道他这一说，王碧云瞬间就羞红了脸，她的头垂了下去，低声道：“什么咱家，那是你家！我先回去了，晚上等我爹回来再来叫你去吃饭。”说完，也不等林昊再说话，就直接跑掉了。本来要帮忙收拾一下的，也没有顾上，更别提帮林昊洗衣服的事了。

林昊却没有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毛病，看到王碧云突然红着脸跑了，还纳闷发生什么事情了呢：“怎么了这是？怎么好好地说着话，突然就跑了？”林昊挠了挠头，梳着发髻的头皮油腻腻的。没有想通，干脆也不想了，直接迈步进门，回了自己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