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县令问他是否感觉不高兴,林昊心说:“你他M的都已经罚完了才来问我,我说我有不平,你能改判吗?”嘴里却说道:“县令大人考虑周全,卑职无有不服。”
“既如此,赵有财,尔等下去自行领罚吧。”说完,周县令把赵有财等五人赶了出去。
见已经无法达到把林昊关入大牢的目的,孙县尉和刘捕头也不多做停留,等赵有财等人下去后,他们也一起告退了。
林昊也准备告退的时候,周县令突然向他问道:“林昊,五天期限已过半,陈皮匠被杀一案,你可有眉目?”
“大人,卑职还在查。”
周县令了然地点了点头,道:“那你下去继续查案吧。记住,还有两天时间,如果两天后你还没有找到此案真凶,那本县也只能把你关入大牢。”
“是,大人,卑职记着呢。”说完,林昊向周县令告退。
林昊刚回到值房,李林忠也跟了过来。
一进来,李林忠就关切地问道:“林昊,还有不到三天的时间,你还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吗?”
林昊皱着眉摇了摇头,道:“还没有。”
李林忠叹了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安慰安慰林昊,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林昊低下头,停了一会儿才说道:“忠叔,没事儿,还有两天多呢,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最后结果会怎么样,没准儿下午、也或者明天,我就能找到线索了呢。”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好好查,别放过任何一个疑点,肯定能把真凶缉拿归案。”
林昊点了下头。
李林忠拍了拍林昊的胳膊,转身走出了值房。
林昊从后面看着李林忠的背影,一动不动,直到他拐过屋角。
孙县尉带着刘捕头一起回到自己的值房,坐到自己的桌案后面。
刘捕头把其他人都赶出去后,站在桌案前,向孙县尉道:“大人,没想到这个林昊竟然这么棘手,今天这样的情况下都能让他脱罪。”
“无妨,这个林昊不重要,能入罪最好,不能入罪,也没什么影响。要扳倒他周正明,机会还多的是,不急在这一时。”
刘捕头点头道:“卑职明白。”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大人,林昊那边,还要不要继续?”
孙县尉摆了下手,说道:“不用了,还有两天的时间,谅他也破不了这无头尸案。等时间一到,我看他周正明还能以什么理由不把林昊关入大牢。”说到这里,孙县尉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其实,本官倒是希望他能继续保着这个林昊,只有这样,本官参他的这一本才更有分量。”
刚说完,就听到一个声音:“大人,张磊求见。”
“让他进来。”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个站班皂隶走了进来,刘捕头认识他,他就是张磊。
“大人。”张磊向桌案后面的孙县尉行了一礼。
孙县尉摆手让张磊起身,直接问道:“本官走后,县令和林昊可有说什么?”
“县令大人只是问林昊有没有陈皮匠被杀一案的线索,其他的没说什么。”
刘捕头插了一句,问道:“林昊怎么回答的?”
“林昊说他还没有找到线索。”
孙县尉点了点头,说道:“嗯,本官知道了。没什么其他事,你就先回去吧。”
张磊躬身告退。
等张磊退出值房,并帮忙关上了房门,刘捕头才向孙县尉道:“大人真是神机妙算,一猜就猜到林昊不可能侦破这个案子。”
孙县尉摆了摆手,道:“这种涉及到武林人士的案子,有几个能侦破的,最后不都是不了了之?这个林昊竟然妄想能在五天内侦破此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大人说的是。等五天时间一到,要是县令不想保他,那林昊就只能被关进大牢了。到时候,卑职一定让他认下此案。”
“嗯,到时候就看你的。只要他认了罪、画了押,他周正明就少不了一个失察之罪。”
“卑职明白。”
林昊再一次来到尸房所在的跨院。
“哟,这不是林捕快嘛!怎么,林捕快又来验尸了?上次验尸,不知道林捕快找到什么线索了吗?”看到林昊走进跨院,正坐在屋檐下喝茶看雨景的刘顺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刘顺说完话,东厢房走出一个头发白了大半的老头,他的手上戴着一双鹿皮手套,正是刘顺的父亲——老刘头。
老刘头走出房门,就站在屋檐下,上下打量了一番林昊,说道:“你就是上次自己来验尸的林昊?”
“爹,就是他。还自己验尸,我看他就是在辱尸,他竟然把尸体的前胸给划开了。”
上次林昊走后,老刘头自然也看了那具尸体,他说道:“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上次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但这次你别想再碰这里的尸体。虽然仵作就是一个不入流的行当,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吃验尸这口饭的。”
林昊没有理他们,他拿着上次从刘顺那里拿走的那个小竹箱向西厢房走去。
“嘿,我爹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啊?”见林昊又想进西厢房,刘顺从正房门前的台阶上跑了下来,拦在了林昊面前。
林昊冷冷地盯着刘顺看了一会儿,嘴里吐出一个“滚”字。
看到林昊冷漠的眼神,刘顺想起了上次被摔到地上的事,心里本来就有些发虚,不自觉地转头避开林昊的眼睛。听到林昊让他滚,他吓得打了个哆嗦,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开了两步。他身后就是西厢房的台阶,被台阶绊了一下,差一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到自己的儿子这么怂,被林昊一个字就吓的失了分寸,老刘头不由得冷哼了一声,说道:“林捕快,这里是尸房,是我老刘头的地方,还轮不到你在这里作威作福!”
林昊本不想理会这个老刘头,但他也明白,如果不把老刘头压服了,自己就算是想安静地验尸都不消停。他转过身,看向从东厢房台阶上走下来的老刘头,冷冷地道:“你的地方?你说这里是你的地方?”
“没错,在这里,我老刘头就是最大的,不管是谁,只要你想要拿到验尸尸格,就要听我的,敢不听我的,我就叫他破不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