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林忠来到稍远一些的地方,林昊把去命案现场路上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后,李林忠恨声道:“好个刘锋,竟然想要陷害于你!”但他也只能骂上两句,却也拿刘捕头没办法。不过,拿刘捕头没办法,不代表可以无视他继续陷害林昊。
“林昊,别担心,忠叔马上调两个人。虽然县令大人不让我派人协助你,但只是跟着你、防止他们三个家伙陷害你还是可以的。这事儿,你交给忠叔就行了。”
林昊虽然想说自己并不怕他们,但想到如果能有自己人在身边,那自己做事也许能更方便一些,便答应下来。
这事说完,李林忠继续问道:“在现场有什么发现吗?”
林昊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什么发现。只是能确认,在命案发生的时候,现场肯定有第三个人存在。我怀疑这个人就是真正的凶手,只是我猜不到他为什么要陷害于我。”
林昊没有在李林忠面前把自己的发现说出来,不是防备李林忠,只是一种职业习惯:案情只通报给相关的办案人员,其他人员一律不能透露任何消息。
听说凶手很可能真的是另有其人,李林忠右手握拳,在自己的左掌心砸了一下,恨声道:“好胆,竟敢陷害我李林忠的世侄。要是让我查到这个人是谁,我一定请县令大人对他从重判决,等到行刑的时候,我要亲自行刑,让他知道陷害你的后果!”说完,李林忠又咳嗽了两声,还往墙角吐了一口痰。
见李林忠这么说,初来这个世界就被陷害的林昊有些感动。不过,作为一个法医,他还是尽量保持着一贯的冷静。
李林忠咳嗽完,向林昊道:“林昊,你继续去查。虽然县令大人不让我插手这个案子,但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就来找忠叔。只要忠叔能帮得上,就算是拼着不做这个快班班头了,忠叔都想办法给你把事儿办了!”
“嗯,谢谢忠叔!”林昊点了点头,顿了一下,转换了话题:“忠叔,我听你这几天老是咳嗽,是不是生病了?”
李林忠又轻咳了一声,说道:“唉,可能是前几天淋雨后没有及时换掉湿衣服,受了风寒,没什么大事儿。等晚上下了值,去药房抓两剂药吃吃,一两天也就好了。忠叔虽然武功不高,但内功也是三流巅峰了,身子壮着呢,你不用担心我。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抓紧时间把真凶找出来,给自己洗清冤屈。”
“知道了,忠叔!”
李林忠再次拍了拍林昊的肩膀,就让他进衙门去了。
看到林昊走了回来,赵有财三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严光走到林昊身边。
“林昊,你现在要去哪儿啊?”
“去尸房!”
“去那儿干嘛?”
“验尸。”
严光一愣,但马上反应过来,他以为林昊是要去看仵作的验尸结果。在这个时代,仵作是最底层的职业,比下九流都不如,但它也是一个代代相传的职业,不是这个行当的人,是完全不懂得验尸的。
严光试探地问道:“林昊,刚才在现场,你查出什么了吗?”
“没有!”
“刚才李捕头找你什么事啊?”
“想知道,你可以自己去问李捕头!”林昊脚下不停,根本就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严光要是有胆子去问李捕头,刚才早就跟过去了,还用现在问林昊?
见林昊没有告诉自己的意思,严光也没有办法。
县衙里面,来来往往的到处都是人,也没有办法执行刘捕头的任务,所以他们准备分出一个人,去向刘捕头汇报。赵有财因为挨了打,想要在刘捕头面前告林昊一状,所以他自告奋勇地暂时离开了。
赵有财一路来到捕快们的值房,刘捕头正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着休息,旁边有几个捕快在喝茶聊天儿。
“刘头,属下回来了!”赵有财来到刘捕头面前说道。
刘捕头看了他一眼,见到他红肿的脸,皱了下眉,问道:“你的脸怎么回事?”
赵有财连忙把被林昊打了一顿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最后他恨声道:“刘头,这个林昊实在是太嚣张了!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他!”
听了赵有财的话,刘捕头瞪了他一眼,骂了他一句:“废物!”
赵有财吓得打了个哆嗦。本来还想着让刘捕头帮他出头,谁知道自己先挨了顿骂。
“不过,这个林昊也太不把我刘某人放在眼里了。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本捕派去的人,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就是啊刘头!”虽然刘捕头把他比作狗,但赵有财一点儿都没有因此而愤怒,而且觉得一切都很正常。
“此事暂且记下,放心,有你报仇的一天!”刘捕头顿了一下,问道,“他今天都去了什么地方?”
“先去了命案现场,后面还去了他家。”
“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啥都没有发现。”
“嗯,你们继续跟着他,找到机会就把事儿给我办了。等他下到大牢的时候,我倒要看看他还能不能这么张狂。”
“是,刘头。”
却说林昊一路来到县衙最西边的一个小跨院,别的地方时不时的就会有人经过,唯独这里,半天不见一个人影。这里就是衙门里暂时停放死尸和仵作验尸的地方。
严光两人停在了跨院门口,不想进入里面,林昊却直接迈步走了进去。
一进入小院,一股尸臭味就扑面而来。而且,不知道是因为院子做过特殊的处理,还是心理作用,虽然是在三伏天气,但一股阴冷之气向人袭来。
林昊站在跨院正中,正不知道该去哪个房间的时候,正房门口的竹帘一掀,从中走出来一个人。
此人大概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面色蜡黄,左手提着一个小巧的竹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尸体打交道久了、而且常年不见阳光,他的眼角和嘴角都有一些发青。林昊在县衙见过这个人,他是县衙的仵作,姓刘,叫刘顺。还有一个老仵作,是这刘顺的父亲,名字是什么不知道,衙门里的人都叫他老刘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