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振华这话我是不能苟同的，作为我们风水师而言，风水绝对是有学问在里面的。
但我并没有反驳他，因为很有可能这老头这么说，就是为了撇清自己。
“那么牛老，能不能透露一下，你当时的行踪呢？”
“人老不以筋骨为能，年纪大了，熬不了夜，那个时候早就已经睡觉了。”
面对张烈的话，牛振华轻松化解。
我也有点惊讶，他不应该隐藏自己的来意，然后旁敲侧击看看有没有露出马脚吗？
不过，随后我也想到，这才是张烈的高明之处，因为平白无故的一个省里下来的一级高级警长，找到牛振华。
这老头怎么可能不知道，张烈的来意，还不如直接开门见山。
省得拐弯抹角浪费时间。
这同时也是在暗示我。
他帮我找到牛振华不是白找的，也希望从我这里打开突破口。
我领会了张烈的意思，于是对牛振华道：“牛老，实不相瞒，受到师父的影响，平时我也喜欢研究这些国学，介不介意？我向您讨教一下？”
“可以，咱们共同研究嘛。”
牛振华展现出他豁达大方的一面。
此时张烈却眉头一皱，脸上露出纤维痛苦的神色，道：“牛老，方不方便上你家借个厕所用用？”
牛振华抬头朝远处看了一眼，又瞄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停顿了一下，转而道：“可以！”
说着就收起了棋，领着张烈和我们一起上楼了。
此时我回头看了一下。
发现牛振华之前目光所看的地方有一个公共厕所。
确实他可以用这个为借口，拒绝张烈去他家里。
但是，张烈肯定还会有其他的借口，所以他索性假装没看破张烈的用意。
看来牛振华还是比较有自信的，觉得张烈即使去了家里也不会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唯一的顾虑可能就在我身上。
但我看我这么年轻，应该很自信，觉得我对于他并不会构成什么威胁。
当然这个人到底有没有问题，我现在也不知道。
我这纯属就是有枣没枣打三杆子。
目前也只知道他和老道士这两个沾点边的人，道士那边还排除了。
牛振华家住在顶楼。
原本对于城市里的这些建筑，我了解的也不多，得益于萧海蓉，她家就是搞这个的。而且上一次去房产中介专门买那些有问题的房子，倒买倒卖赚了一些钱。
知道了不少的知识。
这种老式小区，是砖混结构的房子，其实并不适合上年纪的人居住。
因为隔音效果不好，老年人睡眠质量差，稍微有些响动就很容易被吵醒，然后难以入眠。
而且他还住在最顶上，这种老式的建筑隔温性也很差。
夏天的时候就像蒸笼一样，冬天又会很冷。
他这么有钱，为什么一直住这种地方？
“厕所就这里。”
牛振华给张烈指明了厕所的方向。
而我一进门就在打量着，整个屋子的各种摆设。
让我比较惊讶的是整个屋子没有一点点风水的迹象。
就是非常普通的民宅。
“牛老，既然您对国学有所研究，也给洗浴中心的老板提供了一些建议，为什么自己家却没有布置风水阵呢？”
牛振华听到这句话笑了起来。
“都说了信则有，不信则无，他有这个需求，我就给了他一些参考的意见，而我本人是不信这些的，所以家里自然是不会有这样的布置了。”
牛振华说的这话我一句都不信。
这其中的落差实在是太大了，一个人如果痴迷于国学对于风水有研究的话，他首先得用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才会替别人出谋划策。
就像国学大师章太炎，他非常痴迷于中医。
虽然他的水平很菜，但他开了很多的药方，给自己吃出了相当多的问题。
按牛振华的说法，那么章太炎开的药方就是给别人用，不给自己用。
如果有这种人，那就是故意使坏的。
由于是老旧的小区，就是2室1厅。
他就带我进了他的书房，李如月也一起跟了进来，书确实多，大部分都是医学方面的著作，然后剩下的就是一些国学方面的东西了。
这个书房里边我也仔细看了，丝毫没有风水的迹象，也没有任何可以谈得上是镇物的东西。
连一般风水师离不开的罗盘都没看见。
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喜欢古代文化的知识分子的书法。
我已经尽我所能仔细的观察了，真是一点点蛛丝马迹也没发现。
张烈在厕所呆了足足有20多分钟才出来，我也知道他不是便秘，而是故意给我足够的时间来观察，但我真的是一无所获。
跟牛振华也聊了半天，算是互相套话，老头说话滴水不漏。
不管是我，还是李如月都拿他没任何办法。
眼看我们就一无所获，无功而返，我忍不住使出了杀手锏。
“牛老，你知不知道你儿子打着你的旗号把医院的病源都抢走了？”
听到这话牛振华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要是你们有证据，该抓就抓，该枪毙就枪毙，该赔钱就赔钱，他是独立的个体，我也拿他没有办法。”
得，油盐不进。
一般喜欢研究国学的人，通常想法都会比较传统，儿子就是他们的命脉。
却没想到牛振华丝毫不关心这一点。
小牛医生，如果不仔细追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哪怕有一些严重的医疗事故，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毕竟人家有执照。
哪个医生敢说自己永远不出问题的？
但真的去追究的话，恐怕也得喝上一壶。
而牛振华却没有丝毫的护犊子的行为。
一派老专家的风范。
从牛振华家里出来，刚刚走到楼下，张烈就迫不及待的问我。
“有收获吗？”
我摇了摇头。
这个真没有……
“人可是你指定的。”
“虽然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但我觉得这本身就是可疑之处。能够给别人指点风水，自己却没在家里摆风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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