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先抄方家

苏定连声叫好：“好好好，柳氏，你此举着实乃大义灭亲！”

柳氏却满脸悲愤，“大人，这算什么亲？他们如此待我，我与方家早已恩断义绝！”

苏定道：“柳氏，你放心，明日便是真相大白之时。”

“真相大白又如何？民女已非清白身子。”柳氏神情凄然，“民女如今只盼能将那恶贼绳之以法，余后便靠大人收留，度此残生。”

苏定默然，柳氏说的没错。

尽管大周朝并非前世的明、清，对妇女压迫没有那般严重，可女子名节受损，终究是影响极大。

“柳氏，你莫要太过悲观。待此事了结，本官自会为你妥善安排。”苏定安慰她。

柳氏不置可否，只是说：“多谢大人。”

苏定不再多言，准备着手安排查抓捕。夜长梦多，他打算连夜抄了方家，抓拿相关人等，以防生变。

他吩咐小莲，“你速去将华安叫来。”

不多时，华安匆匆赶来，躬身行礼，“老爷，有何吩咐？”

苏定神色肃然，“方家涉嫌伪造税银，华安速将张捕头叫到公堂，不得有误。”

术业有专攻，抄家自然是捕快比较专业。张猛，如今看来起码是置身事外，与此案无关。

华安答应：“是，老爷！”转身飞奔而去。

苏定又让下人叫来了苏烈，吩咐他召集皂班衙役，升堂办案！

不多时，华安来到了班房，张猛和王大山平时都住在这里。

张猛巡夜回来时候，看见王大山房门打开，却无一人，他心中疑惑。

不过想着这是县衙，他也没放在心上。他正准备卸下一身行头休息，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张捕头！”县令大人的书童华安在门外喊道。

张猛打开房门，“华安兄弟，你这是？”

华安说：“张捕头，老爷有请。”

张猛甚是疑惑，在县衙里他与县太爷苏定的关系甚是冷淡。

作为罗城县衙里难得的“廉吏”，张猛尽职尽责当他的捕头，维护治安，伸张正义。

但他也不头铁，不去招惹那些他惹不起的豪强大户，对于他们的恶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于苏定的吩咐，不管善恶，他也尽力照办。

苏定虽然不喜欢他，也不厌恶他，就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苏定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召见他，尤其是在这个时刻，看来是出了不得了的大事！

他赶紧提起长刀，跟随华安出去。

公堂之上，灯火通明。苏定正襟危坐，面色威严。两旁的皂班衙役手持棍棒，威风凛凛。

不多时，张猛随华安匆匆赶来，行礼道：“大人，不知深夜召唤属下所为何事？”

苏定一拍惊堂木，下令：“张猛，本官今夜要你率人抄了方家，捉拿相关人等！”

张猛心中一惊，“大人，不知方家所犯何罪？”

苏定朝华安示意，华安便将方家涉嫌大造假银之事告诉张猛。

张猛大惊：“竟有此事？这方家平日里看着还算安分守己，没想到竟敢造假银！”

苏定冷笑：“知人知面不知心！张捕头，你带领快班弟兄，与华安前去查抄方家，务必找到造假工坊！苏烈，你带着皂班弟兄，在外严守，务必将相关人等一网打尽，不可走漏一人！”

“遵命，大人！”张猛与苏烈齐声答应。

接令之后，张猛迅速召集了数十名精壮捕快，在班房集合。

苏烈也带着一队皂班衙役在一侧侯着。

捕快们看着这浩大声势，不明所以，小声嘀咕起来。

张猛扫了一眼面前议论纷纷的捕快们，喝道：“都安静！”

众捕快立刻噤声，齐齐看向张猛。

张猛一脸严肃，“县尊有令，方家犯下大罪，涉嫌大造假银！今夜要查抄方家，捉拿相关人等！”

此话一出，捕快们瞬间沸腾。

“什么？方家造假银？”捕快甲惊讶得瞪大了眼睛，“那可是大户人家，怎么会干这种事？”

“谁知道呢！说不定平日的风光就是靠干这等杀头勾当来的。”捕快乙阴阳怪气地说道。

“肃静！”张猛又喝，捕快们再次安静了下来。

张猛看着自己一帮弟兄，“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县太爷说了，务必找到造假工坊！方家上下鸡犬不留，一个人都不许放过。谁要是敢在行动中掉链子，别怪我不客气！”

“是！头儿！”众捕快振奋精神，跃跃欲试。

方家可是大户人家！

“好了，出发！”张猛一声令下，带着众人朝着方家奔去。

“我们也跟着上！”苏烈挥挥手，领着皂班弟兄跟随其后。

他们在外围守着，可不只是盯着有没有人逃出来。

捕快们抄家出来，也要经过他们搜身才能出来。

当然，大家都是兄弟，自然有你懂我懂的潜规则，好让大家脸上都不难看。

方家，祠堂。

方某杰跪在先祖灵位之前，满脸哀愁。

方老太婆拄着拐杖走了进来，她脸色阴沉，喝问：“你是不是还在想着柳氏那个贱妇？”

方某杰身子一颤，低着头不敢吭声。

方老太婆气得用拐杖狠狠敲了敲地面，“哼！那个生不出蛋的女人，早该将她逐出家门！你倒好，还在这里为她伤神！”

方某杰小声道：“母亲，人都死了，何必再提她。”

方老太婆一听方某杰的话，更是怒火中烧，尖声怒骂：“死得好！她就该死！她死得太晚了！不早点死！好让你重新娶妻纳妾，给我方家传宗接代！我方家三代单传，她占着茅坑不拉屎，活着就是我方家的祸害！”

方某杰忍不住抬起头，“母亲，不管怎样，柳氏也曾为方家尽心尽力。”

“尽心尽力？”方老太婆冷笑一声，“她尽心尽力个屁！嫁进我方家这么多年，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还不准你纳妾，这叫尽心尽力？我方家要她何用！”

方某杰面露痛苦之色，“这也不能全怪她。”

方老太婆用拐杖指着方某杰，“不怪她怪谁？怪你？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还向着她说话！如今她死了正好，赶明你就给我纳妾！生子！”

方某杰无奈地摇摇头，不再与母亲争辩。

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方家的一个仆人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惊慌失措地喊道：“老爷，老太太，不好了，官差把咱家围了！”

“什么！”

方老太婆和方某杰皆是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