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淼并不知来人是谁,只知道此人手底下的兵训练有素,一看便是训练许久的士兵。
而此时自己势单力薄,若真与此人对上,即便手上有神兵利器,双拳难敌四手,一样落下风。
“大人,万不可因为一时意气让自己陷入绝境,您忘了吗,京都还有人在等着您回去!”
秀儿连忙拽着南宫淼便逃,手中火把往青城府衙一丢,便和南宫淼翻身上马,驰骋离去。
“大人,可要追?”
那男人身后的部下打马上前请求示下。
男人目光森然地盯着那策马离去的青衣男子,当即抬手:“命人沿路设下关卡搜查,万不可让人离开青城半步。”
“是!”
身后部下领着一小队人离去,男人翻身下马,走到已经燃起森森大火的府衙前。
“将那方远带来见我。”
青城的府衙大火烧了一夜,都没人出来救火,甚至有些百姓看到那大火,还在心里暗喜。
即便如此,待到清晨时,大火熄灭,整个青城府衙都化作一片废墟。
“真是大快人心,那姓方的也有今天!”
“昨晚动静闹得大,也不知是什么人如此胆大。”
“快别说了,若是被什么人听见,有你们好受的,快走快走……”
城中百姓多受方远荼毒,因此也没人在乎方远是否已经被烧死在府衙之中。
此时青城郊外,南宫淼与秀儿及几个随身近卫方才得以停下歇息。
“大人昨儿实在是太冲动了,那方远是否留有后手还不知,怎能如此冒进,若是您在此地出了什么事,婢子该如何是好?!”
秀儿心知南宫淼是忧心徐璟一,一心为徐璟一报仇。
可她也是一国女帝,若真出了事,叫整个南宫朝如何是好?
“是我冲动了,此番连累了大家。”
南宫淼一夜奔袭,此时已然冷静下来,也知晓自己的行为多有不妥之处。
看着身边近卫因为逃跑而走散了不少,她此番才明白此前徐璟一为了护她回到京都有多不易。
现在她不过是在小小的青城,都寸步难行。
“大人不必如此,也是我等无用,没能护得大人离开青城境内,如今我们该如何?”
“昨儿那人并不知我身份,只以为我是京都来的钦差,不若……”
南宫淼想到自己曾经在杞县时因为当志愿者而把自己身上弄得十分狼狈的模样,就连那刘远都不曾认出来,更何况这青城内的人。
身边近卫都在警戒四周,南宫淼知道她必须带着人离开此处。
否则别说找到徐璟一了,恐怕她自己就得折在这里了。
“这,大人千金贵体,如何能如此?”
“现下保命要紧,秀儿你去找个农户,买几身衣衫来。”
“你们几个将马匹找个没人之处放了,身上的刀剑及火枪给我,一样也别留在身上。”
南宫淼说着便将身上的火枪拿了出来,这是徐璟一给她防身用的,只怕是带不走了,还是得找个地方藏起来。
“是。”
那几名近卫不知所以,但南宫淼的命令他们只得听从。
不多时,南宫淼将他们的刀剑埋藏在一处,又将火枪埋在一处荒坟边上,踩实之后又拔了些杂草和落叶在上面,防止被人看出。
换上农妇的衣衫,南宫淼和秀儿把自己装扮成了流民,脸上用黑泥涂在脸上,再将裙摆袖子都弄脏,看起来狼狈不堪。
几名近卫也把自己弄成流民,只是南宫淼此时却让他们分开走。
“大人,这是为何?”
近卫们对此很是不解,他们的职责便是保护南宫淼,分开走如何保护?
“只听我的命令就是,等到青城外,你们到第二个村子等着,千万别暴露了自己。”
“属下明白。”
秀儿看着那些近卫分散开,最后消失不见,心里更是一阵慌乱担忧。
“大,夫人,咱们这样岂不是更危险?若是被有心之人认出,可没人能护着您了。”
“秀儿,你不懂,若我们聚在一处,那些人必定会仔细盘问,目标更大,若只有我们两个弱女子,他们反而不会起疑心。”
秀儿瞬间便明白了南宫淼的意思,不由得感叹女帝也开始成长起来了。
果不其然,她们来到青城城门时,便看到了城门处那增加了足足一倍的兵力。
看那些士兵身上的铠甲,并非青城府衙的衙役所有。
果然是豢养私兵的贼子,竟明目张胆地派兵驻守城门!
但现在为了出去,她也只能忍着。
“你们,过来接受盘查!”
守城士兵见了南宫淼和秀儿,两个弱女子竟要出城去,一时起疑便拦住了她们。
秀儿略紧张地捏住了自己的衣袖,生怕自己暴露了。
哪知南宫淼也心跳如钟鼓的应声过去时,就有一个小头领似的军官直接过来,给了那小兵一脚。
“你他娘的可别是见着个婆娘就走不动道了,大人要找的是一清瘦男子,及他身后的几名手下,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那就是两个娘们儿,盘查个屁!”
“是是是,是小的弄岔了!”
那小兵连忙站直放过了眼前的两名女子,又去盘查后面的几名男子去了。
秀儿脸上满是惊慌地缩着脖子搀着南宫淼一起走出了关卡。
她方才差点就要以为她们被认出来了,幸好幸好,幸好陛下机智,让他们分开还换了装扮。
南宫淼见秀儿刚要开口,便在袖子下狠狠地抓了她的手腕一把。
随后顶着身后似有若无的目光刻意放低声音:“嫂嫂快些走吧,否则天黑前咱们可到不了舅舅家了。”
秀儿会意的回应:“是啊,听说最近都不太平,也不知舅舅家里如何,咱们投奔了他去也能有条活路。”
等到她们走出去数十米远,身后的目光消失,南宫淼方才松了口气。
秀儿也不敢回头,只是搀扶着南宫淼加快了脚步。
“夫人,刚才可吓死我了!”
“方才那小头领虽然放过了我们,却并未打消对我们的疑虑,幸而他没察觉什么。”
南宫淼也是紧张,她现在手里都还捏着一把冷汗呢。
“也不知徐大人现在是否真的活着,若是活着,为何不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