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与黑雾剧烈地冲撞着，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要把这片天地都撕裂。
林凡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要被撕碎，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位了一般，剧痛让他几乎要昏厥过去。
但他依然死死地咬牙坚持着，因为自己一旦松懈，他和红衣女子都将葬身于此。
红衣女子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却依然坚定不移地守护着她的男人，心中莫名地一颤。
她从未想过，这个看起来玩世不恭的家伙，竟然会在这种时刻，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更没想到，他会为了她，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只有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和那刺眼的光芒，在提醒着他们，死亡，依然在逼近。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黑色的雾气终于渐渐消散，露出了满目疮痍的大地。
鬼面阎罗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狼藉，诉说着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战斗。
金光也随之暗淡下来，林凡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晃了晃，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林凡！”红衣女子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他，将他轻轻地放在地上。
看着林凡苍白的脸色和嘴角的血迹，红衣女子伸出手，想要擦去他嘴角的血迹，但手伸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
她，焚天谷的圣女，江湖中人人闻风丧胆的赤焰仙子，何时如此温柔地对待过一个男人？
就在这时，林凡的眼皮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红衣女子见他醒来，心中一喜，但语气依然冰冷。
“咳咳……”林凡咳嗽了两声，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红衣女子按住。
“别动，你伤得很重。”红衣女子说道。
林凡看着她：“我还没死，真是命大。”
“你……”红衣女子刚想说什么，却被他打断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
红衣女子沉默了，这个问题，她自己也无法回答。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不必介怀，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红衣女子看着他良久，才缓缓开口：“你为什么要帮我？”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不是江湖侠义吗？”林凡笑道，仿佛刚才舍命相救的人不是他一样。
“江湖侠义……”
她自幼在焚天谷长大，接受的都是冷酷无情的训练，江湖在她眼中，充满了尔虞我诈，弱肉强食，哪里有什么真正的侠义可言？
“你真的相信，这世上，还有侠义存在吗？”红衣女子问道。
“当然，”林凡看着她，“只要心中有光，哪里都是光明。”
红衣女子愣住了，林凡的话，仿佛一道闪电，照亮了她心中那片黑暗的角落。
是啊，只要心中有光，哪里都是光明……
红衣女子看着林凡，眼里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光彩。
“你叫什么名字？”红衣女子问道，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询问一个男人的名字。
“林凡。”林凡笑道。
“林凡……”红衣女子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仿佛要把这个名字刻在心里。
“你呢？”林凡问道。
红衣女子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叫……”
“轰隆！”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传来，远处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漩涡中，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林凡和红衣女子脸色大变，他们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从那漩涡中缓缓苏醒……
红衣女子霍然起身，赤色身影如同一团烈焰腾空而起，直冲向那黑色漩涡。
衣袂翻飞间，凛然杀气令林凡都感到一阵心惊。
这哪里是什么温柔女儿态，分明是久经沙场的杀神！
“你要做什么？快回来！”林凡挣扎着想起身，却无力阻止。
红衣女子却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复杂难辨。
“等我回来。”
短短三个字，却仿佛用尽了她全部力气。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便已没入那黑色漩涡之中，消失不见。
林凡的心，骤然一紧。
他强忍着剧痛盘膝而坐，试图调动体内真气疗伤，却发现经脉尽断，丹田破碎，已是强弩之末。
“该死！难道我林凡，一世英名，今日就要命丧于此吗？”他狠狠锤了一下地面，却牵动内伤，喷出一口鲜血。
黑色漩涡还在不断扩大，仿佛要将整个天空吞噬。
林凡感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从漩涡中传来，仿佛有什么恐怖的存在即将降临。
他想起红衣女子决然的眼神，想起她说过的话。
“等我回来……”
她是在期盼与他再见吗？可笑，他一个被仇家追杀，身负血海深仇的丧家之犬，有什么资格谈“再见”？
“轰隆隆——”
巨响震耳欲聋，黑色漩涡中，一道身影缓缓降落。
那是一个身穿黑袍，面容冷峻的男子。
他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却仿佛掌控着天地间一切生灵的命运，令人不敢直视。
“焚天谷圣女，何必为了一个无关紧要之人，白白送死？”
林凡这才明白，原来红衣女子，是焚天谷的圣女！
怪不得武功如此高强，也怪不得，会如此轻易地舍身犯险……
“与你何干！”红衣女子声音冰冷，手中长剑燃起熊熊烈焰，如同浴火凤凰，气势惊人。
“冥顽不灵！”黑袍男子冷哼一声，抬手便是一掌拍出。
这一掌看似轻描淡写，却蕴含着毁天灭地的恐怖力量，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化为齑粉。
红衣女子脸色凝重，不敢硬接，只能拼尽全力闪避。
然而，黑袍男子的攻击如影随形，根本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林凡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以红衣女子的实力，恐怕也难以抵挡黑袍男子太久。
“难道，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为我而死吗？”
不！他绝不认命！
“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垫背！”林凡挣扎着站起身来，运转体内最后的真气，冲向黑袍男子。
“不自量力！”黑袍男子冷笑一声，看也没看他一眼，随手一挥，便要将他击飞。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道金光，从林凡体内迸发而出，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黑袍男子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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