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都猜到了,还搁那问什么问。”
赵根生无语的说:“别以为你小子多问几句,我就不用你上去拼命了。”
“我告诉你,这里面必定有一个人是你的。”
“就算是不用你上去拼杀,你也要去补刀,反正早晚都是要经历的,现在就早早经历过了,将来会因为不敢杀人这种事情而丧命的概率,就少了几分!”
“这老小子说的有道理。”
杨金和这老家伙,不仅没有半分急迫,甚至还半躺在了马车上,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丝毫没有即将被山匪包围了的紧张和局促感。
不过也是,有这俩老头儿在,那边的十几个山匪,怕是都不够他们杀的。
一时间,岳展程心里开始给那些个山匪默哀了。
你说你们劫谁不好,偏偏打劫到了这两位爷的头上。
岳展程翻身下车,细细感受了一下身体状态,还行!
还没有被吓得手脚瘫软、动弹不得。
傅君颜淡定的跟在岳展程身边,双眼直接无视了远处的那十几个人,而是一直都放在岳展程身上。
在她心里,那不过是几个毛贼而已,抬手可灭,远不如自家夫君的安全重要。
反倒是宋广面色焦急的跑过来,低声急道:“哎呀,你们两个下车做什么?”
“别听他们两个老家伙瞎说!”
“你们一个文弱书生,一个小女人,哪里能够斗得过那些刀尖上舔血的玩意儿啊!”
“还有你啊,女娃子,要是让这群畜生看见了你,今天你怕是就跑不掉了!”
“赶紧去弄些土,将自己打扮得脏兮兮的,千万不要被看见……”
“老宋叔。”
岳展程轻声说。
“啊?”
“放心吧,我们谁都不会死。”岳展程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况且,既然遇上了,自然就不能放任他们不管,免得日后害了更多人。”
“你们……”
宋广还想要劝说,却听见那边儿的赵根生说:“没事的老宋,几个毛贼而已。”
“你就安心看着吧,说不定还能到县衙领几个赏钱呢。”
见自己最信任的赵根生都这么说了,宋广也就只能叹了口气,不再阻拦两人。
只是他的眼底里仍旧带着几分浓郁的忧虑,生怕这两个年轻的后生在那群穷凶极恶的山匪手中遭了毒手。
那群山匪一个个的不慌不忙,甚至是嘻嘻哈哈的朝着岳展程他们走了过来。
那模样,似乎是根本就不怕岳展程他们逃跑。
“豁,今儿还有个小妞啊!”
领头的中年人看见岳展程身侧的傅君颜,那一双黄豆眼里面顿时爆发出了淫邪的光芒。
“老大,这个小妞咱们怎么处置啊?”
“要不男的杀了,女的绑走,给兄弟们乐呵乐呵?”
“别乱说,二当家的可是说了,咱们山寨只许图财、不许劫命的。”
“听他搁那放狗屁吧!”
“就是,要是听他的,还当什么山匪,当飞贼不好吗?”
几个山匪将岳展程他们俩正面围了起来,甚至连围成圈的想法都没有。
或许在他们看来,一男一女两个人,怎么可能敌得过他们手中的刀枪呢?
听着这群人口中的污言秽语,还有那些毫不遮掩的露骨之辞,岳展程的眼底已经泛起了几分怒意。
扭头看了眼傅君颜,傅君颜的表情却格外淡定。
见状,岳展程猜想,或许在傅君颜的心里,这点儿口水唾沫完全就是小儿科,根本就掀不起什么情绪波澜。
毕竟,破家灭门的惨状,肯定比这要痛苦无数倍。
“你们是哪条道上的,为什么要在这官道之上行这劫掠之事?”
岳展程开口问道。
“小子,你挺狂啊?”
一青年走到了往前走了几步,满脸都是痞气,眼神不屑的对岳展程说道:“我们做什么,关你特娘的屁事?”
那一瞬间,岳展程的怒意瞬间被拉升到了最高点。
他刚刚收拾好的心情,直接就被这几个狗东西给破坏了。
傅君颜看着这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眼底里也泛起了冷冽的杀机。
“第一,我劝你们,最好把嘴巴放干净点儿。”
“第二,放下武器,不要做无畏的反抗,否则的话,我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有机会苟活。”
岳展程冷冷的说道。
“嘿,小子!”
“我看你可真是阎王爷脸上拔胡子,嫌自己命太长了!”
见这个被自己等人包围住了的家伙,竟然还敢这么挑衅的自己,那青年顿时就来了脾气了。
抬手就举起长枪朝着岳展程的侧脸拍了过去。
他没想动杀手,只是想要狠狠地凌虐这小子一番!
看着他痛苦哀嚎的死去,那才叫享受呢!
那一刻,青年的脸上已经泛起了一种近乎病态的狞笑。
只是这青年却没注意到,与之同一时刻,岳展程的眼神也彻底冷了下来。
就在那长枪即将拍落的时候,岳展程突然出手,两只大手死死的抓住了赤红流缨以下的枪杆。
旋即双臂猛一发力,那青年毫无防备,根本没想到岳展程会突然暴起的他,猝不及防之下,竟是当场被岳展程夺走了手中的长枪。
而岳展程则是双手握住枪杆,直接将这把枪当成了棍子使用。
扭身下蹲,腰马合一,用尽全身力量,对准了那青年的头顶,狠狠地凌空抽落!
那恐怖的破空声,还是唤醒了那青年。
但是躲避却已经晚了。
粗长的枪杆抽在了那青年的肩膀处,当场便响起了“咔嚓”一声。
那清脆的碎裂声,在场的众人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被打断骨头了啊!
“臭小子,敢打我兄弟!”
“弟兄们,上,砍死这个狗日的!”
领头的中年人见自己的小弟竟然被打成了重伤,顿时恼羞成怒,带着小弟们便举起武器冲了上来。
下一秒,一道闪电般的人影冲入了人群中。
只见傅君颜高抬起修长的大腿,飞起一脚,便将身前的山匪踹飞出去了十几米远,大概率是活不成了。
她双手各抓住了一把长枪,轻轻一震,那两把长枪便像是有了自己的想法一样,从两名山匪的手中脱落。
反手一枪,巨大的力量直接将边上的两名山匪扎了个对穿,使其死死钉在了地面上。
挥手之间,十几名山匪已经死伤了大片,全部倒在了地上。
傅君颜单手持枪,神色淡然,颇有几分沙场女将的风采。
“你说,像你们这样的人,要怎么改变呢?”
岳展程走到了之前那个被自己抽断了肩胛骨的家伙面前,冷冷的问道。
“对不起,我错了。”
“我知道错了!”
“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吧!”
那青年强忍着疼痛,跪在地上疯狂的磕头,“砰砰”的撞地声中,对方的头很快就磕破了。
可是岳展程的眼里看得清楚,这个家伙虽然脸上满是恐惧,但是眼中的仇恨和怨毒已经化为实质了。
这小子完全不懂得怎么遮掩自己的情绪啊。
“唉!”
“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岳展程眼神冷峻的看着他,缓缓说道:“你不是知道自己错了,你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所以,像你们这样的人,是不会改变的。”
“能改变你们的……”
“只有死!”
“噗!”
伴随着一只染血的单钩枪头从后颈刺出,那青年的求饶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