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表示？
姜东愣愣扭头，看向萧怜，脑海中疯狂搅动。
明明这老头没有任何攻击性，而且好像有意不起冲突，可萧怜为何还要去招惹？
一上来就是索要？
“先生……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咱们该离开了……”
姜东咬牙说道，眼神还不时瞥向老头，唯恐老头忽然暴起。
不管怎么说，这放在谁的身上，都会生气！
更甚至……
是如此强悍的蟒妖！
"姜牢头，你这么说的话，那就没有你的份儿了嗷……"
萧怜笑着道。
“我的？”
姜东自觉萧怜已经疯了，还说起了这等胡话，什么叫没有他的份儿？
现在如果能囫囵离开，都是谢天谢地！
姜东话音刚落。
那老头眉眼深沉，想了三息后，眼前一闪道：“表示的话……老夫没有。”
“但。”
老头话锋一转，站起身来，走到了萧怜面前，左右耸起鼻子嗅了嗅，咧嘴一笑道：“老夫有一机缘，可以抵那两个玄孙犯下的罪孽！”
“机缘？”
“说来听听。”
萧怜没管一旁震惊到说不出的话的姜东，转而与老头并站一排，笑着回道。
“小兄弟，你往西走白余里，有一城名为‘清江’，城中有一庙，名为‘女娲庙’，庙中有一石，名为‘女娲石’，那石头有复活再生之功效……”
老头说话间，眼前似乎有所闪动，但转瞬即逝。
姜东闻言，霎时一愣。
清江城的女娲庙？
那不就是伏妖阁！
他原本在清江城伏妖阁分舵，待过五个月，但从未听说过，有女娲石的存在。
而且……这复活再生，本就是倒转因果。
这是机缘？
怎么感觉是枷锁？
“如此，那便不打扰了。”
萧怜稍微思量一息后，躬身一礼。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行礼。
老头回礼，同样躬身，再起身时道：“老夫道号玄清，可唤玄清子……来日再回。”
说话间，玄清子的身子变得透亮，直到虚无。
“先……先生，你今日，有些太过不同寻常……”
离开洞窟后，姜东跟在萧怜身后，低着头，但眼睛不是瞥向萧怜的身形。
直到现在，他还是没有弄清楚。
明明那玄清子是五品蟒妖以上，若有机缘，便可成蛟，而后化龙。
就他们两个一品武师，还是炼化了他玄孙之人，他只需一息，便可斩杀。
可。
为何会如此友善？
而萧怜，好像就掐定了玄清子的友善，甚至还索要机缘！
简直离谱！
“正常，我也没想到，那玄清子会这般……友善。”
萧怜嘴角微微勾起，看着远处高挂的玄月，脑海中仍然是玄清子的模样。
本来面板提示是五品至臻蟒妖时，抵抗就变得苍白无力。
自己引以为傲的能力，在其眼中，就如跳梁小丑一般。
也没必要抵抗。
而后。
再交流他那两个玄孙之时。
面板再度发生了变化。
【至臻蟒妖，以炼化同类得道，而今已然超脱】
看见这些字眼后，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
一般来说，妖物到达一定的阶段，吃人炼人，已经满足不了他们。
而这五品至臻蟒妖，炼化的，可能是同五品，甚至四品的蟒妖，才可精进修为。
再加上已然超脱，更不屑与他们这两个一品武师为敌。
那炼化了他两个玄孙，对他来说，完全不痛不痒。
更不可能追究。
这一点，比较崩坏逻辑，但事实就是如此。
而后。
再提出那大都督被他玄孙炼化的事情，玄清子必然心中有愧。
因为，已然超脱的蟒妖，他不认为自己是蟒妖，所以才有了道号。
所授机缘……也在情理之中。
显然。
姜东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
长时间待在死囚营中，劫后余生让他更珍惜脚下的路。
没事，就是天大的好事！
“只是……先生，以后有事的话，您得提前告知我，否则……”
他有些不好意思。
刚刚在玄清子面前，有些太过跳脱，反而现眼。
“没事……”
萧怜话说一半，脚步忽地停滞，眼神拉向了死囚营的方向。
“出什么事情了？”
姜东立马察觉到不对劲。
现在的萧怜，对他而言，宛若神明。
但凡萧怜有所异动，那必然是大事！
萧怜眉眼微眯。
“血腥味……”
“不仅仅是凡人的血腥，还有妖物……？”
说话间眉眼皱起，有些捉摸不定。
姜东已经告知了鼠族寻仇，若自己没有回去，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
现在这滔天的血腥味，则说明，死囚营中，已然血流成河。
姜东同样心急。
看了眼萧怜后，说道：“先生，您跑得动吗？”
马匹被蟒妖惊走之后，他们只能徒步前行。
而从脚下到死囚营，光靠走的话，估计得到明天破晓。
太迟。
萧怜不太想跑。
血腥味已经弥散，就算现在跑回去，能干什么？
收尸？
可还未回神，姜东便收了收裤腰道：“先生，得罪了！”
话说完，直接将萧怜背起，嘴里默念。
“神速！”
随即，脚下似乎生风，只听周围树叶沙沙，二人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萧怜趴在姜东背上，看着周遭快速移动的风景，有些好奇。
这所谓“神速”，难不成也是功法？
确实有趣。
跟轻功一样。
……
三个时辰的路程，只用了半个时辰，便来到了死囚营的大门口。
萧怜站定身形，耸了耸鼻，霎时胃里一阵翻腾。
血腥味极重。
走入校场后，眼前狼藉，更是触目惊心！
残肢断臂散落一地，鲜血早已凝固，粘在地上极为显眼。
“都……都死了？”
姜东一步踉跄上前，远处的墙壁上，秦朗胸前被掏了一大片窟窿，连眼睛都被挖走。
不仅仅是军士，狱卒，更有东南西北四个牢房的囚犯，尸体碎得不成样子。
“牢头……是你来了吗？”
就在此时。
一声微弱，喊进了姜东的心里。
远处的看台地下，正吊着两个被砍去双腿，挖去眼睛之人。
“二庆！”
姜东当即飞身上前，将王二庆及旁边之人，安稳放在地上。
另外一个，萧怜认识。
“萧哥，你……你还活着……”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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