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嬴天玄在五军都督府里,
对南玄崇丰朝廷的头头们做出,“但凡多看他们一眼,都是给他们脸”的评价时,
以南玄内阁首辅张润,户部尚书周扬青,安国公朱慧先组成的豪华使者团,
已经在玉京的安置地,等待接见等了两天。
这样的冷遇,当然让这些自持身份高贵的文臣勋贵很不满。
为此,张润这位崇丰朝的内阁首辅,已经抗议了很多次。
可惜抗议无效。
正所谓上行下效,由于嬴天玄那从骨子里看不起这帮废物的态度,
让整个玉京城上至阁老官员,下至黎民百姓,都没给这帮达官贵人好脸。
一旦知道他们是从南都天京来的,
那态度立马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目光随即轻蔑,跟看臭虫似的。
这当然让当惯了人上人的使者团很不满。
可当他们想着“老子收拾不了大的,还能收拾不了你们这帮贱民”时,
他们愕然的发现,还真收拾不了。
“大玄新规:地痞流氓不算人,杀之无罪!”
当赶来的官差在简单了解了过程后,就给被粗暴打杀的南玄护卫,
安了个地痞流氓的身份,草草结案后,顿时彻底把这帮人上人的心态点爆了。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乃内阁首辅张润!文臣之首!官居一品!
哪怕是算纯熙朝时候的官位,那也是天京吏部尚书!
你小小一个衙役,何敢如此藐视于我!!”
张润气得吹胡子瞪眼,属实是又憋屈又气愤。
这甜蜜的玉京是真的变了天了。
连个小小官差衙役,都敢给他张润来这套。
试问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欺天啦!
“哼,别说你只是个伪朝的内阁首辅。
喏,前走右转过正阳门看看去。
那上面吊着首辅、次辅、尚书、侍郎、国公、侯伯,
全风干成了腊肉。
都是曾经玉京的达官显贵,比你如何?”
官差轻蔑一笑,非常鄙视这老头,于是阴阳怪气的道。
“你、你、你!”
张润气得说不出话,又下不来台。
正被气得脸色通红,大脑宕机时,被他旁边的户部尚书周扬青,一把给薅走。
“走走走。老话说得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张阁老糊涂啊,您跟这些小人物计较什么?
犯得着吗?”
周尚书给了张阁老一个台阶下,张阁老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当即借坡下驴,顺着周尚书的拉拽,回了安置地。
很快,单独出去的安国公朱慧先,也脸色铁青的回到了安置使馆。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我等后辈哪怕有千错万错,我家先祖有何错处?
我祖朱达是这大玄朝的第一名将,为这大玄朝的建立立下过汗马功劳。
却不想暴君共正,居然将我家变成了禽兽寄居之所。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安国公喝了口茶水后,愤怒的咆哮,双眼都气得通红。
“禽兽寄居之所?此是何意?”
张润和周扬青好奇问道。
实在是如今的玉京城,在短短一年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但街道、屋舍得到了扩建修缮清洁,
连玉京城里的百姓,那股子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而最直白的体现就是,吃得饱、穿得暖、住得起、玩得开。
在这样潜移默化的作用下,整个玉京城,呈现出一种欣欣向荣的勃勃生机之相。
让四年前来过玉京的张润等人,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哼,何意!共正那暴君,将成国公府改成了玉京动物园!
里面养满了他从宫里虎房里移出来的珍禽异兽。
就这还不算完,他还用卖门票的方式,让玉京的贱民们随意进入参观戏耍。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安国公朱慧先又暴躁的吼了起来,但张周二人却是面面相觑,有点无语。
‘共正这么恨成国公朱国祯吗?死了都不放过?’
‘谁知道呢?但传说他是挺记仇的。’
短暂眼神交流后,周扬青冲张润努努嘴,示意外面说。
于是两人不理仍在生闷气的朱慧先,一先一后的走了出去,来到庭外。
“辅台大人,咱们这样等着不是个事儿啊。
大家都不傻,从态度就看得出,共正朝从上到下都没看得起我们过。
我们这么死皮赖脸的呆着,解决不了问题啊。”
周扬青烦恼的开口说道。
他这次来玉京,其实是想来取取经,看看玉京的同僚有什么先进的搞钱办法。
实在南都天京的崇丰朝廷,齁穷!
可你以为齁穷就不腐败了吗?
错!越穷越腐,越腐越穷,算是陷入死循环了。
之前的户部尚书龚自检就因为不够腐败而与同僚们格格不入,进而遭到了免官去职。
从而让原本的户部侍郎周扬青,往上走了一步。
“我当然知道,可共正不想见我们,我们又找不到人递话,能怎么办?”
张润同样叹了口气,双手一摊,表演了一回小熊摊手。
其实他也很无奈。
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经过一年时间的证明,崇丰帝嬴天昰就是个不粘锅加嘴炮黏糊大师。
你指望他拿出担当,拿出魄力,拿出手段,拿出决断,属实是想瞎了心。
朝臣和皇帝都是甩锅小能手,长期的你来我往较劲过程,让双方都挺心累的。
在嬴天昰看来:朕是皇帝,让你们背锅是你们的福分和责任。
出了问题就赶紧解决,解决完了朕总结一下就完了。
居然想让朕背锅?那还要你们做什么!
而被纯熙帝嬴佶惯坏的朝臣则觉得:大玄是你老嬴家的。
你自己都不想办法,还琢磨着让我们这些打工人加班加点,用爱发电。
咋想的啊你!
然后在一番比烂后,南边的士大夫们恍然发现,还是共正好啊!
虽然他脾气暴,杀人狠,还记仇。但他真抗事儿,真能打,也真有主意!
要是能服个软,投回去躺赢,那岂不是美滋滋?
可惜事与愿违,他们的价值早就在嬴天玄心里暴跌到了负数。
过去这帮人是不想当他嬴天玄的狗。
现在是嬴天玄觉得这帮铁废物,连狗都当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