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无迹可寻,一切似乎又早有预料。
随着嬴天玄这位共正皇帝陛下的一声令下,众多的御林军充当临时人手,伴随着影子卫队,开始了喜闻乐见的抄家之旅。
玉京城很大,正中乃是皇宫。
而阶级分布则是北贵南富,东贫西贱的格局。
所以当南北城纷纷陷入一片鸡飞狗跳时,东西城的老百姓,却是陷入了津津有味的吃瓜看戏。
“听说了吗?今天出大事儿啦!”
“啥大事儿啊?出动这么多军爷!
嚯,这一个个打扮得真精神,跟京营那帮痞子不是一个路数。”
“俺知道,俺知道!俺听说啊,是这京营的痞子窝让宫里的皇帝发现了。
皇帝陛下暴怒,派人到处抄大人们的家呢!”
“真的假的?!这种事皇帝也管的吗?可过去几十年,纯熙帝也妹管过呀!”
“当然管啊!要是你家的下人狠狠偷你家的银子,你说你管不管吧?”
“纯熙帝不管,共正帝管!要俺老李说,就该治治这股子贪污腐败的歪风邪气!”
“切~李老二你个傻子懂个锤子。
哪儿那么多贪污啊,就是他们自个儿关起门在内斗!
咱们这些屁民吃瓜看戏就够了,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和他们是一伙儿的了?
你个吃草的和一帮吃肉的比,你配吗?”
玉京城的老百姓,陷入了欢快的大讨论中。
似乎所有人都忘了,正有一大群凶神恶煞的匈奴人,疯狂的往这里杀来。
似乎所有人都忘了,整个东南烽烟四起,反贼横行,伴随着天灾人祸,早已是民不聊生。
但笑容是有限的,有人笑哈哈的看戏吃瓜,
自然就有人哭在心头口难开,根本笑不出来!
被嬴佶这个史诗级昏君惯坏了的官僚们,做梦也没想到会迎来这么一番毫不讲理的残暴打击。
还是那句老话,当你不再顾全大局,大局就该顾全你了。
这帮贪官污吏们,过去抱着让人投鼠忌器的想法,各种鱼肉百姓,各种敲骨吸髓。
如今当嬴天玄表示:
直接砸,这烂怂大玄老子不要啦!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这帮捞了不少,早就上岸的达官贵人们,便先一步怂了。
于是抄家的过程顺利得难以想象。
虽然犯官家眷们个个哭哭啼啼,但毫不影响抄家抄到大金窝的欣喜!
当一车车的财货珍品,络绎不绝的往皇宫内帑里搬运时,
别说吃瓜的平民百姓,就是嬴天玄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恐怖的数量。
“嚯!白银两千万两,黄金三百五十万两,奇珍异宝、古董字画无数。
田宅车马、仆从美眷无数。甚至还有三千多万两的票据债券!
长见识了,你们是真能捞啊!”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黄昏,地点依然京营巡视的最后一个大营——腾镶右卫营。
简单吃了点点心垫肚子的嬴天玄,放下手里的汇总,满是赞叹的道。
“陛下饶命!臣是苦出身,打小穷惯了,管不住这手!但臣一文钱都没花,一文钱都没花呀!”
“暴君!共正你个不得好死的暴君!哈哈哈,你等着吧!像你这么弄,很快老子就能在地下见到你!”
“先帝啊!!你快来看看啊!陛下疯了啊!大玄要亡啊!!”
“暴君!独夫!民贼!抢劫掠夺,与民争利至此!你是自绝于天下!!”
各种各样的噪音,早已在大营里响了起来。
有人痛哭流涕,心存幻想,大声求饶,想保留一条狗命。
有人彻底绝望,破口大骂,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人的喜怒哀乐并不相通,此刻只觉得聒噪。”
嬴天玄摇摇头,自言自语了一句后,收回眺望天边落日的目光。
冲这众多落网者道:
“朕之前有言在先,一旦查实原兵部尚书蔡永光,与京营窝案有关,必夷其三族。
现在一切证据确凿!
蔡贼不但与经营窝案有关,更和更多的脏案有直接关联。
其丧心病狂至此,对皇权王法再无半点敬畏之心。
所以君无戏言,蔡永光,欺君谋逆,夷三族!”
嬴天玄此言一出,顿时让原本呆若木鸡的原兵部尚书,白眼一翻,晕倒在地。
“同理,原吉祥阁大学士,内阁首辅焦用,出身寒微,素有清名。
如今却在他五进豪宅的家里,搜到珍奇古玩字画无数,田宅店铺无数,
美婢美眷上百,金银折合九十余万两。
所以君无戏言,焦用,欺君谋逆,夷三族!”
嬴天玄没管晕倒的蔡永光,继续宣布了已被剥夺官身文字的焦用的结果。
此言一出,焦用却没什么反应。只是微笑目视嬴天玄,一副神经兮兮的模样。
“至于其他人,朕就不一一念了。
总之家中巨额钱财解释不清的,一律按贪污受贿处理!
再加上朕给了他们机会还嘴硬,拒不认罪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既然如此,那就再加上欺君。一律判处绞刑,吊死在玉京正阳门上,以儆效尤。”
嬴天玄继续宣布的结果,算是直接把吏部、户部、兵部给一锅端了。
这又是数百颗寒窗苦读十多年的聪明脑袋保不住。
而不出所料的,这个消息一出,一众剩下官僚们的忠诚度,已经无限接近零了。
其中还有不少已经成为负数。
“朕知道,你们对这个结果很不满。
因为你们觉得你们是读书人,你们天生就应该得到优待。
如果不优待你们,就好像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似的。”
嬴天玄继续淡淡的开口:
“但是朕要告诉诸位,你们想错了。
朕之前就说过,朕是个耿介的汉子!
实事求是,求真务实。就是朕的施政标准。
让事情回到它本来应该有的样子,就是朕的行事准则。
你们或许觉得朕是一个暴君。
但天下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却已渴望这样一个为他们说话,为他们办事的暴君,太久太久了!
没错,如果尔等要做窃国蠹贼,那朕就是你们永远的敌人。
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
勿谓言之不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