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是王军。”
未料,王军刚自报家门,电话那头却骤然挂断。
“大哥,他拒接了。”
王军面露苦涩。
“再拨,这次我来谈。”
“嘟——嘟——”
“王军你这浑蛋,再打来就等着脑袋搬家吧!”
电话另一端,尚未等这边开口,便是冯老虎暴怒的咆哮。
“是我。”
陈枫的声音甫一入耳,冯老虎不禁一阵战栗。那个夜晚的惨痛经历,如噩梦般再次浮现脑海。光腚夜奔数十里,几乎命悬一线。
“你好,我已与王军断了联系,也不会对你的产业有任何威胁,为何还要来电?”
片刻的沉默后,冯老虎声音微颤道。
“你有半小时,立刻到我厂里来。不然,我将亲临拜访。”
陈枫语毕,径直挂断电话,随手抛给了王军。
“若无其他吩咐,我这就回去继续值勤。”王军见陈枫的果决,眼神一亮。这,才是他真正渴望追随的大哥,相比之下,冯老虎不过是个渺小的存在。
“去吧,认真做事。”
“遵命。”
王军敬礼之后,匆匆离去。
冯老虎望着自己的手下,一脸愁容。
“怎么办?去还是不去?”
“大哥,王军知晓咱们的据点,若不去,他定会找上门来。还是去一趟吧。”
一名黑胖手下无奈地劝说。
除非他们愿意另觅巢穴,否则此行避无可避。
“备车,一起前往。谁敢逃跑,就别怪我不客气,摘了他的脑袋。”
众手下齐声叹息,驱车向陈枫的工厂进发。
不足半小时,冯老虎已风尘仆仆地抵达工厂门外。
"王军,那个中国人在哪?"他望向身着保安制服的王军,自己也不自觉地抚摸着锃亮的光头,眸中难以掩饰地闪烁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忧虑。
"老大在三楼等你,其他人就免进吧。"王军勾起一抹冷笑,径直迈向办公大楼。
"你们在这儿等着,如果半小时后我没出来,就...就报警吧。"冯老虎身形微颤,一脸苦涩地尾随王军而行。
"老大,冯老虎来了。"
"让他进来。"
推门而入,陈枫正把玩着阿雄留下的M16,神色悠闲。
一见陈枫手中的武器,冯老虎顿时踟蹰不前,心生畏惧。
"进来吧,还要我请吗?"陈枫手中的M16砰地一声拍在桌上,阿姆斯连忙闪身让开通道。王军则在一旁轻笑,顺势关上了门。
"别紧张,我没有恶意,请坐。"陈枫摆手示意,冯老虎这才小心翼翼地挪至其面前。
"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冯老虎内心五味杂陈。
你或许无惧,可我已是胆战心惊,几近失禁。
试问,谁能面对一把M16而不感到一丝紧张?
"我刚解雇了厂里的所有工人,但他们可能会来闹事,我并不想把事情闹大。
此事若你能帮我解决,我付你六万,怎么样?"陈枫再次举起M16,试射一番后枪口不偏不倚指向了冯老虎。
冯老虎吓得一哆嗦,连忙点头应允。
"这就对了,把你的账户给王军,我会把钱转过去。"陈枫将手中的M16置于桌面,对冯老虎报以微笑。
"好的,我立刻去办。"话音未落,冯老虎便匆匆离去,陈枫的强大气场让他几乎窒息。
这不是久留之地,他恨不得立刻逃离。
"等一下。"冯老虎如遭急刹车,呆立当场,一动也不敢动。
"还有何吩咐?"
"稍后去找王军,先骑三辆摩托离开,事情解决后再回来取剩下的。"
陈枫椅中轻启,言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多谢,多谢!"冯老虎闻言,对着陈枫深深鞠了一躬。
要知道,那些摩托车是他赖以生存的宝贝,没有它们的这两天,他夜不能寐,噩梦连连。
"去吧,往后行事要正派。若是没了出路,我的地方随时欢迎你,至少能保证你一家温饱。"陈枫望着冯老虎魁梧的身躯,语重心长地说。
"别的不提,仅凭你这话,我冯老虎认你这个兄弟。日后有事,一个电话,我即刻到场。"冯老虎打了个寒颤,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谁又天生愿为混迹街头的小角色,谁又愿意被人轻视?还不是生活所迫。
但踏上这条不归路,往往就再也无法回头。
陈枫这一句话,不偏不倚地触到了他的敏感之处。
对方是首个以平等目光看待他的人,仅凭这份尊重与理解,陈枫已视其为挚友。
“这家伙啊……”
透过窗户,陈枫目送着冯老虎那蹦蹦跳跳远去的身影,不禁轻轻摇头。
“头儿,他没给你添什么乱吧?”
见冯老虎兴高采烈地走出,他的一众小弟立刻簇拥而上。
“从今往后,每日都要派人在此处守着。”
冯老虎没有多言,只转头向上望了望三楼的陈枫,对围在身边的小弟吩咐道:“若是遇到生事之人,直接驱逐,我可不想这儿受到丝毫干扰。”
“头儿,您这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必深究,照办就是了。”
冯老虎正欲上车离去,却被王军的声音叫住。
“冯老虎,你的摩托车呢?”
“哎呀,瞧我这记性。”
冯老虎连忙回去骑上了心爱的摩托,随后率众人扬长而去。
……
镇南古城,在晨曦的轻抚下显得庄严而沉静。
宋清然急如星火般奔至赵蒹葭身前,未及言语,已轰然跪地,尘土飞扬中,他的声音带着难以遏制的焦急:“将军,南安镇兵马已动,距此镇南城,不过两日行程!”
赵蒹葭目光微凛,嘴角却不自觉勾勒出一抹淡笑。
“出兵了吗?这齐镇远,当真是胆小如鼠,惧怕本将出手啊。”
无论敌友,赵蒹葭心中自有筹谋。
友者,自当以神祗赐予的佳酿美食相迎;敌者,则有轰雷般的火炮与炽烈的炸药恭候。
她暗自祈愿,齐镇远能识时务,勿做愚行。
“将军,我即刻安排士卒整备,若齐镇远真有不轨之心,定叫他有去无回。”宋清然语毕,深深一揖,转身离去,步伐坚定。
赵蒹葭重返宗祠,提笔疾书,墨香四溢间,字句铿锵有力:
“敬神明于上,适才接获急报,齐镇远已统军离镇,预计两日内可达镇南。吾已绸缪多时,双策并举,唯愿神恩浩荡,助吾收服齐镇远,以为他镇之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