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虎倒不是真心喜欢杨春桃,但这女人以后毕竟是他老婆。
明天二人就要结婚,今晚上又是当着自己的面儿整这一套。
谁能忍得住?
杨守业都忍不了!
“虎子你快回去睡吧,喝了这么多的酒,明个还得早点儿起来...”
他生怕郑虎做出什么傻事,就连忙推搡着对方离开。
可郑虎这时也是牛脾气上来了一样,一把甩开杨守业的手。
拿着那半瓶酒,重新走进院内。
杨守业心中咯噔一声,差点儿没吓死。
生怕今晚上王风血溅杨家,那他们这辈子可真就全完了!
郑虎走到王风面前,将手中的半瓶酒递了上去。
“风哥,一会儿还有事对吧?这瓶酒要不拿上?”
若是刚才,他借着酒劲儿,还真忍不住要把酒瓶招呼到王风脑门上。
可从杨守业的口中知晓了王风的真实背景。
郑虎知道自己不得不忍!
借着月光,王风看到是瓶秦曲,顿时收回视线,面露不屑之色。
“不用了,我准备的有礼物,先回去了。”
王风的话极其冷淡,让郑虎开始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要帮自己安排工作。
“风哥你看我这工作的事儿?”
“在安排了。”王风吐掉香烟,又往手上吐了两口唾沫,抹了下头发,不冷不热道:
“我之前在准备高考,没能顾的上,过几天上线通知下来还要准备体检跟填志愿,再等等吧。”
去年10月份刚刚恢复高考,两个月前的12月是考试时间。
现在刚过完年,成绩通知单会陆续发放。
然这年代没有线上查成绩的方法,因此,一般只有成绩上线的考生才会收到成绩单。
看来这王风对自己的成绩着实自信,都开始考虑体检跟志愿。
郑虎对他能不能上大学丝毫不关心。
去年恢复高考后,大学制也变成了四年。
等他回来,杨春桃肚子里的孩子都得三岁半了!
郑虎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工作。
“那你们学校什么时候扩修?别赶不上了啊。”
“原定是今年暑假。”
“哦那就好。”郑虎点了点头。
王风已经整理好了衣服,推着自行车就要离开。
丝毫没提以后要娶杨春桃的事儿。
杨守业当然知道这没指望,等王风上了大学,周围的姑娘都是大学生,条件个顶个的好。
杨春桃呢?
虽说肚子里的孩子是王风的,可一家子想要藏住,就得先给她找个婆家。
那这就是二婚!
王风脑子有坑才会回来娶她一个二婚的女人!
杨守业能明白这些,可他能有啥办法?
闺女已经被糟蹋了,非要豁出去自己这条命找王风讨要说法吗?
没门路!
他也不敢。
尤其是知道了王风的表叔是张大山后,那就更是只能受着。
二人目送着王风离开,杨守业又长叹了口气。
“虎子,你也快回吧,这天儿也不早了。”
郑虎原先是要离开,可他扭头看了眼里屋,似乎还能听到那微弱的喘息声。
想起刚才自己跟条狗一样只能在门口蹲着,心里就燥热的厉害。
他龇了龇牙,干脆也不走了,借着酒劲儿,直接朝杨春桃的屋子里冲了过去!
“诶虎子!别乱来啊!”杨守业吓了一跳,连忙在门口拉住郑虎。
“滚蛋!”郑虎一把甩开杨守业,瞪着他恶狠狠的怒骂道:“还当你家闺女有多值钱呢?外面的野男人能睡,老子马上就要娶进门了都睡不得是吧?”
一句话,让杨守业气的火冒三丈,但依旧是不敢乱发脾气。
只能苦口婆心的劝说。
“虎子,咱话也别说的这么难听啊,这不明个就结婚了,咱就再等等,到明天你们回家再...春桃,赶紧把门杠上!老妈子别烧水了,跟我一块扶虎子回去,他喝多了。”
冯桂英顾不得锅灶里的柴火,急匆匆的从厨房出来。
杨守业则双手死死的抱住郑虎。
可他四五十岁的年纪,哪比得上郑虎二十出头的一个壮小伙?
一把就被郑虎给甩开。
杨春桃刚裹件大衣,还没来得及下床就被郑虎再次摁了下去,顿时惊恐万分。
“啊!虎哥你干啥呀?我衣服还没穿呢,爹!虎哥他摸我!虎虎...虎哥你脱衣服干啥?”
闺女没穿衣服,杨守业也不敢再进屋。
且他进屋又能多说什么?
杨守业这一刻只觉得头晕眼花,扶着墙趔趄着走到院子里后再也支撑不住,直接一屁股瘫坐在了门槛上。
“诶呀虎子...”冯桂英也颤颤巍巍的进了堂屋,听着里面的动静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脸上挂着泪,苦苦哀求道:
“这丫头她刚刚才...你...”
冯桂英想要劝说,可话实在说不出口。
杨春桃刚刚干什么了?
郑虎又要做啥?
这事儿让她怎么好意思说!
老两口,一个瘫坐在院子里,裤腿被冰冷的泥水浸湿。
一个跪在堂屋内,面朝着漆黑的里屋老泪纵横。
屋内,杨春桃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还在继续,接着是两道响亮的耳光跟郑虎那恶狠狠的威胁声。
“不要脸的贱货!再敢乱动,信不信老子去妇联告你?!给我老实趴那!”
这话,如根锥子般狠狠地刺在了冯桂英的心头,她颤声冲里屋哭喊道:
“春桃,你...明天就要嫁给虎子了,早晚得事儿,咱听话...”
杨春桃也在哭,只是哭声很快变得闷沉,脸应该是被摁压在了枕头上。
随后,又是两道很响亮的耳光声响起,接着是郑虎快活的大叫声。
“齁~骚货!怪不得那王风大晚上的有急事儿还得抽空来弄你一次,上次是不是就这么着来勾引人家的?在王风跟前不是挺能扭的吗?给哥也扭一个,哼!老子今晚上不弄死你!”
房门还没关,里面的侮辱嘲讽声不时传出,夹杂着木床吱吱呀呀的晃动声,显得格外刺耳。
冯桂英早哭成了泪人,这时却也只能强撑着从地上站起身来。
颤抖着伸出双手,把房门轻轻带上。
随后,她失魂落魄般的走出院子,脸上的眼泪也顾不上再去擦,只是默默的走到厨房,在灶台前坐下。
炉灶内火光跳动,映照着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似乎是苍老了好几岁一样。
杨守业摸出烟枪,一口接着一口不停深吸着。
屁股底下的冰冷泥水很快就浸的他浑身打颤,他却没力气站起来。
一直等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郑虎才推开门走出来。
学着王风的样子站在门口束着裤腰带,看了眼坐在地上的杨守业,跟看着一条老狗一样。
“等会儿记得给你闺女洗干净点儿!明天要是跟现在这样脏兮兮的到了我家,老子可不让她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