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抱着史湘云缓步走过回廊,寻了间临荷的厢房,放她入床榻。
他借着窗棂透进的霞光,俯身细看,这丫头的模样显得更加娇憨。
只见她肤如凝脂却略显清瘦,透着少女特有的莹润,眼睫密而长,鼻梁秀挺却凌厉。
唇瓣是天然的胭脂色,此刻微张,吐纳甜香。
散开的青丝铺在枕上,如一匹泼洒的乌缎,更显慵懒。
西门庆正看得入神,忽见湘云唇角勾起抹甜腻的笑,像偷尝了蜜饯的孩童。
“神仙哥哥……”
她呢喃着,声音软得能化在风里。
跟着腰肢微微拧动,水红绫袄下的身子显出纤细曲线。
西门庆倒是听说,这傻丫头背地里都是这么叫自己。
正寻思是不是梦见了他时,却见史湘云双腿无意识地慢慢分开,藕荷色中裤勾勒出纤细的腿形,呼吸渐渐沉重。
胸口的衣襟随着起伏轻轻颤动,连脖颈间的肌肤都泛起薄红,像被霞光染透的桃花。
“难道梦中的我,也很浪?”
西门庆哭笑不得,随后静下心来自我感知,并无半分气息流转。
他松了口气,确定不是同修录的副作用。
那只能是云丫头自发的一场风月梦。
男主角还是他。
再看湘云蹙着眉,指尖在枕上轻轻抓挠,像极了欢愉的模样。
西门庆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该骄傲,还是该自我检讨。
好在他看待云丫头,只当是娇憨可爱的妹妹,如春芽一般惹人疼爱,暂时没有激起什么占有欲。
所以他只当这是一幅难得的少女怀春画卷,既不打扰也不趁人之危,只在一旁默默地欣赏。
随着梦中风雨正酣,史湘云的肌肉渐渐绷紧,呼吸急促到顶点,双腿死死夹着,整个人如一张拉满了的黄杨弓。
再过片刻,她的身躯又彻底放松下来,想来是那支箭已经射出。
湘云的呼吸渐渐平复,只是眼角沁出两颗泪珠,顺着脸颊滑进枕间。
“若是有哥哥在……湘云没有父母,也不必悲切了……”
她呓语着。
小手在枕上胡乱抓着,像是要抓住什么。
这无助的模样,看得西门庆有些难受。
富贵又何为?襁褓之间父母违。展眼吊斜晖,湘江水逝楚云飞。
想起这句判词,饶是如西门庆这等没心没肺之人,也感到心中疼痛。
他轻轻握住史湘云胡乱抓的小手,眉头一皱。
这双手竟有好几处粗茧,指节泛着红,哪里像娇养的大家小姐?
门外传来轻叩声,翠缕提着食盒怯生生进来,见西门庆在侧,忙屈膝行礼,声音细得像蚊子哼:
“大官人,奴婢来寻我家小姐。”
“小声些,刚睡熟。”
西门庆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引她到外间。
“昨天云丫头又去哪里疯了,怎么大白天里就困成这样,说睡就睡。”
西门庆问道。
翠缕眼圈一红,泪珠滚在衣襟上:
“哪里是去疯了?小姐日日要做针线到三更天!”
“二婶婶说省钱,府里衣裳鞋子从不让外雇,前儿赶制冬衣,小姐熬得眼睛都红了。”
说着,翠缕眼泪又是止不住地流。
西门庆重重叹了一口气。
真真是大家小姐不如仆!
正待再问,就见回廊处,玳安急匆匆跑来,喘着气道:“终于找到爷了,红姐姐在狮子楼候着呢,说有要紧事!”
西门庆回头望了眼内室,湘云睡得安稳,眉头舒展了些,才叮嘱翠缕:
“醒了就说我先回去,若她问起,便说我瞧着她睡得香,没舍得叫。”
说罢又多看了眼那床榻。
狮子楼雕花木窗透着暖黄灯火,西门庆刚踏上楼梯,就见红夏倚在栏杆边。
她穿件烟霞色缠枝莲软缎褙子,领口开得低,露出半截雪白的脖颈。
锁骨处沾着点脂粉,像落了朵桃花,腰间束着鹅黄宫绦,衬得腰肢纤纤一握。
见他进来,红夏当即迎上前,莲步轻摇。
两人刚进了房间,红夏伸手就去解他墨色锦袍的盘扣。
西门庆忙按住她的手,四下扫了眼:“门还没关呢,仔细楼下人瞧见。”
红夏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指尖戳了戳他的胸膛,力道轻得像羽毛:
“慌什么?不过是看看你那箭伤好利索了没,看你走路虎虎生风,别是硬撑着唬我。”
说话间,她已轻轻扯开他的衣襟。
当看清那道深疤竟只剩浅淡的粉色印记时,她惊得睁大了眼,指尖轻轻抚过疤痕边缘:
“这才几日光景,怎么就全好了?便是御医也没这本事!”
西门庆拢了拢衣襟,往紫檀椅上坐,笑着岔开话题:“祖传的秘方,管用得很。”
“少拿这话哄我,你祖上有没有真本事,我还能不知道吗?”
红夏却不依不饶。
“好姐姐,你就全当我是说书人口中的奇才,走了狗屎运,捡了套秘方罢!”
西门庆笑言,一把将她拉过。
红夏从不和她矜持,直接跨坐在他腿上。
那豆腐般的下盘故意在他大腿上蹭了蹭,带着勾人的力道:
“什么秘方这般神奇?不如传我,往后我也好给爷疗伤,夜里睡不着时,还能替爷揉一揉。”
她搂着他的脖子,吐气如兰,发丝扫过他的下颌,带着麝香混着脂粉的香气。
西门庆没好气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掌,入手绵软得像揉着团棉花。
惹得红夏轻哼一声,却贴得更紧了,唇瓣几乎要碰到他的耳垂:
“姐姐早就是你的了,还和我打什么机锋,弟弟前些日子让我查治国府的地下产业,我可查清楚了。”
见西门庆受了玩世不恭的态度,她也才收了娇态。
下巴搁在他肩头,声音带着几分认真:
“主要是放高利贷,还有赌场和人牙子的生意,油水足得很,够爷买十座狮子楼。”
西门庆眼中闪过喜色,指尖不自觉摩挲着她腰上的宫绦。
缠在她腰间的绦子,依旧是打了个宽松的结,只让人有一种轻轻扯开的冲动。
却听红夏叹口气,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
“可惜晚了一步,被墨石花吞了。”
“墨石花是什么鬼东西?”
西门庆坐直了身体,面色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