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狮子楼后院的书房里只点着两盏琉璃灯。
西门庆刚处理完近日的账目,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只觉得有些疲惫。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打开,还未见其人,一阵香风先涌了进来。
红夏踩着绣金软底鞋,款步走了进来。
她今日没穿平日的绫罗裙,反倒换了身绛红软缎寝衣,衣料薄如蝉翼,贴在身上,将她丰腴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又见领口开得极低,露出雪白的颈线与胸前大片肌肤,沟壑分明。
腰间更是只系着条同色丝绦,松松垮垮打了个结,让人看一眼,就有轻轻扯开的冲动。
头上未插珠钗,只将长发松松挽了个髻,垂着几缕碎发,添了几分慵懒的媚态。
“好弟弟,这么晚了还在用功,好让姐姐心疼。”
红夏走到桌前,俯身时胸前柔软几乎要蹭到桌沿,玉洁手臂更是毫不见外的揽住西门庆的脖子。
“再忙也得顾着身子,姐姐特意给你带了上好的精油,以前你总说让姐姐帮你揉揉,今天就让姐姐好好疼你。”
说着,她把手中的白玉小瓶放在桌上。
“不枉你有这份苦心,那就来吧,我有正事和你说。”
西门庆拍了拍红夏如磨盘一般的屁股,起身走进了厢房。
红夏跟着走进来,将漆盒放在床头小几上,伸手帮西门庆褪去外袍。
她的指尖故意在他后背轻轻划过,带着几分试探的痒意。
西门庆趴在红木床上,只觉背后一凉,随即就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脊椎缓缓流下。
红夏先将精油倒在掌心,双手揉搓发热后,再轻轻按在他的背上。
“呼,姐姐的手法,还是这么好。”
西门庆舒服地轻叹一声。
红夏的力道不轻不重,正好揉开他背上的酸痛。
精油带着淡淡的玫瑰香,混着红夏身上的海棠脂粉气,让人浑身都放松下来。
“只要你喜欢。”
红夏一边按摩,一边轻轻抚摸着西门庆后背的肌肉线条,呼吸不自觉得急促起来。
她从未见过世间哪个男人的身材能如此健壮而匀称。
指尖传来的触感,更是一遍遍冲击着红夏的芳心。
明明是她在给西门庆按摩推拿,可她的表情却比西门庆更享受。
“弟弟的身材,让姐姐有些酥了。”
她说着,手指故意在他腰侧轻轻掐了一下,惹得西门庆轻笑出声。
“别闹,这次叫你来有正事。”
西门庆语气归于平静。
“凤酒借了贾府葬礼的名头,已是在京中已有了些名气,但还不够。”
“我想着把凤酒分成四个档次,下等贴黄纸,中等贴银箔,上等贴金箔,特等以玉瓶装之且每年限量出售三十瓶,王熙凤那边,她需要什么你就给她什么,无需请示我。”
“你觉得如何?”
红夏手上的动作不停,语气却多了几分认真。
“甚好。只是玉瓶造价不菲,这特等定价岂不是超过了黄金?”
在红夏印象里,还从未有过什么酒,敢以玉瓶包装。
“何须考虑这个,若是一瓶酒能标榜身份,王公贵族自会趋之若鹜。”
红夏眼睛一亮,领略了西门庆的营销思路。
“东家就是东家,我明天就去找最好的玉雕师父。”
“不急,还有药材和香水。”
西门庆继续道。
“药铺盈利下压,不能超过成本二成。”
听闻此言,红夏歪着头看向西门庆,几缕头发散落在了西门庆肩头。
“怎么还要主动降价?”
西门庆笑着回道:“且听我说,开药的单子以及装药的纸盒上,必须印有显著的狮子楼字样,同时派两个年长的郎中,每日坐在药铺义诊,广告最好散遍京都五城。”
这一系列安排彻底冲击了红夏的固有商业思维。
好在她头脑聪慧,很快便领略了其中的用意。
“东家这是想以药铺的生意来积累名声。”
“没错,还有就是香水了。”
西门庆享受着最顶级的推油按摩,微微闭着眼睛,娓娓道来。
“香水制作我交给了陈冬冬,但这姑娘喜爱专研,不善经营,所以经营还是要辛苦你。”
“还有,我们要把商路掌握在自己手里,建造自己的镖局。”
红夏按摩的手顿了顿,随即笑道:“姐姐帮你盯着就是了,弟弟这是要把京都的富贵钱都赚到手啊。”
“有你在,别说是整个京都,但凡富庶之地的银子,我都要去赚。”
两人又细细聊起镖局的事,从镖师的招募到镖路的规划,从短途镖的定价到长途镖的风险,一一敲定。
不知不觉间,红夏的按摩已从后背移到了肩膀,手指轻轻捏着他的肩颈,力道越发轻柔。
“京都还有一件大事,北静王的寿辰就快到了。”
红夏忽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试探。
“京中权贵都会去贺寿,若是能借这个机会让他们试试咱们的凤酒和香水,日后狮子楼的名声定会更上一层楼。”
“这事我也有听说。”
西门庆舒展了一下身体:“北静王是四王八公之首,想要入他的局可不容易。”
红夏轻轻颔首。
就算西门庆刚获得了官身,也不过是七品小官,和北静王水溶隔着一道天堑。
就当红夏以为无望入局的时候,忽听西门庆继续发声。
“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北静王和贾府有世交,又和贾宝玉交好,明天我去会会贾宝玉,说不得能要来一张贺贴。”
“弟弟心思这么缜密,又会赚钱,姐姐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红夏的声音妩媚,又带着一种慵懒的沙哑。
西门庆听在耳朵里,只觉得是一种不输于按摩的精神享受。
这红夏也不是单纯之辈。
一双柔软的玉手,按着按着就不老实了。
一会儿在西门庆的胸膛来回摩挲,一会儿又沿着他的小腹轻轻下探。
她像是一只极有耐心的蜘蛛精。
床帏成了她的蛛网,让西门庆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温柔的夜风吹过窗帐,吹进厢房,吹的一张大床摇摇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