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问题。
陈兴科并没有直接回答。
他悠悠叹了口气，随即眼神复杂的看着秦牧之。
后者只是安静的躺在仪器内。
就算面对所有人的唾弃，他也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半晌。
陈兴科缓缓开口。
“在粒子对撞机立项之际，我们的团队面临很大的困境。”
“毕竟那时候龙国的科技水平不如现在这样发达，对于一些精密的加工仪器方面存在着很多的技术难关。”
“但是那本笔记最终解决了团队面临的许多麻烦，让国家重大项目得以顺利建成，而且还一直运转到了今天！”
话至于此。
陈兴科顿住了话头。
他接着深吸一口气道：“这一切，都是秦牧之带给我们的帮助！”
“是他用尽一切办法，帮我们一举打开微观世界的大门！”
闻听此言。
众人的表情皆是变得有些古怪。
几乎从来没有人对他们造成过这种感情方面的影响。
一面是高风亮节的爱国人士。
另一面却是投敌叛国的汉奸！
秦牧之在这两种身份间，不时切换着自己的角色。
同时也对众人的情绪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哼，即便对撞机的建设有这家伙的一份功劳又怎么样？”
“他毕竟是个如假包换的汉奸，更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叛国贼！”
“说的对，秦牧之而今所做的一切，已经对我们龙国人民造成了巨大的影响，在民族大义面前，他的功过根本无法相抵！”
……
记得曾有一位伟人说过这样一句话。
“功过留待后人评说”。
不可否认。
秦牧之曾经对国家对人民产生了巨大的帮助，为国内的科技发展带去了飞跃式的发展。
然而。
跟他前半生的辉煌比起来，后面发生的事情简直令人鄙夷。
秦牧之当初表现的越好，反之也会让人更加的恨他。
爱与恨的边界其实非常的模糊。
往往一念之差，就会万劫不复！
仪器的玻璃护罩。
似乎根本无法隔绝外界那股滔天之怒的翻涌。
以至于让此刻的秦牧之深深感受到了人们对自己的深恶痛绝。
即便如此。
他也不想去为自己做任何的解释。
毕竟秦牧之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
他若是强行解释，很有可能会遭遇更多的羞辱啊！
没有人会选择自取其辱，让自己身处于陷境之中。
所以现在沉默，才是最好的妥协。
见秦牧之一言不发。
陈兴科面无表情道：“你应该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吧？”
“所有站在人民对立面的人，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好下场！”
秦牧之淡淡回答：“我无愧与人民！”
这几个字清晰的传入到了众人耳畔。
霎时间。
秦牧之就被口诛笔伐的声音淹没了。
“放你的狗臭屁，我看你是无愧于米国人民才对！”
“你这连祖宗都不认的家伙，拿着美刀赞美上帝，竟然还有脸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无愧人民？”
“如此虚伪的人，真是平生仅见。”
“大家伙可千万不要被这小子的话蒙蔽了清晰的认知！”
此刻。
审讯庭闹哄哄的就跟菜市场似的。
法官想要维持秩序。
可面对如此众多的愤怒之人，他却没有办法让现场重归平静。
他当了那么多年大法官，还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场景。
从来没有那个犯人，让人如此恨之入骨！
秦牧之无疑是个特殊的存在。
此人的所作所为，的确令人又爱又恨。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
这句话在秦牧之身上，还真体现的淋漓尽致。
对此。
众多陪审法官也是感慨良多。
过了一会儿。
人们兴许是骂累了，不再进行愤然声讨。
忽得。
有人想起来陈兴科还没有回答大家伙最为关注的那个问题。
于是重新问道：“陈教授，您还没有告诉我们笔记本的真想呢。”
听罢。
陈兴科将鄙夷的目光从秦牧之身上收了回来。
他随后指了指大屏幕上定格的画面。
“真想就藏在秦牧之的回忆里面，咱们不妨继续看下去。”
陈兴科一边说，一边按下按钮。
机器轰隆隆的运转起来，将秦牧之的记忆继续曝光。
就在陈雨菲将笔记本利用秘密途径送回国内后。
秦牧之也已经带领部门继续进行相关方面的研究。
虽然新来的那几个同胞对导师的为人非常唾弃。
可他们却不得不佩服秦牧之的工作能力以及技术水平。
因此。
实验室的工作倒也得到了有条不紊的展开。
这些天以来。
秦牧之几乎时刻都会对陈雨菲询问笔记本的事情。
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见实验室其他人都已经回去了。
他缓缓走到陈雨菲跟前：“你父亲收到东西了吗？”
陈雨菲摇了摇头：“应该还没有那么快。”
秦牧之神色显得有几分凝重。
东西早些进入龙国，他心里的担忧也可以早些缓和。
毕竟中情局的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
万一他们要是发现笔记本……
正当秦牧之惴惴不安之际。
陈雨菲微微一笑：“呵呵，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她接着解释道：“那本笔记本是复印件，就算中情局将它半路截获，也不可能知道是出自你之手。”
就在陈雨菲从秦牧之手里得到笔记本当天。
聪明的她就知道原件必须要尽快消除。
只有这样，才能够将秦牧之更好的保护起来。
于是她特意将所有资料都记录在了电脑上，而后又采取匿名信的方式，将它直接发往国内。
不得不说。
陈雨菲的确是个心思缜密之辈。
毕竟就连秦牧之在最开始的时候，都没有考虑的如此周详。
看着一旁笑容轻松的陈雨菲。
秦牧之也是跟着笑了起来：“呵呵，真幸运能够找到你这样一个合作伙伴，不然我势必要耗费许多的精神去思考别的事情。”
陈雨菲摆了摆手，示意这都是自己应该做的。
紧接着。
她又满脸认真的看向秦牧之。
“你真不打算将自己做的事告诉国内的那些同胞吗？”
“就算你担心有人会向米国泄密，至少也告诉一下张院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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