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安静之后,陈秀梅院长看向了沈沧海。
“沈沧海同志是吧?你可以继续宣读遗书了。”她面色凝重地说道。
“我想听听许应尘这个逆徒,遗书中还想表达什么。”
沈沧海深吸口气,然后站起身来,环视四周,大声说道:
“既然如此,同志们,那我就继续宣读了。”
“吾师恩重,我不能辜负!但是今日我的所做作为,也并非无奈之举!而是因为……”
沈沧海停顿了片刻才说出最后一句:“因为,龙国目前尚不具备生物分子创新能力!”
话音刚落,下面就响起嗡嗡的议论声。
“这小子在胡言乱语些啥呀?”
“他不会是疯了吧?”
“哎哟我去,还真有点吓着我了呢,这家伙居然说我们龙国不具备创新能力?”
“这简直笑死人了啊!要知道现在咱们全世界的科研项目,都离不开生物分子创新!
他却告诉我说,咱们没有创新能力?”
下面一阵嘲讽和哄笑。
沈沧海面不改色,他再次环顾四周,继续宣读:
“巧合的是,我在漂亮国的一次调研工作期间,
发现了对方正在做一项高难度技术实验,名字叫做基础粒子分析实验……”
而另一侧,陈秀梅院长冷哼一声,不屑的撇了下嘴。
“这家伙,该不会是脑袋烧糊涂了吧?
这样荒谬的理由,居然也编得出口,真够丢脸的啊。”
沈沧海继续读道:“基础粒子分析是对一种特定元素的基本概念描述,
其包含的内容十分繁杂且广泛。
我觉得这个技术可以应用在我们生物技术多样性上。”
这时候又有一位学者插口了,
“我记得我曾经参加过对基础粒子分析的实践测试,这项技术确实挺复杂的。”
另外又有几个学者附和了起来,“对对,这项技术我也听过,它确实比较复杂。”
陈秀梅院长皱紧眉头,心里越发烦躁。
“行了行了,继续读下去!”她怒喝一声打断了这群学者。
这种实验她听的多了,这些学者一旦被带到沟里去就爬不回来。
他们平时自己不愿意承认,只要别人提醒一下就会露馅儿。
沈沧海没管其他,继续宣读:
“我觉得这项技术很适合应用于生物技术的多样性。
我们完全可以把这种分析当成生物技术的一部分,从而增强生物技术的创造能力!”
此言一出,下面立刻炸开了锅,不少学者都露出嗤之以鼻的神情。
“这家伙真敢讲啊,他怎么就能想象出基础粒子分析对于一种生物能力的提升呢?”
“呵呵,他估计连这种理论都没有搞清楚吧。”
“真是无知无畏啊,年轻人总喜欢异想天开!”
“就是,他以为自己是谁啊?”
“说他胖,他还喘上了,真以为地球离了他不转啊?”
沈沧海听到下面的议论声,情绪上丝毫不受任何影响,仍旧镇定自若的宣读:
“这项技术的核心思路,我建议老师用在73号小麦种子培育上,
将它作为我们研究基础粒子分析的一种途径。”
“哈哈,他居然还妄图利用我们生物基地里的实验室来搞种植小麦?”
“我觉得有点扯淡了。”
“我也觉得……”
“他怕不是个傻子吧?”
“我早就听说了,学的越多,人越傻的,果然没错。”
下面传来了更多的议论声,不仅如此,还有许多人露出讥讽之色,显然不太信任许应尘的话。
陈秀梅院长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虽然她对许应尘有偏见,但截止到现在,陈秀梅居然也觉得许应尘的建议似乎真的可取。
因为实验资料,改造后73号小麦的生命力顽强到让人感到恐怖。
而许应尘所说的这些实验行为,和罗选教授生前做的实验似乎有些相似,
如果两者之间有某种联系,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她沉吟片刻,忽然抬头说道:“沈沧海同志,我能看看遗书的后半段吗?”
沈沧海迟疑了一下,最终点头答应:“好。”
他随即拿出遗书递给了旁边的助手,让他转交给陈秀梅院长。
陈秀梅接过遗书扫了一眼,眼睛顿时就瞪圆了。
她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不少,整张脸都憋红了。
她死死盯着遗书的后半部分,仿佛是在努力消化着上面的内容。
过了足足五分钟,她才缓缓将遗书放在桌子上,脸上满是惊愕、愤怒和痛苦之色。
陈秀梅猛然站起来,指着沈沧海,颤抖着说道:“这不是真的,这绝不可能是真的……”
她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泪水顺着她苍白憔悴的脸颊滑落,看上去十分的凄凉。
在座所有的学者都愣住了。
沈沧海更是莫名其妙,他疑惑的问道:“怎么啦?院长?”
陈秀梅院长摇头,咬牙切齿道:“不可能……这件事情怎么可能……”
她不愿意相信,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内容,但事实摆在眼前,让她又不得不相信这件事情。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参与了73号种子培育实验呢?”陈秀梅喃喃自语。
在场的所有学者们更加震撼了。
陈秀梅的反常态度已经表明了一件事——遗书的后半段写了关于种子培育的秘密!
“沈沧海,你确定这份遗书真的是许应尘写的?”
陈秀梅忽然抬起头质问道,目光锐利逼人,充满压迫性,仿佛要洞穿沈沧海的灵魂。
这时候沈沧海已经懵圈了。
遗书上的内容他确实不懂,他甚至根本没看到遗书的末尾,只是照着原稿往下罢了。
不过他倒是知道,这份文件确实是许应尘亲笔写下来的,并非伪造的假文件。
所以在犹豫了三秒后,他坚定的点头:
“是的,这份遗书确实是由许应尘亲自写下的。”
陈秀梅咬着嘴唇,脸上满是失望和伤感。
“你们先退下吧,这件事情稍后我会召集院委成员进行讨论。”
“院长,您是认同他的观点了?”有人问道。
“是啊,院长,难道沈应尘所说这事,是真的?”其他人也问道。
陈秀梅扫视了一下,心里说道:你们震惊之事,也正是我的惊讶之处。
陈秀梅默默地叹息一声,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