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有些过于棘手了!”
朱楹自言自语着。
毛骧内心松了一口气,但同样也和朱楹站在了同一个阵营,同样也有些紧张忐忑。
他可没忘记之前朱元璋给他的是两个条件。
一个是让朱楹收下,另外一个则是处理好这百官的问题。
……
奉天殿!
又一日朝堂之上,百官当着朱元璋的面四处吵闹着探讨,也正是关于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昨日在这儿率先请辞。
今日似乎百官就已经收到消息,更收到了毛骧已经不再是锦衣卫指挥使位置的消息,同样成为了一个锦衣卫百户。
更是成了安王府的人。
如此后退一步,百官岂会简简单单地将其放过。
好不容易抓住这么个机会,能够让他们百官众人扳回一城,起码也能够有些固有的权利。
如何会放过,绝对不可能。
“还请陛下处罚毛骧指挥使,迫害百官,包括国公还有功臣,如今必要将其凌迟处死!还我大明朗朗乾坤。”
“陛下,毛骧指挥使如此数年以来,犯下罪行昭然若揭,不下于此前郑国公常茂一事!贸易即将贬龙州,而毛指挥使也该当处罚了。”
“陛下!今日并非我等在这儿逼宫,而是大明律法之争!请陛下明鉴。”
百官纷纷出声开口。
即便是如此,也终究是给自己留了一个余地,同样在这儿还真就是劝说,而不是在这儿逼迫。
若当真如此,一旦让面前的大明天子朱元璋破罐子破摔破斧头破摔。
他们这些官员有一个算一个,恐怕也就成了之前的前辈。
拿威胁来对付朱元璋,还只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简直想想都觉得可笑至极。
而此时!
面对百官如此吵闹,朱元璋不是头疼,怎么可能?
甚至隐隐约约也都是有些悔意了,后悔将毛骧放了对方一马。
但是如今后悔,也实在是有些来不及。
朱元璋他敢肯定。
如今要是再将其处罚,恐怕自家楹儿那一关,就是有些难过的,怎么着也都成了楹儿的人。
而且……
他这个当父亲的之前,话说得非常清楚明白。
如今要是将这些话重新找补回来,实在是有失天子威严,同样也有失一个做父亲的风范。
入目所见,朝堂之上。
文官一旁,太子朱标也在其中。
只不过此时,面对诸多朝臣这般恳恳之言,即便他这个太子也是无可奈何。
百官所说之言正大光明,恍恍惚惚席卷而来,即便是他们父子两人也一时间不能够丝毫不讲理的。
否则他老朱家,可就真成了那无道昏君暴君。
朝会终究还是下了。
来到谨身殿,朱元璋,朱标两人一人往前一人在后。
步步朝前走去。
“唉。”
朱元璋右手捏了一下太阳穴,紧接着则是捏了一下额头。
他长长的一声叹息。
“标儿,你说说此事该怎么处理?”
朱标更是头疼。
之前的朝堂之上,也是被百官弄得有些烦闷了,现如今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在这儿想。
第一时间就将这个黑锅交给了朱楹。
自家的楹弟。
朱标顺势出声开口。
“还请父皇安心!”
“如今毛指挥使已经成了楹弟,他的人!楹弟也就该顺理成章地处理此事,相信楹弟对于此事定然会有法子的,说不定也会给父皇一个大大的惊喜。”
“也就只能如此啦。”
朱元璋直接答应。
正准备下令,吩咐。
忽然间!大殿之外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杜安道杜公公,步履急促,火急火燎地飞快赶来。
看模样,仿佛火烧眉毛了一般。
朱元璋眉头一皱。
对于杜安道如此,着实有些不太满意。
要知道。
杜安道可并不代表着他自己,同样在某种程度上也代表着皇家的颜面。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朱元璋眉头一皱直接大喊。
杜安道当即就跪了下来,立刻出声言语。
“还请陛下明鉴,安王府之内大师姚广孝,已然同安王殿下再次结伴而行,似乎眼瞅着就是打算再次讲课了。”
杜安道的话语落地。
朱元璋,朱标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各自面露几番喜色。
之前的那些道理还有那大饼之说,可是给了他们父子两人许多的惊喜,同样顺带着朱元璋对于如今大明朝隐隐约约形成的几大家族也是有的了不少的防范。
同样对于前朝,这些文人才子也有了一定的思路,虽然这些处理之法还没有直接推行下去,但总比原先连想都想不到。
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
安王府!
朱楹面前,姚广孝拂掌单立。
他温文尔雅,轻轻一笑,双眸之内也露出了不少的期待。
“殿下终于打算再次讲课了吗?”
姚广孝缓缓一言。
朱楹无奈一笑。
“也拖延了和尚,你这么多天了,今日也正好有些嫌隙,而且太子大哥还有父皇那边也顾不上,我也就趁着这个空档好好的想一想吧!”
“顺带着也向大师好好请教一下其他的问题。”
“自无不可。”
姚广孝当即答应。
如今的他,已经是安王朱楹身边的门客。
主家在这儿有话要问他,这个门客自然是要绞尽脑汁好好回答解决问题的才是,本就是他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朱楹眉头一挑,右手伸出。
面前,石桌之上便是又多了一块圆圆的大饼。
没错,还是之前的大饼之说。
只不过这一次所讲的自然不是大饼本身,而是要拓展而开。
“不知大师,可觉得我大明朝气数将近了吗?”
朱楹寰寰一言。
刚一出口便是石破惊天之言,瞬时之间就连面前的姚广孝那般强大的心性,身形一时之间也是有些不稳。
姚广孝手掌微微颤动,再次抬头。
目中疑惑。
“殿下说笑了,如今我明朝刚刚开国,刚刚立朝,如何会有气数将尽一说?”
而在两人刚刚探讨此番话题之时。
安王府左侧的那处宅子,还是之前同样的风景还是那两个同样朱红色的太师椅,还是那同样的配置,太子府的两个属臣在这里继续记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