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太子朱标表情多了几分可笑。
这么多年以来,他明面上暗地里不停地善待整个郑国公府,不停地援助,甚至还在父皇朱元璋的面前,也都帮对方开脱了不止数回。
可到头来,到头来却是换来了一个这样的结局吗?
如此一来,他这个太子殿下似乎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人,反倒是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了。
自以为是的善举,原本的好心。
原来在对方的眼里,到了这一刻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可笑罢了。
“哈哈哈!!!”
太子朱标大笑着,“原来在老夫人的眼里,我朱标会是这样的人,在老夫人的眼里,我朱家会是这样的人。”
“既然如此!今日便随了老夫人的意。”
“按楹弟刚才所说的那般!只要查出证据,按我大明律法,该罚的全罚,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今日我这个太子殿下!还真就是要好好的学学父皇那般了,看看今日郑国公府里面究竟有几个人能够掉脑袋的,大不了也就同父皇那般一片片的人头滚滚。”
“本殿下、答应老夫人了。”
说完这话。
朱标大步朝前走去,微微侧身掠过面前的蓝氏,冲着偌大的郑国公府飞快走去。
不是朱标非要这样,而是方才蓝氏那般诛心之言,实在是有些过于找死的节奏了。
即便后来凉国公蓝玉不断地往回找补着,的确产生了一些不错的效果,但若是当真以为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将此事略了过去。
那可就未免显得过于天真了。
一时间!众人纷纷从这郑国公府的大门之前离开,进入了郑国公府的内部。
只不过最后。
湘王朱柏却是停留在了此处,目光泛冷。
直视着面前的凉国公蓝玉,还有蓝氏两人。
“蓝家的人!这些年还真是厉害至极啊,单单蓝玉凉国公也就罢了,在军中立下无数功劳,即便是我们这些藩王兄弟也对蓝玉凉国公大人心服口服。”
“可就连老夫人也都这般跋扈至极,怪不得会养出此前郑国公常茂的那般性子,还真是应了方才二十二弟弟所说的那番话。”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今日可还真是看了一出好戏呀。”
身为老朱家的子孙。
湘王朱柏认同感非常之强,所以今日听到蓝氏这般诛君之言,他却是同样不会放过。
“希望,接下来郑国公府还有整个蓝家!能够为今日老夫人所说的话而付出代价,我朱柏不是什么有本事的人,但也要在这其中出一把力。”
朱柏冷笑一下。
丢下这么一句狠话,同样大步离开。
在原地。
蓝玉一脸恨铁不成钢之样,直视着面前的长姐蓝氏。
对着她一脸无奈地开口。
“长姐你说说,这是究竟为何呀?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难堪,非要将事情闹得这么收不了场吗?”
蓝玉也是暴跳如雷了。
他们蓝家好不容易能够走到今天的这一步,好不容易能够与国同休。
成为人上人,权贵之中的权贵,顶级的武勋。
可现在!所有的一切大好局面全都没啦,即便以后还能够屹立在这应天府之内,但与之原本的大好前途实在是差了不少。
可似乎此刻。
蓝玉这般劝说之言并没有半分效果,反而是引来了蓝氏的几分反击,几分嘲讽。
“蓝玉,别忘了。”
“你姓蓝,你是蓝家的人,方才那一幕你不站我这个亲姐姐那边,反倒是站在了太子殿下朱标的那边!不觉得有些不太好吗?你我之间可是亲姐弟呀。”
“这这……”
听到这话,蓝玉更是觉得可笑之极。
他笑着摇头,表示也是多了几分似笑非笑,可谓是彻底对面前的长姐失望透顶了。
他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同样大踏步离开,甚至连一句话也都懒得在这儿多说了。
若是我蓝玉当真不顾及姐弟之间的情分,方才我岂会在这里替你不断地开脱,又会做到那一步,甚至不惜冒着得罪太子殿下的风险在这儿站到了你的边。
至于为何并没有同你一起抗争,抗争整个朱家。
这样的事情,想想都觉得可笑之极。
朱家那可是皇室,是他们蓝家能够碰瓷的起的吗?
除非造反。
抗衡他们,蓝家有这个资格吗?如今可不是王朝末年,而是开国圣年。
他们蓝家一旦造反诛九族,那都是轻的。
“真是疯了,真是疯了!!!”
蓝玉没好气地大喊着。
这一刻的他也顾不得什么国公爷的气度了,实在是被自家姐姐给折磨得疯疯癫癫。
被折磨得有些快神志不清了。
以前!
他以为郑国公,这个所谓的侄子常茂跋扈,现如今看来,侄子还没有跋扈到极限,长姐蓝氏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婆子。
一点都看不清场上的局势吗?还是说这么多年。
真的被这周边的花花世界给迷惑到了这种层次。
他蓝玉!
堂堂的凉国公也都是依旧,根本救不回来的那一场。
绝望了,毁灭吧。
一切全都毁灭吧。
他蓝玉无能为力。
……
郑国公府之内!
水井之处的几具尸体,还有书房之内的一些往来账本,包括这么多年同郑国公府俸禄,完全不符合的名下良田,以及各种各样的生意。
像这样的证据,可谓是要多少有多少。
而在郑国公府里面搜查出来,更是在所有人意料之中的事情。
拿着这些证据,朱标冷冷一笑。
尤其是看着上面那硕大无比的数目,还有郑国公府地窖里面的一些银子,包括宝库里的一些金银珠宝。
朱标的表情,除了失望什么都没有了。
身为当朝太子!
对于每个国公府的一些事情,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能够说得过去,可就是万万没想到郑国公府。
背地里,他们的钱财居然到达如此之多。
“一千三百四十五万两银子,还有诸多字画书法,尤其田产更是几乎快有了小半个应天了。”
将这些话说完,朱标脸上的怒气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