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朱标心头震撼无比。
他自从记事以来。
一直跟在父皇朱元璋身旁,只不过随着大明朝立国。
渐渐地,朱标也就待在了深宫,同样在这太子府。
随太子六傅,还有之前的各处长者学四书五经包括其余古书典籍,而在这些老师的教导之下,朱标渐渐地懂得了一些为人至理。
只不过这些大道理!大多数尽数不过只是圣贤之言罢了。
可谓是万金油一般的存在。
说出来听听还行,但要是当真这么做,那简直胡说八道,全部任由那理论去做了更是非同一般以往。
由于这其中的几分理念,朱标没少跟父皇朱元璋在那奉天大殿,在那谨身大殿里面大吵好几回。
而今日!朱标明白了。
父皇朱元璋的做法,可能在很大程度上的确欠妥了不少,但在根子上而言,做的绝对是正确的。
起码站在老朱家的立场上,绝对是没什么毛病没什么问题。
只是行事可能有些过于粗暴,但或许已然是朱元璋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同样也是最彻底的法子。
而朱楹那一番话!
自然而然,为朱标先入为主的脑中之念,彻底的震颤了,同样也是给他打开了一片全新的天地。
“欺骗!这么说来。”
朱标话语之中藏着几分悲哀,“太子府里面的太子六傅包括之前的文华殿大学士,还有我的那些长者,全部都是在这儿骗我,为他们谋取利益吗?”
“这么做对他们又有什么样的好处呢?”
朱标不断开口。
“标儿!”
朱元璋一手搭在朱标的肩头上,对着他语重心长地嘱咐着,“教导着那些人!可能的确从你身上现在得不到什么好处,但是他们所代表的中间这块大饼随着你被他们影响了,自然能够获得好处的家族传承。”
“他们这些人看得可是比性命都重要。”
“知道了,父皇”
朱标极为艰难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良久的沉默过后,一墙之隔,那一片的天地之内。
朱楹穿戴好便装,朝太子府步步前去。
而在这安王府!
旁边的府宅之内,那微微打开的屋门。
朱元璋,太子朱标父子两人齐齐看着朱楹的背影就这般离去了。
朱标忽然开口。
“父皇!”
“凭借目前楹弟如此大才与太子府之内这般,是不是有一些过于委屈他了?”
从方才的那番话。
还有以往朱楹的表现,时不时所说出的惊天之言,朱标何尝不明白自家楹弟到底有着如何的本事。
而像这种国之栋梁,一生下来就是要做大事的人。
如今居然就在他一个小小的太子府里面,整日里批阅那些民生之事,虽说这些民生之事也的确事关重要,涉及不小。
可实在还是有些杀鸡用牛刀,小材大用了。
颇有几分舍本逐末之态。
淡淡看了自家标儿一眼,朱元璋很是满意。
他扶了下长须,轻笑。
“标儿,你觉得若当下让楹儿不去太子府了,他岂会不怀疑?他岂会乐意?恐怕凭借楹儿他的聪明才智。”
“万一察觉到了我等之人的存在,还有那暗地里的锦衣卫,恐怕便是有些不太好了,不若静观其变,等到他有朝一日真的发现了你我父子两人。”
“想来那一日,该知道的!我们父子两人,自然而然全都知道了。”
“尤其这臭小子可惯会藏着那一套,不把他给逼一逼,他肚子里的那点货恐怕说不定还真就要藏着一辈子,然后带到棺材盖里面去。”
“你不为咱老朱家想想,也为这天下百姓想想啊,标儿?”
朱元璋这么一开口。
朱标只能答应了自家父皇。
这么一个高帽子扣下来。
凭借他朱标几分仁慈的性子,如何能忍心拒绝得了呢?
“楹弟!”
朱标眼中出现几分感慨,“为了天下百姓,便就只能够先苦一苦你啦!日后我这个当太子大哥的定然是会补偿于你。”
这是朱标当下,能想到的唯一法子啦。
接着!
朱标和父皇朱元璋辞别。
同样回到太子府。
几乎是前后脚,朱楹先进了文华殿。
后脚。
太子朱标也跟了过来。
朱楹坐在以往的工作位置!
一见太子大哥这么姗姗来迟,朱楹几番话。
“太子大哥却是迟到了呀!”
“按照文华殿里面的规矩啊,应该在殿外站着一炷香的时辰。”
说着话。
朱楹朝文化殿大学士杨秋招了招手,一脸的迫不及待,仿佛很想看到自家太子大哥在这儿吃瘪一般。
“大学士,还不赶快跟太子大哥说说,让他以身作则守着规矩。”
可等到杨秋来了朱楹面前!
杨秋面色古怪,连连咳嗽几声。
“安王殿下,太子殿下昨日批阅奏折,公务繁忙,睡得极晚。”
“今日起得稍晚了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安王殿下又何必这般呢?”
朱楹不乐意啦。
他飞速开口。
“那为什么太子大哥能行我就不行?记得前几日我在太子府,稍微也来晚了这么一回。”
“大学士,你可是毫不留情地把我给打发了出去呀。”
一提及此事,杨秋老脸不由得一晃,但还是一本正经地开口。
“此两者,完全是两码事,如何能够混为一谈呢?”
“行行行。”
朱楹撇了下嘴,低声言语着,“我看不是两码事!而是两个人吧,得罪不起太子大哥,就在这里教训我来了?真是个人老成精的老家伙。”
被朱楹这么一吐槽,杨秋苦笑一声也就这么摇头晃脑着慢慢回去了。
只不过让朱楹万万没想到,太子大哥似乎也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没有第一时间去自己的位置,反而是转身。
来了他这边。
“太子大哥用不着这样吧?我就开一个玩笑而已。”
朱楹第一时间起身。
挨打要立正,犯错更要立正,态度还要良好,还要诚恳。
朱标一脸的哭笑不得。
“楹弟!你说得对。”
朱标带着笑吟吟的笑意心情。
但这话到了朱楹的耳朵里,就觉得有些过于悲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