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殿下。”
纪纲回话。
接着在安王府之内,朱楹还有姚广孝之间的对话,全部告知。
至于其他的小事,朱标丝毫没放在心上,只不过是他家楹弟的悠闲慵懒日常罢了。
但即便如此,朱标眼神也是越发璀璨。
听完之后,朱标身上更是多了几分上位者敏感多疑的气息。
一个眼神对上纪纲。
朱标缓缓开口。
“这些话。”
“除了姚广孝,还有我家楹弟,包括你之外还有谁可曾也听了?”
这一刻!朱标身上不怒自威,虽然没有半分杀气。
锦衣卫纪纲已然心生惧意。
他下跪满脸惶恐,心中也是一阵阵的后怕。
“请太子殿下明鉴。”
“方才与安王府这般时辰,刚好轮到属下记录安王殿下之言,无其他之人。”
“这样便好。”
朱标脸上的表情缓了一会儿,同样拍了一下面前纪纲的肩头。
对其吩咐着。
“日后姚广孝同我家楹弟再有如此之言,全权由你记住,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其他之人好。”
“本宫,并不想多造杀孽!”
“是,殿下。”
纪纲心神更是几分摇曳。
他浑身上下依然是一片片的大汗,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熬过了这一关,还是没熬过这一关。
反正暂时起码是不用死了。
飞快之间,朱标进了宫。
见了朱元璋,把事情全都说出。
“有些意思。”
朱元璋倒没朱标那么敏感。
他虽然也有几分多疑,但还不至于这般小题大做。
“粮食决定人数,所以又能代表什么?只不过,这三个大饼……”
话说到此!
朱元璋眉目顿时一变。
方才只是思路没转到,这一拐弯到这儿,朱元璋眼中浑身的杀气比朱标可是浓郁太多太多了。
“此事,或许还是楹儿从那天书之上所看得的!”
“只不过由于太过惊悚,所以便没告知你我两人也算是一桩幸事,但此事所知之人应当保密,当下也就是标儿你我几人,还有那个锦衣卫总旗对吧?”
“是,父皇。”
朱元璋一开口。
朱标便已明白父皇的心思了。
“将此人杀了吧!”
果不其然。
下一秒!朱元璋淡淡开口,脸上的表情没有发生半分变化,但已然是要夺人性命。
朱标眼中几分踌躇犹豫轻轻开口。
“等到之后再杀。”
“为何?”
朱元璋问道。
朱标说出心中猜测。
“当前楹弟也并非只是单说这一次,万一日后再说,岂不是又要平白无故地多杀一条性命吗?”
听到这话,朱元璋答应了。
“那便再看看吧!”
“若是啊,半月之内楹儿没再说起此事!那纪纲给他一笔安置费,安排好家中之人,让他安心自杀吧。”
朱元璋摆了下手。
关于一条人命的事情,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决定了,甚至朱标似乎也就做到了这一步。
粮食人口之间的关系,朱元璋并不放在心上。
但是那三张大饼,如此直观如此形象,轻描淡写之间,便将天下的几大群体说得如此直白。
这种东西只应出现在帝王之家。
好好的利用着手中的大饼,不断地牵制着中层,还有下层,让大明朝让老朱家越发的安稳。
这才是皇家之人,坐上这九五之尊的天子理所应当该有的心思。
“真是没想到。”
朱元璋嘴角微扬,三分轻笑,“咱家楹儿,居然还能够有如此福源。”
“幸好他无心权势,否则若是咱这把老骨头不在了,楹儿一旦起兵恐怕标儿你都是有些悬啊。”
“楹弟不会的。”
朱标淡淡一笑。
换做以往,朱元璋定然是要大儿子朱标多加戒备防范,更别提朱楹之前已然有了精盐之法,还有火器火枪之法。
这种的前车之鉴,要钱有钱要枪有枪,要本事还有本事。
这样的人已经算是一个极大的威胁了。
即便对方乃是皇室中人,同样如此。
可如今!
“标儿说得对。”
朱元璋眼中闪过一抹欣慰,再次开口,“普天之下,标儿你登基大位继承大统,楹儿便是最可仰仗之人。”
“只是可惜了。”
朱标满脸愧疚,“等到楹弟就翻江南,日后恐怕便不能够轻易再入应天了。”
对于这一点,朱元璋没继续往下说。
但他心中却有着自己的打算。
“那可未必。”
“藩王之法,又何尝不能够开一个先例呢?”
在朱元璋看来。
即便这先例,会对后世人有些影响,但若是连当世如此大才也都不管不顾。
后世!
他朱家子孙,朱元璋可没那个奢望,觉得还能够有如此福缘,能够梦中遇到神仙之流的人物,而且还有着天书!
这般神奇。
与其相比,后世那等诸多隐患,反倒还不如将这一世给经营得更好,大不了再多多做些防范,总能够有法子的。
他朱元璋能够把丞相之职撤了,能够设立锦衣卫,如此机构,其他又为何不能呢?
作为开国之人,朱元璋有着这份自信。
“父皇!”
“此事,与其被动不若主动出击,我等直接去问楹弟,可否能行?”
朱标犹豫了一二,问着朱元璋。
朱元璋洒然一笑,淡淡地瞥了一眼自家标儿。
轻笑开口反问。
“你觉得楹儿,那几分滑头的性子,愿意把此事给闹得沸沸扬扬吗?须知,即便是方才这等之事,这大饼说可都是锦衣卫听来。”
“楹儿或许知晓周围有着锦衣卫记录他的言行举止,但也绝想不到我这个父皇你这个当兄长的会对他的些许言语也都如此在意,若是将其主动告知,恐怕这大饼之说便是要与我朱家无缘了。”
朱元璋话语之中带着几分揶揄打趣,甚至还带着几分埋怨。
朱楹,还是不是老朱家的子孙啦,给个东西都藏着掖着,偷偷摸摸的。
虽然老朱能够明白朱楹的心思想法,但心里面还是不爽,就算你闲鱼也不至于把这么多的好东西全都藏起来吧。
不行,绝对不行。
被父皇这么一说,朱标心头几分苦闷,嘴角微微抽搐。
更是苦笑一声。
“父皇,还真是了解楹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