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盛与仝国乐两人驱车赶奔莽村工地。
谁知,在村口的时候,就被一众痞混截停下来。
望着那一群黄毛、绿毛,张牙舞爪,仝国乐登时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以为这一次在劫难逃,要吃大亏。
谁知道,高启盛出手,仅仅一个眼神就镇住了为首的黄毛李宏伟。
此时此刻。
李宏伟仿佛老鼠见猫一样,畏畏缩缩。
其他人也被他的这个架势惊了一跳。
绿毛挨了一脚,犹自不服,大呼小叫道:“伟哥,你怕这两个怂货干什么。只要你一句话,我一棍子就能敲死他们。”
不等他说完,李宏伟伸手上去,就是一个狠狠的耳光。
就听啪的一声脆响。
绿毛被扇的原地转了一圈,咕咚一声坐在了地上。
打完,李宏伟一脸谄笑,讨好道:
“盛哥!我已经替您教训过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他是他,我是我。那小子胡说八道,您别记在我的头上!”
从嚣张跋扈到卑躬屈膝。
李宏伟的态度变化属实太快。
一种痞混都看呆了。
就连仝国乐都目瞪口呆,倍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想象不出,他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强大的气场。
因为在他眼里,自家老板从来都是温文尔雅。
别说暴怒,连句重一点的话都没说过。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仅仅有一句话,就把李宏伟这个痞混头子吓得几乎尿了裤子。
想到此,他不禁骇然转头。
可是此刻,高启盛依旧是那副八风不动的淡定神情。
他扫了一眼谄媚的李宏伟,徐徐问道:“李宏伟,我问你,莽村工地到底出了什么事。”
李宏伟一脸纠结,不想回答,又不敢不答。
见此一幕,高启盛神色一沉,“嗯?”
李宏伟被那一声嗯,吓得浑身一激灵,连忙谄笑回答。
“盛哥!不瞒您说,前些天村子里来了个风水先生。他说您的工程动了莽村的风水,再搞下去,恐怕整个莽村都要倒霉。”
“您也知道,莽村的人就信这个。所以,我爹就带村民去……去您的工地上协商去了!”
他讪笑着,躲避着高启盛的目光。
高启盛是何等精明的人。
尽管只有三言两语,他依然明白了事情的由来。
“是协商,还是闹事?”高启盛的目光陡然变得犀利,“你说的那个风水先生,是不是叫程程?”
一语中的!
李宏伟惊得浑身一哆嗦。
此前征地的时候,莽村已经闹过一回。
那一次,李家父子之所以跳的欢,就是因为收了程程的钱。
擒贼先擒王。
程程一手拿捏住李有田、李宏伟父子两个,不可为不高明。
可是谁知,高启盛更高她一筹。
程程只是花钱收买了两个人。
但高启盛收买的是莽村所有的人。
所以,征地一事才让他抢了先机。
这一次,程程不惜下血本,花数万块钱,再次撬动李有田的贪心,搞乱高启盛的计划。
什么风水问题。
什么村民众怒。
都只不过是程程耍的手段而已。
尽管李宏伟什么都没说。
可是他那犹疑的神色,躲闪的目光,就已经印证了高启盛的猜测。
高启盛的神情淡定如常,没有什么变化。
其实这一切都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诈唬李宏伟,只不过是要验证自己的想法而已。
倒是仝国乐,顿时一脸恍然的神色。
“真的是程程!”
“高总就是高总,果然有一套。出事之初,就一早料定了是程程那个贱人捣鬼!当初我还不信,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
“看起来,我的智谋和格局,到底是逊了高总一筹。”
他的心里暗暗感叹,不禁朝高启盛投去敬佩的一瞥。
就在众人相机沉默之际,李宏伟趁机悄声后退,想要开溜。
可是这时,高启盛却倏然开口。
“李宏伟!”
那个声音不大,却极具震慑力。
李宏伟浑身一颤,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把路障挪开,你领路,带我们进村。”
高启盛淡淡的吩咐道。
那个气势简直就像是在训自己的家宠。
一瞬间,李宏伟的笑脸更苦了。
路障拦路是他爹的主意。
领头闹事也是他爹的策划人。
针对的就是高启盛。
现在,居然让他给高启盛带路,简直就是让他刨坑埋自己。
这种事,打死他都不敢干。
可是又不敢不干。
像他这样的痞混,就是这个德性。
做小事张狂,干大事惜命。
根本就不足为患。
高启盛心里冷笑一声,再次施压。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前面带路!!”
当带路两个字出口的时候,他的语气森然一寒。
那一瞬,他的身上仿佛无形中膨胀出一种气场,一种上位者的凌厉气场。
众痞都被那种气场震了一下。
李宏伟更是吓得心脏都抽了一下。
“好!我带路!盛哥请跟我来!”
他忙不迭地点头,一溜小跑,将路障挪开。
车子也随即缓缓启动。
原本,在莽村之中,还有数条路障,就是以防万一,防着高启盛的人硬闯。
果然,高启盛真的来了。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给他开路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宏伟李大公子。
村长的儿子都叛变了。
其他青壮,谁还敢拦高启盛的车。
于是,在他的带领之下,所有路障悉数都被清开。
车子一路通关,畅通无阻。
莽村工程工地也渐渐映入高启盛的眼帘。
三千亩地的开发用地,就在莽村后面。
此刻。
往日里的机器轰鸣声已然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鼎沸的叫骂声。
那个声音,即使相隔半公里,都能隐约听见。
尘土飘扬,在工程工地上空汇聚成一条土龙。
车子渐行渐近。
村民中,忽然有人大叫了一声。
“是高启盛的车!拦住他!”
一众莽村村民仿佛受惊的蜂群一样,呼的一下,涌向了汽车。
眨眼之间,车子就已经被攒动的人头所包围。
上千人将汽车四面八方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甚至有人跳到了车顶,砰砰猛踹。
车内,仝国乐被吓得脸色煞白。
早年间,他也参与过几个拆迁项目,太了解群体暴怒是什么样子了。
这些人真要是发起飙来,能把这辆车撕成碎片。
更何况是他们两个肉人!
最后,可能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仝国乐登时就惊出了一头的冷汗。
“高……高总!怎么办?”
他的声音在颤抖。
回视后视镜时,就见高启盛一如既往地镇定自若。
他仿佛压根就没有把眼前的危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