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乃是普通商人,想要去郑屠户那里买些肉食,但是谁知这郑屠户,蛮狠不讲理,居然联合众人,把我打了一顿。”
还没等到郑屠户那一边说话,程咬金便已经是大声说道。
县令听到这句话之后,也是微微一愣,一时间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往日的时候,自己这个小舅子,也喜欢恶人先告状。
但是谁能够想到,这一次的恶人居然换了一个人。
而那位正屠户此刻也着急想要反驳,他没想到程咬金居然比自己还会颠倒黑白。
还没等到那位郑屠户开口,程咬金就已经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面对着比自己更加凶狠一些的人,郑屠户现在也完全不敢逞凶了,甚至身体也都是微微一缩。
他可以确定程咬金绝对是那种杀过人的,而且在他手中沾染的人命,应该还有着不少。
他的身上,携带着一种特有的杀气。
平时的时候不激发出来,只以为他是一个憨憨的中年人。
但是一旦激发出来之后,他身上的那种血煞之气就足以让人惊慌了。
“郑屠户,可有此事?”
县令见到自家这个小舅子居然不敢回答,也是轻轻咳嗽的一声。
这时候的郑屠户,才突然恍然大悟。
眼前这人即便再怎么嚣张,也不能够和朝廷作对呀。
而且想到眼前这人是一个商人,再加上身上有着这么重的血煞之气。
他也以为程咬金只是一个游侠而已,像这种人平时的时候,手中就已经是血债累累了。
所以说有着这样一种煞气,倒并不让人感觉到意外。
想到了这一点后,他也是重新的挺起了自己的腰板。
“请大人明鉴,是此处主动找事的。”
郑屠户同样也是看了一眼县令之后,接着说道。
县令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脸色同样是逐渐阴暗了下来。
手中的惊堂木狠狠一拍桌子:“大胆刁民,没想到你居然敢在本县的境内如此逞凶。”
“天日昭昭,难道你以为本县令,会让这样的一个凶徒继续逞凶下去吗?”
那县令同样是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清官呢。
不过周围的那些百姓听到这句话后,也都是下意识的撇了撇嘴,就已经知道眼前这官员在百姓之中的名声了。
平日里面就是作威作福,现在居然能够说出这么一番话,确实是挺让人感觉意外的。
但是却并没有人,相信他所说的这一番话,脸上甚至都带着一丝冷笑。
那县令察觉到这一点之后,脸上同样也是有着一些挂不住的。
“大胆刁民,我劝你还是从实招来,切莫惹怒了本县令,否则的话由你一顿好板子吃。”
那县令再次开口说道。
“大人在断案之前,难道不知道先查询一下吗?包括我们的身份是什么。”
程咬金的脸上则是十分的淡然,紧接着反问了一句。
“身份?”县令有些意外,但依旧是“正气凛然”的说道:“我身为一方父母,必定是会保一方平安的,我管你是何人。”
在听到对面说出这些话之后,程咬金则是暗自点了点头。
“大人,如果他真的是闹事的话,为何会带上我这样一个手无腹肌之力的七岁小儿呢?”
李景修我看了一眼县令之后,反问一句。
“你放屁,就你还是一个七岁小儿,你看看我脸上的这两个黑眼圈,完全就是被你打出来的。”
郑屠户听到这句话之后,当场就也歇绷不住了,大声的呼喊道。
“这位叔叔应该是弄错了吧,难道你打不过一个七岁小儿?”
李景修挠了挠头,反问一句。
郑屠户原本是想说一句,当然打不过的。
但是踌躇了两秒之后,这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毕竟他都已经这么大人了,即便李景修是偷袭。
但被一个七岁小孩儿打成这样,确实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小儿,你休得狂言,反正现在这些证人都已经是在此,即便你再怎么抵赖也都没用了。”
那县令听到这些话之后,就感觉到一阵头疼。
此刻的他也是不想要多想,而是大声地开口说道。
毕竟在这丰县之中,本身就是他的一言堂。
不管他说什么,基本上也都是能够实现的,更何况对付这个普通的小儿了。
李景修却并没有惊慌,而是暗自点了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小儿,你在想一些什么?”
这也引起了那县令的好奇。
“相信大人,你可知这官字是怎么写的吗?”
李景修缓缓开口问道,就如同一个学生在询问自己不懂的问题一样。
“看你才七岁,不懂一些字,自然正常,这官字乃是宝盖头,下面两张口。”
那县令颇为得意的开口说道,仿佛自己是什么传道授业解惑者。
“那么县令大人,可知为何这官字乃是两张口?”
李景修暗自点了点头之后,反问一句。
“为何?”
这也引起了县令的好奇。
“这两张口自然有着其作用的,上面的一张口就是用来欺上的,而下面的一张口则是用来瞒下的。”
“上面的一张口是用来墨吞拨下来的财政补贴,下面的一张口则是用来剥削那些普通百姓的税金。”
“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些青苗钱的下放,应该是你一个人决定的吧,或许还有着另外一个人就是郑屠户。”
“以权谋私,以公济私,这种事情你应该是没少做吧?”
李景修的一张脸已经是沉了下来,接着说道。
这些话说出来之后,那位县令的脸就已经是越来越阴沉了。
“苟县令应该没这么坏吧,除了欺男霸女,横行霸道,贪污包庇之外,也没什么不好的。”
“对,苟县令是一位好县令,苟县令,还真是一位狗县令啊。”
“我们丰县出来了一位狗县令,这是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的。”
……
李景修所说出的这一番话,自然是引起了那些百姓的共情。
虽然那些百姓不敢直接的批评这位县令,但是阴阳怪气却一直都有。
听到了这些阴阳怪气的话,那县令的脸上,则是更加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