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散客发出惊叫的第一时间，赵荣昌就看向了成女纸人。
所以他清楚的看到了那成女纸人转头的过程，仿佛活物一般，慢慢的调转头颅，然后看向那个散客。
在纸人烘干过程中出现这种异象的，有很多种可能。
其一便是将生魂直接封入纸人内，然后在纸人烘干过程中使生魂和纸人融为一体，从而达到纸人有灵的地步。
其二便是启灵，制作纸人的人手段过于高超，技术娴熟，并且对纸人神通一道有着极端的了解。
在赋予天时地利人和的环境，才会偶尔出现的启灵行为。
想通这两个可能后，赵荣昌那眯眯眼的瞳孔，骤然一缩。
制作过程便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进行的，林成有没有往里面放入神魂，他一清二楚。
所以现在只剩下一个可能，那就是启灵。
赵荣昌的眼神深处带着不可置信。
启灵这种事，只可遇不可求，他没想到在今天这样一场小小的比赛中，竟然有人能拿着次品材料，便做出有启灵行为的纸人成品。
要知道纸人一旦有了启灵行为，灵性必然高到了一个非常离谱的程度。
在这种程度下，纸人身体的材料融合都会自动更进一步，让成品变得更好。
但残次品的品质就摆在那，无论材料融合再怎么更进一步，他的上限始终就摆在那。
赵荣昌脸上突然出现心疼的神色，这一场比赛的输赢，他现在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启灵行为少之又少，有的人为了出现一次启灵，终其一生都看不到一次。
而他今天就在机缘巧合之下看到了，而且还看到了完整的制作过程。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他赚了。
但最可惜的这材料是他提供的，如果他提供的是最上等的材料，那么今天做出来的纸人，成品等级必然会十分的高。
甚至被他拿来当做镇店之宝都行！
可是现在全没了！
提供的材料是次品，做出来的纸人上限自然也不会高。
等于是白白浪费了这一次的启灵行为。
赵荣昌越想越心疼，现在他想抽前面那会儿自己的巴掌，那时候怎么就舍不得拿顶级材料出来呢！
王源看着赵荣昌那莫名出现的心疼神色，那肉眼可见的心痛，直接冲淡了他先前那诡异的样子。
王源看的莫名其妙，他转头看向其他人，除了惊恐就是茫然，显然他们也没发现问题所在。
他皱起眉头，然后看向林成。
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成脸上没有什么奇怪的神色，他拍了拍张小虎的肩膀，十分稳重的道。
“淡定，不过是一次启灵而已。”
张小虎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启灵？启灵是什么？”
但王源神色一变，眼神中带着震惊，甚至顾不上看林成，而是低头看向那成女纸人。
也就在这时，成女纸人又动了，它抬起胳膊，将头转了回去。
王源瞳孔骤然一缩。
居然真的是启灵！
没想到在曾经老师口中相当于传说的启灵，今天居然让他碰到了。
这种只可遇不可求的事情，碰到一次都算是三生有幸。
王源神情有些恍惚，难道是最近功德积累的太多了，老天才会让他遇到的吗？
而通过直播看到这一幕的玄门中人，知道含金量的人，这会儿兴奋的要死开始呼喊自己家的老师同门来。
不知道其意义所在，这会儿被一些精通纸人神通的解释后，他们瞬间意识到。
这是玄门之人神通中的一例奇观！
其中有的人激动不能自已，发了一长串的弹幕。
“主播你千万不要移动镜头，就对着你的纸人！我已经喊我的师父和同门来了！我们也想见一见这种奇观！”
“主播你千万不要动啊！！！！”
类似的发言在那一瞬间占领了直播间里的弹幕，感叹号都快溢出了屏幕。
林成看着直播间里的激动，隐约能明白，但又不是很明白。
对他来说，启灵行为并不罕见，只要他想看到，每一次做纸人都能有。
但鉴于直播间里这些激动的氛围，他觉得他还是先闭嘴比较好。
摸了摸下巴，便将直播间的镜头固定在他的成女纸人上。
自从成女纸人开始出现异动后，所有人的视线几乎都凝聚在了它身上。
而旁边的大头娃娃随着温度上升，脸上身上诡异的黑色细纹越来越多。
但赵荣昌对此并不在意，他的视线紧紧的盯在那成女纸人身上。
起灵行为一旦出现，只要多观摩几次，总能让自己的纸人神通，再度提升一个台阶。
他现在是这一领域的大佬。
想要遇到这样的机会，同样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不容易遇到了一次，必然不能随意放过。
王源也是同样的心思，而张小虎在后面反应过来后，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可贵，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观摩中。
林成看了他们一眼，发现没有人回应他，撇了撇嘴，他便将视线看向了大头娃娃。
大头娃娃身上的那些黑色细纹更吸引他的注意力。
少部分出现黑色细纹可以说是纸人内部出现裂缝，可是大面积的出现了黑色细纹，从肉眼看去，大头娃娃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
那这些黑色细纹就很值得探究了。
林成从头打量到尾，完全忽略了大头娃娃身上冒出来的诡异之感。
突然他看向了大头娃娃的眼睛，只见眼睛的周围突然冒出了不少黑色细纹。
那些黑色细纹不断的蔓延，最终和身上的大片黑色细纹相连接。
而在这些细纹互相连接上的一瞬间，这大头娃娃带给人的诡异感觉瞬间加重。
林成挑起眉头，他突然间挥手打断赵荣昌的视线。
“你先看看你的大头娃娃，它怎么回事？”
如果说一个人的眼神能杀人，那赵荣昌现在的眼神就是如此。
寻求提升的想法被斩断，心里那一瞬间的暴躁，能让人瞬间拔刀而斩。
直到看清楚打断他视线的人是林成，在听到林成说的话，他才强行按捺下心中的杀意，看向自己的大头娃娃。
黑色细纹已经完全连接，比他一开始预想的状态要好得多。
赵荣昌直接咬开自己的手指，挤出一点血，滴到大头娃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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