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撇了一眼旁边架子上的纸。
这些纸的质量都入不了他的眼，但能进入玄门市场，或多或少了，都说明这些纸在玄门中拥有一点作用。
赵荣昌居然直接将这些纸拿来当做柴火烧了。
他甚至能从旁边几个散客的脸上看到心疼。
林成哼笑一声，反正这些纸都不是他的，他又何必在意。
直接参照赵荣昌的样子，从架子上拿了几叠纸下来，围绕铁架上，开始烘干。
两人的动作一前一后，但相差的时间并不长。
大头娃娃和成女纸人，接在火堆中间，火光明灭间，能看到丝丝蒸腾的雾气，从他们身上飘起。
张小虎紧张的靠近林成。
“比形容易，比神，该怎么比？”
“你有把握赢吗？”
林成并不紧张，但也没有过度放松。
自从他学会纸人，术后至今只制作了两次纸人。
第一次就有启灵行为，第二次就是昨夜，冥冥之中他就有预感，这次的纸人不划肯定也会有启灵行为。
所以昨晚他为了避免出问题，直接给纸人划开一道口子，让它变得不那么完美无瑕。
而今天这个小纸人。
虽然材料都不如之前所做的品质好，但今天这个他同样是用心了的。
每一个步骤他都已经尽力做到了最好，所以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小纸人，应该也会出现启灵。
林成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温度时高时低，他有一些心不在焉。
听到张小虎说的话，他过了好半天，才看着那些火焰回答。
“比神看的是灵性。”
“灵性越高，请神会更容易。”
“一般只看形的纸人，通常都是破烂，或者烧给已死之人。”
“勉强也能当一次性用品，用来请神。”
“而有了灵性的纸人，灵性越高，可以反复使用的次数越多。”
“从术法神通以及材料本质而言，灵性越高的纸人，性价比也就越高。”
张小虎瞬间就理解了。
直播间里的人半懂不懂。
“那等一下怎么看灵性？”
“难道还有专门的道术用来检测吗？”
“总不能是反复使用吧。”
直播间里有些人对这方面是有研究的，看弹幕上密密麻麻的问题，此时也忍不住敲起了键盘。
“不是，等到纸人干燥完成后。”
“对其点灵，点灵过程中会爆发出一阵灵光。”
“灵光越强，灵性越高。”
“你们等一下看看就知道了。”
林成看着直播间里的解释便不再开口，而是将目光紧紧的盯在了小纸人身上。
这次做的小纸人不到半臂长，体积小，身上的水分更容易被温度带走。
从火焰烧起到现在不到10分钟，小纸人就已经成半干状态。
而旁边赵荣昌的大头娃娃也差不多，现在已经从先前那憨态可掬的模样，变得有些诡异。
并随着温度的升高，脸上逐渐浮现出一些黑色的细纹。
赵荣昌看到这一幕，神色不变。
王源却是皱起了眉头，黑色细纹如果在干燥过程中出现，恐怕就说明纸人内部出现的裂缝。
无论先前成品再好，纸人内部出现裂缝，就代表这个纸人已经成了瑕疵品。
但如果成品完成度真的很高，那即便是瑕疵品，也会比大部分纸人的价格贵。
赵荣昌身为玄门内纸人神通领域的大佬，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失误？
王源不由得看向了赵荣昌，看到他脸上那不变的神色，他眉头放松。
赵荣昌这是有意为之？
而这边发生的动态自然也吸引到了林成和张小虎的注意力。
可惜张小虎对纸人神通这一领域，了解的不太多。
林成看到了那些黑色细纹，也将视线移到了赵荣昌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些探究。
自从他将纸人术点满后，不夸张的讲，整个玄门领域的纸人神通，他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这黑色细纹代表了什么他自然也知道。
赵荣昌他想做什么？
难道这些黑色细纹是某种新的术法或者纹路？
“卧槽！刚才它是不是动了！”
在店铺外的一个散客突然发出惊慌的喊声，赵荣昌歪头看去，就发现他的注意力，都在林成的那个小纸人上。
他在惊恐的挤拥着其他人，手也指着那个小纸人。
旁边的两个散客不明所以，将他推来推去。
“你搞什么飞机，看就好好看，瞎叫什么？”
“走开点，别来碍着老子。”
“我还想看最后面的对决呢，发什么神经。”
而那个散客脸上仍旧惊慌，“不是啊，刚才我看到那个纸人好像真的动了！”
旁边的散客，满脸无语的看着他，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里可是玄门市场深处，外面有大阵布着的。”
“寻常脏东西根本就进不来。”
“如果真有脏东西进来了，难道还能逃过老板的视线不成？”
“你刚才肯定是看错了，别瞎动了。”
被浅浅安抚过后，散客才稍微放松下来，玄门市场外的大阵布着，一般的脏东西确实进不来。
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慌，散客自己拍了拍胸口，随后喘了口气。
刚想抬头看向旁边的大头娃娃。
就发现那成女纸人，这会儿竟然正盯着他！
精致的脸庞变得诡异无比，尤其是那一双由墨水点成的眼睛，仿佛带着某种漩涡。
散客差点一口气没吸上来，背后的汗毛立起，他牙齿打颤，僵硬地抬手指着那成女纸人。
“她，她，她…”
张小虎先前就听到了他的声音，这会儿又见他这莫名其妙的动作，便皱起了眉头。
他低头顺着散客手指的方向看一下成女纸人，一眼看去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他刚打算把头抬起来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林成做的成女纸人，她是正面朝向，但现在火堆里的这成女纸人竟然是侧头的？
而他侧头的方向刚好是那散客的方向。
张小虎反应过来后，吓得一激灵，瞬间跳起来，拉着林成的肩膀。
“她她她头歪了！”
下一秒，所有人的眼神全部看向了成女纸人的方向。
另外两个散客和王源的眼神中皆是迷惑。
赵荣昌的脸色终于变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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