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市场伸出，卖纸店的店面很宽，很大。
但装潢一般，就刷了一层白漆，靠墙的位置堆放了一个又一个的架子。
架子上摆满了颜色各异的纸张，纸的品级不一样，售卖的价格也不一样。
店里面的客人不多，两三人的样子，各自在不同的架子面前游走，试图找到合自己心意的纸。
在店铺门口右侧，则是摆了一张长长的柜台，柜台后面坐着一个正在打游戏的瘦小男人。
打量完店里的情况，林成踏步上前，在那个瘦小男人面前敲了敲柜台，引起他的注意。
“老板，有墨玉纸吗？”
瘦小男人抬起头来，眼中带着些许兴奋，但脸上充满不耐烦。
“没有。”
林成一顿，这个开场白是他没想到的，主要是没想到居然会有人不愿意做生意。
直播间里的人看到他吃鳖，纷纷笑了起来。
“主播，人家说没有哎，那你要怎么办？”
“直接从源头杜绝后面的生意，这老板牛逼。”
“可能人家家底厚，不想卖吧。”
“啧，我怎么有种他狗仗人势的感觉，明明店里有，但就是不想卖。”
“也不能这么说，说不定人家真的没有，主播不如重新换一家店算了。”
“我觉得也是，反正这家态度差的要死，没必要非得在他家买。”
张小虎没想到这老板是这样的，他眉头皱起。
“你确定你家没有墨玉纸？”
“这种东西虽然用处稀少，在你家作为玄门市场最大的卖纸店，不可能会没有墨玉纸。”
听到这番话，瘦小男人才掀起眼皮，懒洋洋的道。
“怎么？我说没有就没有，难道你还想强买？”
旁边的人被他们的说话声吸引过来，听到瘦小男人的话，对视一眼，跟着开腔。
“就是，人家在这里卖纸卖了那么多年，不想卖给你们，又怎么样？”
“开门做生意，讲究一个你情我愿，人家不愿意卖你，你也别再这准备强买了。”
听到这些话，林成挑起眉头，随后看向张小虎。
他敢打包票以及确定，他和这家卖纸店，没有任何仇怨。
但看着张小虎那懵逼的神色，就知道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林成转头盯上那个瘦小男人。
瘦小男人微微看了他一眼，随后撇开目光，不和林成对视。
但他脸上有着掩盖不住的兴奋，就好像是刚做成了一件什么大事一样。
林成看到这一幕，眼神微动，他不着痕迹的看向瘦小男人倒扣在柜台上的手机。
林成突然开口。
“你认识我？”
瘦小男人脸色一僵，随后又极快的掩饰下去，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他脸上充满了不屑，此时还正大光明的看向了林成，言语中尽是贬低。
“别把自己看成是什么大人物，一个哗众取宠的人，你配我认识？”
“不想卖给你，就是不卖给你。”
张小虎听到这话，顿时一怒，手猛然拍在桌子上。
“你怎么说话的？”
林成却不为所动，他一把抓住张小虎的肩膀。
脸上的神情变得悠然。
“古往今来，店铺开门，那便来者是客。”
“你既然不认识我，那便与我无冤无仇。”
“那为何不卖我？”
“今天你能随意不卖给一个人，他日有人若急需这里的东西救命。”
“你是不是也会利用手中这微弱的权力，来卡人？”
林成说到这突然转头，看向了刚才那几个帮腔卖纸店的人。
神情真挚，言辞充满感情。
“这人今天能无缘无故不卖我纸，以后是不是也会看几位或者说其他人，你们先左脚进门，他就不愉快，所以不卖你们东西。”
“普天之下，卖纸的店铺也并非就只有他一家。”
“诸位何不出去另寻其他卖家，这种没有原则的店家，也许随意涨价，坑人钱财，也只在他一念之间。”
瘦小男人的脸色顿时变了。
不等他说话，旁边的那几个人脸色也有了些许变化，有些犹豫和不确定。
“上次我在他家买的宣化纸好像就比别的地方贵一点。”
“我也那么觉得，这小二一直都不给我们什么好脸色看。”
林成眉目一动，看向瘦小男人的眼神也变了。
“平时看在老板的份上也不和他计较，但如今这么一看，说不定他私底下多收了不少钱。”
玄门中人并不是人人都是百万千万富翁。
无论是给人做风水局，又或者是其他的，相关器物都并不便宜。
即使是用来画符的纸，一张纸的价格，最少也要1万。
而要买的东西又多，有的人就不免要计算谁家的更划算。
瘦小男人脸色变的更难看了，“我家的东西都是明码标价，你们再胡说，就别怪我将你们拉入黑名单。”
其中一人脸上不满。
“你家店里卖的东西确实是好，但怎么还不允许我们讨论？”
“就是，提两句就拉入黑名单警告，你问过你家老板了吗？”
前面还是林成和这瘦小男人的争吵，林成仅仅说了几句话后，现在就变成了店里的客人和瘦小男人之间的争吵。
林成在一旁看戏，张小虎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而刚才发生的一切，同样同步在了直播间里。
“啧啧啧，感情他不是老板啊！”
“就一个被老板请来打工的，居然还敢这么嚣张。”
“看其他人说的话，这人指不定还中饱私禳。”
“嚯，这家店东西品质好像还不错，他要是这么干，岂不是在毁这家店的招牌？”
“有没有人认识这家店的老板，快告诉他，他家店铺名声已经快被这狗东西毁了。”
“笑死，这人到底行不行啊。”
“还是主播牛逼，三言两语就转移了矛盾。”
“话说这狗东西，为什么不卖墨玉纸给主播？”
直播间里的观众成分极其复杂，有的人给出了合理判断。
“我怀疑那人认识主播，一开始从他的面部表情来看。”
“他让主播吃鳖的时候，心里其实感觉很爽。”
“从这里判断就知道他认识主播，而主播不认识他。”
“这里最大的可能，他其实是通过直播认识主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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