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过后,角落里的那人说了一句过来,声音不是一般的难听,像是往嗓子里撒了一把沙子在摩擦,这句过来指的自然不是陈贤和任晓菲,兔子又吱吱两声,快速的窜到角落,一阵影影绰绰,角落里的人走了出来。
“利用韩书眉的是你。”任晓菲相当笃定的说道,上前几步,把纱布甩给陈贤。
那人没说话,又往前走了几步,陈贤也看清了对方的样子,挺搞笑的,要不是场合不对,陈贤还能笑出声,以貌取人不太好,可那也要看是对谁。
角落里走出来的人是个五短身材,个头还挺矮的,要不是他开口说了话,陈贤都要以为是个孩子,身高也就一米左右,腰弯的很厉害,佝偻着走路,人也很瘦,甚至瘦的可怕,感觉一阵风就能吹走他,身上也没什么活人气儿,整体散发着灰白的气息。
让陈贤觉得好笑的原因,是他的发型,爆炸头,特别的夸张,有点儿以前美国漫画里搞笑人物的感觉,那只巨大的兔子就在旁边站着,还颇人性化的竖起了两只前肢,从视觉效果来说,比那人也矮不了多少。
陈贤暗暗警告自己在这种严肃的场合不能笑,又掐了自己一把痒痒肉,才没笑出声。
“想不到在这种地方能遇到异能者,阁下报个名字?说不定我们还能好好认识认识。”
任晓菲的话对方还是没回答,那人只是又往前走了走,正好站在阳光透下来的一处缝隙中,陈贤和他视线对上了!他在打量陈贤,还是用一种灼热的目光。
过了几分钟,他开口了,却准确的叫出了陈贤的名字!
这人认识自己!
“你知道我?”陈贤不仅仅是纳闷,他还没有自恋到以为自己已经有了很大的名气,况且这人的目光让陈贤很是不舒服。
话音未落,陈贤察觉到对方的气息变了,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不想和这人打交道。
他继续用灼热的目光看着陈贤,继而变的古怪,又冷笑,“老朽牯岭。”
是个不认识的人,陈贤百分百肯定自己没听过这名字。
他说话让陈贤打从心底里觉得不太妙,眉头皱了皱,本能的往后退,也被牯岭察觉,忽然间,一股气息往陈贤这边冲来。
接着砰的一下在陈贤面前炸开,火光让陈贤把牯岭的脸看的更加清楚。
的确是没有见过的人,牯岭脸上的表情令人琢磨不透,他很兴奋,兴奋到有点诡异,呈现出一种狰狞,眼神里的情绪很浓烈,他对陈贤十分感兴趣,有一种,要把陈贤扒皮拆骨,吃进肚子里的目光!
叫陈贤忍不住头皮发麻!
对着这样一张脸,估计很难晚上不会做噩梦,心情有点复杂,陈贤觉得自己不算是外貌协会,很多时候陈贤都一视同仁,就牯岭这张脸,视觉冲击真的大。
他的脸并不是完好的,上面布满了鼓起来的脉络,和血管儿似的,纵横交错在一起,颜色也不是肤色,发灰发青,他并没有再往陈贤这边来,又缩回了黑暗中,也不在意任晓菲的手段,嘴里反反复复的念叨。
“找到了……我找到了,是这个,一定是,不会有错……”
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往陈贤这边看,可陈贤知道话一定是对着他说的,从表面意义上看,这人不仅仅是认识自己,难道还在找他?又或者……是要抓他!
陈贤看了任晓菲一眼,她一脸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陈贤心里好奇,往前几步,保持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牯岭抬头看了看陈贤,恶心兮兮的笑了。
这时候陈贤听到他开口,没有声音,就只是比了个嘴型,刚开始陈贤还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下意识模仿的念出来,是三个字,一个名字,季凉川的名字!
牯岭认识季凉川!陈贤心里咯噔一下,立即抬头,牯岭死死的看着陈贤,却又没有往前,“你们可真像啊……”
这句话不光是陈贤,任晓菲也听见了,面上也是毫无掩饰的吃惊!似乎在问是什么情况。
这会儿陈贤心里就和掀起了惊涛骇浪差不多,面上还要维持淡定,陈贤知道自己不能慌,牯岭突然提起季凉川,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猝不及防。
“季凉川人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没听过?这点还要你说!”陈贤说着,任晓菲默不作声的走到旁边,两只手都抬了起来,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就在空中浮动。
也许是陈贤太过淡定,没有达到牯岭的心理预期,他冷笑几声。
“你的自大,也和他一样!”说着,牯岭口中发出了奇怪的叫声,在他旁边安静的兔子开始动了,突然朝陈贤冲了过来,速度比先前还要快。
在这黑暗中,差点儿连影子都看不见。
任晓菲甩出蛛丝,往两个方向扔了出去,手快速的动作,不一会儿,咚咚咚!
兔子本来是往陈贤这边来的,被蛛丝黏住后它就打了个弯儿,一头撞在了石块上,就和不疼一样,一下又一下,没一会儿,散出新鲜又浓烈的血腥味。
十几秒后,兔子不撞了,四肢痉挛抽搐,没了生息。
“这种畜生,养在身边你也不嫌恶心,早就让你收回去,你看你不听,不过要我说,反正是个害人的东西,死了就死了,我这是为民除害,你也不用谢我。”
任晓菲欠揍的说道,一脸我为你好的表情。
“你!”牯岭脸色越来越阴沉,又从怀里掏了个什么东西出来,往前正要有所动作,突然又僵住了……
砰!砰!砰!三道声响让牯岭脸色大变,他没有动一步,整个人僵在原地,不一会儿,低头看了看,在抬起头时,一脸惊悚。
“你,你是什么时候……”
陈贤探头也看了一眼,只见在牯岭的脚下,踩着一道蛛丝,蛛丝上面是一些不规则的图案,这会儿上面正散发着金光。
“死老头,现在才发现,太晚了吧!”任晓菲哈哈大笑,“你问我什么时候?你觉得是什么时候,当然是从我进来的时候!”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鼻子下面扇了扇,脸上的表情也变成了嫌弃,“你身上的味儿,我在外面的时候就闻到了,多久没洗澡了,你是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