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贤嗓子发痒,也不敢咳,就怕吸入更多的灰,任晓菲面色也不好看,用袖子捂住鼻,另外一只手还拖着指南针,先前刚进来的时候,指南针是没有动静的,可是现在她手上的指针又开始乱转,让人眼花缭乱。
心高高提了起来,陈贤一脸严肃,时刻注意着周围,任晓菲走在前面,不多时,忽然射出几根蛛丝,蛛丝飞出去后就粘在了墙上,不一会儿烧起了绿色的火,指南针也安静了。
其实用指南针的次数很少,没用过几次,陈贤不清楚拿出来要干什么,就问了任晓菲一句,她就说了,是用来定位的,可是这里太多干扰,反而让指南针的定位失去了作用。
“还往上走吗?”
已经走到了二楼,筒子楼有6层高,塌了三层,一二楼是最安全的,第3层不好说。
陈贤怕继续往上走,会有危险,在门口的时候任晓菲不就说了,有人想让他们死。
“往上走。”沉默了一会儿,任晓菲才开口。
筒子楼的楼道很狭窄,只有很少的光能透进来,空间还越来越逼仄,已经不仅仅是难受可以形容的了。
上了3楼后,左边已经被石头堵住了,过不去,只能往右边走,铁门正好被压的有一个缺口,陈贤和任晓菲从缺口里钻了进去,通过的时候,陈贤余光一扫,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那铁门上,似乎有两个不一样的手印。
陈贤心里在意,倒回去看了看,知道自己没看错,是有两个手印,一个大一个小,要不是门上的灰尘太多,还真不容易发现。
告诉了任晓菲,她点点头说知道,拽着陈贤站在门口,看她那意思,是先不要轻举妄动。
其实他不说陈贤也有点察觉,那种本能的反应骗不了人,陈贤往里面看了看,任晓菲就开始拉着他往后扯,力气特别大,让陈贤有点懵,没能回过神,就感觉大脑嗡了一下。
影影绰绰的黑暗中,陈贤眼前出现了无数光点,它们往陈贤这边飞,陈贤眼前也开始发黑,甚至都没有办法站稳。
陈贤摇摇欲坠,勉强扶住任晓菲,大口呼吸,陈贤想不到太多,耳边只能勉强能听到任晓菲的声音,嗡鸣越来越大声,没多久就到难以忍受的地步,捂住耳朵,使劲晃晃头。
这是一种陈贤无法说上来的感觉,就好像……
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抽走!
陈贤浑身都是冷汗,身上开始抽搐,痉挛的疼痛一阵一阵的。
“忍住!”
任晓菲扶住陈贤,一只手摸到了陈贤的胸口,在那里按压着什么,不一会儿,她满手是汗,陈贤张开眼,看见张开的五指中,缠着几根奇怪的丝线。
“好点了没?”
过了几分钟,陈贤才能回答任晓菲的话,身上的疼痛在一点点的消失。
到了这会儿,眼睛差不多也适应了黑暗,看东西也不再是抓眼瞎,能看出点轮廓,虽然还是不怎么清晰,可比两眼一摸黑要强。
任晓菲的手上还缠着丝,陈贤凑近看了看,那长度,就像是女人的长发。
“我刚才那是怎么了?”
任晓菲说不清楚,摇了摇头,走到阳光透进来的一处地方,摊开手,丝线在她的手心,呈现出一种暗红色,神奇的是被阳光一照,就和用火烧的似的,蜷缩成了一团。
“这地方古怪的很,我们小心点,一有不对劲就赶快走。”任晓菲说着,往里面走。
空间算是宽敞的,坍塌的不是很厉害,只有几块巨石,稀稀疏疏的阳光让整个环境都仿佛上了一层柔和滤镜,地上也是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可并没有脚印,陈贤隐约能看到部分家居的轮廓,想来陈贤现在站的地方应该是客厅。
转了一圈,空间的构造也了解了,陈贤面前正冲着的是卧室,旁边是洗手间,洗手间正对着的是厨房,右旁边还有个阳台,都已经被墙壁压住了。
“你要来找什么,我看这里什么都没有。”
任晓菲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冲着一个方向大声说道:“谁说这里没东西的!”
她的声音大,这里又空旷,回音荡悠悠的,陈贤好奇她的举动,不明白为什么要叫,话音落下没多久,左边的角落突然窜出来一道黑影,速度很快。
黑影是冲着陈贤来的,陈贤来不及反应,还是任晓菲抓着他往旁边拉,却也是慢了一步,黑影撞在陈贤的身上,巨大的冲击力差点让陈贤站不住。
“什么东西!”陈贤干呕了几下,那东西约莫有他小腿长,正要细看,陈贤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并不算特别的浓郁。
它在咬陈贤!
手臂传来疼痛,那东西吊在陈贤的胳膊上,使劲甩也甩不掉,大半个身子荡来荡去,时不时还能听到吱吱的声音,和个兔子一样。
陈贤用另外一只手去扯,扯下来后赶紧往旁边扔,可那东西反应极快,落在地上还要往陈贤这边扑,这时候——
角落里传来了拍掌声。
听到这个声音,它就不动了,陈贤抽了几口气,疼的脸色发白,暂时没办法看清它是什么,长的这么大,也不知道有没有传染病毒。
包里常备酒精,任晓菲知道陈贤受伤了,闷不吭声的拧开一瓶酒精就往陈贤胳膊上洒,疼的差点没让陈贤晕过去。
接着打开手电筒照明,陈贤总算看清了咬他的是个什么东西。
先是吸了口凉气,身上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当然这不是被吓的,是恶心的,陈贤见到了长这么大以来最大的兔子,有一米高,皮毛还是灰色的,眼睛是褐色,中间还带着点红,它要是缩小几倍,就和寻常的兔子没什么区别了。
一般人见到这种“庞然大物”,估计都要吓的腿软,更别说陈贤看到这兔子的腮帮子正在动,空气中还有血腥味儿,它能在吃什么?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
陈贤啐了一口,心里又恨又怒,完全淡定不下来,甚至还有点反胃,任晓菲把手电筒扔到了角落,灯光刷的一下灭了,不一会儿,那里有人在冷笑,“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