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晓菲突然点了点陈贤的头,“陈贤,我怀疑是徐吉臣的问题,具体的又说不上来。”
陈贤以为还和肿块有关,任晓菲一脸严肃,清了清嗓子,又撸起袖子,上面包了一圈纱布,是新伤,还是用刀划的。
“陈贤,这可是你用匕首划的。”
任晓菲的这句话,就和惊雷一般在陈贤脑子里炸开!
“晚上你睡着之后……”
这两天以防万一,陈贤关门不仅上锁,还会用凳子挡住门,半夜的时候任晓菲说陈贤突然醒了,还往外面走,结果打不开门,人顿时就和疯了一样,各种咆哮砸东西。
说的时候指了指地面,果然一片狼藉。
任晓菲去拦住陈贤,结果陈贤认不出她,说陈贤当时意识不清。
“肿块可没那么大作用。”任晓菲说完,陈贤久久没有发出声音,反应不过来。
对身边的人下手很简单,可问题是谁会对陈贤这么做?任晓菲肯定不可能,那这两天陈贤接触最多的人也就是徐吉臣,其次是柯一笑,可要论动手,徐吉臣是最有可能的。
“我只是有个大概的猜测。”任晓菲让陈贤别想太多,她说刚开始也以为是肿块发作,搞后来陈贤自己都说不清楚,才认为和肿块无关。
陈贤脑子乱的很,现在……谁会在这里想要对他动手?
任晓菲摇着头,面容严肃的叹了口气,“陈贤你是没见到,你的那副样子太不对劲了,双目无神,没有任何本能反应,我吓了一跳,我可不是你的对手。”
听任晓菲的描述,事情铁定是个麻烦,陈贤顾不上肿块的余痛,心里冰凉凉的,这叫个什么事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任晓菲还在宽慰陈贤,但陈贤什么都听不进去,有点懊悔自己的不设防,相顾无言好久,早上七点左右,有人来敲门了,陈贤和任晓菲齐齐的往门那边看,神色十分谨慎。
几秒钟后,“开门!”
来的人是徐吉臣!
陈贤心里有愧,也没让任晓菲动手,把门口的东西都移走后,打开门,徐吉臣精神抖擞的站在外面,还有一身冷气。
“你们两个倒是挺小心的。”
徐吉臣扭头望向旁边,抬脚走进来,突然又顿住:“有血腥味儿,你们昨晚有人受伤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在陈贤和任晓菲之间来回打量,陈贤正想说是任晓菲受的伤,结果她先陈贤一步开口:“算不上受伤,就是不小心磕到了,屋里边边角角太多,晚上没看见。”
任晓菲冲陈贤打了个眼色,陈贤立即闭上嘴,余光盯着徐吉臣,想知道他的反应,就见他一点儿都没怀疑,似乎是信了。
原本陈贤想问问徐吉臣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柯一笑要找人来带他走,和自己有没有关系,还没等问,他突然就冲任晓菲说让她离开。
话一说完,陈贤愣住了,立马反应过来徐吉臣是让任晓菲一个人走。
徐吉臣完全是一副没的商量的语气:“让她先离开,把你身上的肿块解决了你再走也不吃,顶多就明天的事儿,你俩是不能待在一个屋子里了。”
说完顿了顿,又对陈贤说:“一会儿往把东西都准备好,这次不去天台了,就在屋子里弄,你还有十分钟时间,收拾完了就赶紧走,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干。”
这后半句明显是对任晓菲说的话,说的相当不容人拒绝,干脆利落的转身走了。
陈贤坐着没动作,可任晓菲没一会儿就起来开始收拾东西,顿时陈贤就怒了,徐吉臣让她走,她居然真的走?!
“不是吧,说走就走,你一个人走也不和我一起?咋回事儿,你给我个准话。”
任晓菲一脸无奈,说出来的话让陈贤更怒不可遏。
她居然说觉得现在走比较好,理由就是很危险。
“你知道危险还把我留在这?!”陈贤嘴角一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任晓菲沉吟了一会儿,又深深看陈贤一眼,让陈贤冷静,“我离开对你比较好,在这里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你身上的肿块让徐吉臣帮你去除,我到时候就在外面等你。”
任晓菲答非所问,甚至有点避重就轻,她似乎瞒了陈贤不少事儿,陈贤叹了口气,郁闷的无以复加,但也没有追问。
“陈贤,我就问你信不信我,信我,我就在外面等你,有什么事儿以后再说。”任晓菲说完继续收拾东西。
明明是陈贤问的她,结果任晓菲又把锅甩给了陈贤,陈贤当然相信任晓菲,相处这么久了,不说知根知底儿,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对陈贤如何,心里头门清!
这样一想,陈贤也就不再纠结,帮着任晓菲一块收拾东西。
任晓菲会放心一个人离开,是不是说明她信任徐吉臣?
对于陈贤身体的异状,徐吉臣可是最有嫌疑的一个,要是和他没关系,岂不是就剩下柯一笑了?那小子难道真的是装的?
想着想着十分分钟就过了,徐吉臣一把力气把水缸搬进屋中,他和任晓菲打了声招呼,又让陈贤进到水缸里,不一会儿外面传来落锁的声音。
陈贤后知后觉知道任晓菲走了,连个再见都还没来的及说!
房屋也不大,架起火一烧热的不行,完全是个桑拿房,缸子里的水没烧开,而是温乎的,和先前不一样的是徐吉臣没用布给陈贤擦,是让陈贤进去泡着。
泡着泡着,陈贤就有了一种半梦半醒的感觉。
也许是水温太舒服,就和泡温泉一样,身上的毛孔都舒张开了,已经长了痂的伤口也不疼,甚至麻酥酥的,没想到今天居然这么享受,陈贤正想着,突然——
“哐当!”
“砰!”
有人在砸门,为什么还会有枪声?!陈贤一下子打了个哆嗦,他刚才真的听到了枪声!
这门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摸起来和抹了油的木头一样,但比木头要硬的多,枪是往门上打的,还凸出个子弹的形状。
“哐当!”
又是剧烈的一声!有人在踹门,还有人在讲话,又是陈贤听不懂的方言。
紧接着“砰砰砰”又是连续的两声枪响。
咋回事儿,开始拍港片儿了?!陈贤眉头一皱,小心的从缸里出来,想从缝中看看外面的情况,结果路过角落,看到那里摆着一杆猎枪,直接把猎枪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