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炎药这种稀缺的东西都能随便出手,可见陈贤的富足。
末世,一片消炎药,都能令人眼馋!
这点徐吉臣还挺有自知之明,他说完就让任晓菲和那个学徒走,要去外面准备东西。
陈贤有点担心,可任晓菲给陈贤打手势,见状他就没说什么。
俩人走后,徐吉臣就让陈贤脱衣服,准备治疗。
天台是徐吉臣特意要来的私人场所,陈贤跟着他上去,已经准备好一口大水缸,下面是火堆,已经烧起来了,缸里有水,水是沸腾的,还有中草药的味道。
陈贤见到这水缸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徐吉臣不会让他进去吧,那可是会死人的!底下的火架子气势十足,这可不是开玩笑!
徐吉臣在旁边收拾工具,很精致又复古,小到镊子,大到弯刀,总共有十几个,在地上一字排开,规规矩矩的,这总不能都是用在他身上的吧?陈贤冷汗又是出了一身。
即使对徐吉臣还没有完全信任,却不妨碍陈贤想找他说话,说不定就能套出点什么来。
就比如说昨天站在窗子外面的人,陈贤也没有旁敲侧击,张口就问了,想看看徐吉臣的反应,结果他似乎真的不知道,还反问陈贤那人是谁。
陈贤掰着手指想把记号做出来,可上手才知道,想要做出那种动作,除非手指断了才行。
徐吉臣对这种事不感兴趣,也没有继续往下问,只说先治疗。
“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你被丧尸咬了,恐怕你只能躺着离开了。”
去除肿块比陈贤想象的要痛苦的多。
那一缸子的热水并不是让陈贤进去泡的,而是用毛巾沾了那些水敷在陈贤的身上,不过还是很烫,碍于面子,陈贤也不好意思大喊大叫,主要是不想在徐吉臣面前被看低。
毛巾敷在皮肤上,只有被烫出来的疼,可过了一会儿后,就是熟悉的麻痒,难受的不行。
身上的脓包都还没有消,甚至一晚上过后又变大了不少,被撑起来的膜近乎透明,热水一烫就破了,流出来脓水,除了酸爽,陈贤也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
陈贤咬紧牙关使劲忍着,徐吉臣在旁边翻书。
每过半个小时毛巾就要换,大概过了四次,缸子里面的水温逐渐变低,徐吉臣把所有的水倒在一个盆里,让陈贤在缸子里坐下,说是要用热气蒸,就和桑拿一样。
这感觉很舒服,期间毛巾也在继续换。
过了有三四个小时,期间任晓菲来了一趟,说是要去外面打水摘菜。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了,转眼到中午。
陈贤被蒸出一身的热汗,衣服也脱了,身上的肿包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惨不忍睹。
肿包全部变软了,陈贤脱衣服和换毛巾的时候都能感觉到皮被撕扯的疼痛,血往外渗,全身都红彤彤的。
徐吉臣让陈贤自己擦干净,又让他在风中晾了一会儿,身上干的差不多后,找出块木板固定住胳膊,让陈贤高举过头,又用一个盖子扣在水缸口,陈贤只有头是露在外面的。
这样一来,他就被固定住了,除了头以外,其他地方都动不了。
原本陈贤还在担心,以为徐吉臣另有图谋,后来他才知道,这可不是什么恶趣味。
徐吉臣挑了几样工具走过来,还有不少瓶瓶罐罐,闻着都有中草药的味道,他开始往陈贤身上擦,伴随着一股柔和的能量波动。
陈贤终于明白什么叫在伤口上撒盐,简直不是正常人能挨住的疼,但徐吉臣更好,往陈贤嘴里塞了块儿布,陈贤眼睛一瞪,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过了几秒钟,陈贤发现他掏出一把小小的刀,刀头很尖,刀身也很细,和手术刀差不多,他沾酒精用火一烤,捏住陈贤的胳膊,低头在找位置,翻来覆去的瞅。
这是要干什么?!陈贤眉头一皱,徐吉臣一笑,说:“待会儿你可要忍着点,别怕疼,我这里没麻醉,刀锋利的很,万一我手抖让你胳膊废了,到时候可别怨我。”
他这话让陈贤顿时不敢动,刀确实锋利,徐吉臣捏住了陈贤的胳膊。
徐吉臣是有手法的。
一寸一寸,从上往下捏,还捋了两把,在陈贤手肘往下两寸找准地方,用绳子把那边勒出来,不一会儿,中间开始充血,发红,极其渗人。
陈贤努力往上瞅了两眼,发现在充血的部位,起了很多红点,徐吉臣说这堆红点就是肿块,要全部抠出来。
这是有多少?陈贤数都数不清!起码有上百!
画面实在让人恶心,尤其是那脓包破了,只剩下一层皮,黏在上面更恶心。
陈贤深吸了口气,冲徐吉臣点点头,说可以了。
刚开始不疼,就和打针的时候被针眼儿戳了一下似的,没陈贤想象的厉害,还可以接受,但没多久,在察觉到皮肤被划开的感觉后,被人强行割开了皮肉的冰冷,立即让陈贤条件反射的抖了抖。
陈贤以为划开皮肉就已经是最痛苦的了,结果一抬头,发现徐吉臣换了个工具,和吸管差不多的工具,插在他的胳膊里面,还在一点点的往里面伸。
徐吉臣脸色很凝重,陈贤也不敢打扰他,已经到了这一步,想拒绝也来不及了。
胳膊出血并不多,看似是血,实际上不是,红色的沫沫,徐吉臣告诉陈贤就是肿块。
不知道为什么陈贤看的还很专注,反应过来的时候,徐吉臣已经把工具抽了出去,陈贤正要松口气儿,他又捡起一个更大的家伙,是个扁口的镊子,但张合的弧度不大。
“就差这点儿了,忍住,这可是最麻烦的。”
徐吉臣的话让陈贤眼前一黑,居然还没有完事儿!马上陈贤明白了他说的麻烦是什么意思,徐吉臣要把他胳膊上的烂肉给剃掉!
几乎是个人都有小时候不小心被木刺扎到手,要用针头挑出来的经历,有些刺儿扎在肉里比较紧,一下挑不出来,需要反复的蹭,一点点的挤,动作过大,可能还会带出点肉沫。
陈贤现在的感觉,就是放大了数倍!一来一回的撕扯!
徐吉臣撕开的口子并不大,可架不住次数多,一来一回,心智再强大的人都难以忍受,更别说这种疼痛是递增的。
男人说疼会很矫情,那也是因为没遇到过陈贤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