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脸皮被扒了,只剩下血肉模糊的一大块,身上也没有穿衣服,肠子乱七八糟的都被扒拉出来,手和脖子都不自然的弯曲,死相非常凄惨。
显然,他们不是被丧尸杀死的。
陈贤不是第一次见到死人,按理说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可论视觉效果,还是眼前的震撼,任晓菲更是看了几眼后不敢多看,整个人难受的不行,最后主动提出要去外面放风。
这些人死前可能被折磨过,身上大大小小的都是伤痕。
最严重的一个,手肘关节的白骨都露在外面,皮是被人用刀划开的,切口锋利。
地面有血迹,踩上去就会留脚印,所以不能靠得太近,拍下照片后,怕被发现,陈贤便打算离开,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墙边的蜡烛晃了晃,陈贤一眨眼,余光正好扫到离他最近的一具尸体。
那具尸体的头正对着陈贤,手臂往两边摊开,他手腕比较干净,以至于让陈贤清楚的看到了一个标记!
标记的出现让陈贤心里一紧,顿时不管不顾,往旁边走了几步,捂住鼻子,低头凑近观察。
陈贤擦干净附近的血迹,把他的袖子往上拉,仔细瞧了一会儿,又去找其他尸体的手腕,或是脚腕。
果然!摆在这里的几具尸体,他们四肢的关节处,都有着一个相同的标记!就在前不久陈贤见过的标记!
是出现在季眺明手腕处的黑红交错的图纹!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具尸体的身上?也和季眺明有关系?
陈贤小心的把袖子拉回原来的位置,确保不会让人发觉,转身匆匆离开,这会儿不用镜子陈贤也知道自己脸色有多阴沉。
尸体都是死了没多久,血气还很浓,尸体也没有呈现出腐烂,可为什么这里会死那么多人,死的人和季眺明有没有关系,一时之间,陈贤内心百感交集。
陈贤又去找了任晓菲,见到人的时候还有些惊魂未定。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陈贤来不及回答任晓菲,拼命的往嘴里灌水,想要压下心里那股恶心劲儿,好一会儿,陈贤缓过来,在心里想了一下说辞,一抬头,就见任晓菲担忧的看着他。
“你可能不知道我刚才看到了什么,我……”说着陈贤咽了口唾沫,呼出一口气,把那个标记的事情说了出来。
任晓菲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你见到的标记是什么模样,和我详细说说。”
难不成任晓菲知道?这样一想陈贤不敢大意,一边回忆,一边慢慢的和她描述,说到最后:“季眺明的手腕上也有这个标记,你这样问我,是知道标记代表了什么?”
任晓菲眉头紧锁,沉吟片刻,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倒是知道这标记的来历。”
说完脸色立即阴沉,又冷哼:“是一个组织,在那个组织里面的人,都会被刻上这种标记。”话音落地,任晓菲不在说话。
陈贤本想问她是什么组织,转念一想,任晓菲不说清楚肯定有她的道理,自己又何必追根结底。
过了一会儿,已经离开的人又回来了,但只回来了一个人。
男人的脸上有奇怪的刺青,身体尤为强壮,个头至少一米九,身体植物为缠绕着淡淡的能量波动,显然也是一名异能者!
他并没有回到房间,而是在外围布置着什么东西,不一会儿便又离开了。
陈贤和任晓菲并没有选择暴露,依旧躲了起来。
“我知道那些死人是为什么了。”过了好一会儿,任晓菲轻声开口,她这话并不是说给陈贤听的,像是在自言自语,可陈贤还是竖起耳朵听。
结果任晓菲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眉头紧皱,一副纠结之色。
男人虽然离开,但陈贤有种预感,肯定还会回来,他干脆坐下,准备守株待兔,幸好这里植被茂密,又是阴凉地,不怕被发现。
但结果出乎意料,男人并没有回来。
一开始还以为是陈贤他们等的时间不够,但足足等到太阳落山,天都已经黑了下去,还是没见到那个男人。
“难不成真的走了?”
陈贤从未佩服过自己的耐心,和任晓菲什么都不做就在这里干等了七八个小时。
“有可能吧。”
然而等都等了,至少要有个结果,干等着容易发困,陈贤和任晓菲只好轮流盯梢,一晚上过去,筋疲力尽,还是没等到男人。
“会不会是打草惊蛇了。”任晓菲忍不住猜测道。
如果不是发现陈贤他们,要不然这男人为什么不回来?
陈贤没说话,反而从草丛里站起来,又走到房间,推开门,屋内的血腥气很淡,几乎闻不到什么味儿,整个房间的温度都很低。
看来的确如陈贤猜测那般,男人已经走了,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他被其他事情绊住了脚,临时回不来,不过可能性很小。
“我们要把人找到。”
任晓菲一锤定音,陈贤却觉得她可能是因为一晚上没怎么睡,脑子有点糊涂。
“荒山野岭你还说要找人?”
在这种情况下,要找一个人,简直是大海捞针。
“山这么大,他随便藏个角落,我们怎么找?”
任晓菲沉声不语,陷入思索,陈贤又在房子里转了好几圈,然而太过干净,实在找不到蛛丝马迹,就在想离开的时候,突然又有了新的发现!
“你看什么呢,有什么不对吗?”
陈贤盯着一处看的聚精会神,任晓菲都要以为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你看这儿,是不是有几个字?”陈贤举着手电筒,照到一方角落。
“不就是几块白布……还真的有字!”
陈贤想说那里只有被白布裹起来的人,却没注意到白布旁边枝条纵横交错的树。
这些树并没有树叶,只有光秃秃的树枝。
树枝又长又弯曲,看起来就像是到了深秋,树叶都已经掉光,幸好陈贤随身带着纸笔,简单的临摹下来,和任晓菲研究片刻……
果然在这纵横交错的树枝间,藏了几个字。
“洛宁。”
听起来是个人的名字,结合两辈子的记忆,陈贤都没有印象,问任晓菲,她也说不认识。
“你要不再好好想想?我觉得这人,八成也和季眺明有关系。”
话音未落,任晓菲突然伸手,将冷透的尸体翻身,接着目露错愕。
“这是……季凉川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