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佩服不行，灌辣椒水都没能让他开口。
根据高力士从秦天那里得来的方法。
寻常人半口都要叫停了。
正好，可以在这个狠茬子身上做做实验。
“用那招吧。”
招了招手，高力士依旧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在两个金吾卫的帮助下，小太监又将犯人重新捆绑了一下，这次连头都给抬起来固定死了。
此时犯人全身上下被绑的结结实实，额头朝上，只留眼睛能动。
似乎刚才被辣椒水夺去了半条命，整个捆绑过程中犯人都像尸体一样任由几人摆布。
对这个怪异的姿势，长孙德顺有点不理解。
“高主管，这是……”
看着一个小太监将一个装满普通河水或什么水的水壶倾斜着坠在犯人头顶，长孙德顺更加不明所以了。
壶中的水一滴一滴的落在犯人额头，就这么持续下去，永不停歇。
“行了下去吧。”
把两个小太监屏退，高力士在手下搬来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这，这就完了？”
长孙德顺挠着头，更懵逼了。
想象中的分筋错骨手之类的操作一个都没有，就这么拿个壶滴水算怎么回事。
这算严刑拷打？
“长孙将军莫急，”
“等着吧，不消十个时辰，犯人必定有问必答。，”
“用秦先生的话来说，这叫精神折磨，”
“肉体抗痛的等级可以后天培养，但是精神却是人最薄弱的地方。”
颔了颔首，示意长孙德顺也坐下，随后高力士慢条斯理的解释道。
对于秦天口中精神薄弱的说法，高力士十分赞同。
高力士拷问过无数人，打的越厉害，犯人反而什么都不会说。
那些被人家洗脑的蠢货，只有让他们感受到绝望才会醒悟。
不过，对于滴水拷问的方式，高力士当时和秦天还是有争议的。
和长孙德顺一样。
初听，高力士也是不信的。
但是在亲身体验过后，高力士才知道这个水滴刑罚是有多痛苦。
“长孙将军记住了，以后若陛下要惩罚咱，”
“宁可挨上三十大板，也绝不要接受滴水的惩罚。”
侧身，高力士小声对长孙德顺提醒道。
说着，高力士似乎想起了那次实验的感觉。
眼睁睁的看着水滴，一滴一滴落在头顶，四周鸦雀无声。
只有水滴声被无限放大，渐渐填满整个脑袋。
刚开始头顶像是蚂蚁爬过，然而过了三个时辰，蚂蚁似乎变成了大象。
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以及崩溃无望的体验，慢慢都会转化为烦躁，焦虑，最后让你连思绪都无法凝聚。
“老，老高，真有那么可怕？”
听高力士说的那么一本正经，长孙德顺心里有些发怵。
口中攀上关系，长孙德顺想详细打探打探。
“这么和你说吧，”
“老夫三岁习武，七岁习得上乘武功，十岁便出山打的无敌手，”
“就咱这体质，在没捆手绑脚的情况下都没能坚持三个时辰，更何况旁人？”
话唠开了，高力士也不在用卑称。
像是被勾起痛苦回忆似。
想到那天自荐去做水滴实验，高力士发誓，那是这一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情。
那种崩溃的感受，即便时隔这么多天，依旧有种让人浑身发抖的感觉。
尤其是饱受过滴水折磨后，听到秦天还有一种关小黑屋，名叫禁闭之罚的时候，高力士更是抗拒不以。
面对秦天的诱惑，高力士果断拒绝在体验一次。
虽然秦天明确说明只是关进黑屋里，还有吃有喝的伺候，但是高力士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享受。
听秦天说除大毅力者，无有撑过三天的。
在高力士和长孙德顺二人闲聊的时候，犯人突然开始剧烈抽搐了起来。
此时抽搐的程度，比刚才灌辣椒水还要强烈。
伴随着抽搐，还有翻白眼，口吐白沫，大小便失禁等现象。
高力士还是低估了精神折磨的痛苦。
没想到竟将一个连死都不怕的犯人生生折磨死了。
“换另一个吧。”
没办法，这家伙意志太过薄弱，只能换那个被火烧成哑巴的灰衣人了。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总之最后长孙德顺从灰衣人笔下得知，白石宫大部分侍从都来自昭武九姓。
至于是怎么隐藏进太子金吾卫军中的，在说到“大人”二字后就直接嗝屁了。
深夜的皇宫格外清冷。
七零八落的几颗宝石点缀在黑幕上，整个天地间便在无半分光亮。
宣政殿灯光大作。
千牛卫迈着统一的步伐，哗啦啦的向这边涌来。
与此同时，一阵阵杂乱的步伐也出现在了门洞之中。
“请陛下三思！”
穿戴整齐的穆皇后，跪地进谏。
前半夜的夜聊，穆皇后只是为了平息一下李渊的怨气。
哪料到李渊直接性情了，披着衣服就要动兵。
“这李家人，怎么一个个都是犟骨头呢。
昭武九姓嘛，不过是九个纵容白石宫的毒瘤，灭了也就灭了。
更何况，这些部族经常搞什么九尸迎宾之类的恶俗。
就算灭了他们，也算是替天行道。”
想到李渊口中，还有李建成的事儿，穆皇后却有些怕了。
“那是哀家的亲儿子啊。
谁知道搜查金吾卫，对成儿的太子位有没有影响。”
俗话说后宫之中，母凭子贵，若是李建成成帝之路出了岔子，穆皇后能后悔死。
“用不着三思，朕这次清醒的很！”
面对穆皇后的求情，李渊不为所动。
龙袍一拂，穆皇后也只能躬着身子退进帷幕。
朝堂上的事情，后宫谁掺和的越深，谁死的越快。
刚才斗胆进谏已属不该。
几名宦官从宣政殿的角落里钻了出来。
殿门大开，李渊下达的指令被传出去好远好远。
不知道什么时候，秘书监的官员捧着文书，玉玺，令箭之类的用品跪在了李渊面前。
秘书监身侧，另有一宦官，手捧印绶，黄绫子，笔墨纸砚等。
“敢问陛下，此征，长孙将军，刘大将军所任何职？
秘书丞拿起蘸饱墨汁的毛笔，恭敬的向李渊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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