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就当忆苦思甜吧。”
感受着晚间的凉风，秦天自言自语道。
住处破点儿没关系，让秦天忍受不了的是李渊派来伺候之人端来的伙食。
素粥，馒头，竟连咸菜都没有几根。
咱是仙人，不是和尚。
谁说仙人就要不食人间烟火了……
抱怨归抱怨，秦天却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是要做样子给村里人看。
既然是表演，那就演的像点儿好了。
听着院子外面有鱼跃河水的声音，秦天自言自语的说道。
“学院里的锅碗瓢盆在就好了。”
食材是不缺的，在这没有经过开发的山村儿里，遍地都是美食。
唯独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来，搭把手，”
“这些都是给我家先生的。”
正愁如何自食其力搞顿吃食的时候，院子外面传来了房玄龄的声音。
在被仔细盘查搜身后，房玄龄被放了进来。
“先生，看看我给您带的什么。”
抖开包袱，一阵铁锅铁勺碰撞的脆响传来，房玄龄兴奋的说道。
关键时候还得是房玄龄贴心，竟连各种调料都备齐了。
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房玄龄把厢房重新打扫了一遍，支锅烧水，将秦天伺候的无微不至。
风吹密林，雨打枯荷。
院子外面一阵嘈杂。
似乎满长安的乌鸦都蹲在潏水河畔的大树上，哇哇的叫。
岸边一人高的芦苇丛中走出几个人影。
“费将军，我师徒二人只是来抓条鱼，您不用时时跟着。”
房玄龄有些不满的对身后几个高大的身影说道。
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房玄龄想和秦天说些悄悄话，让费阳离远一点。
“保护秦先生是奉老爷之命，费某当竭尽全力。”
金吾卫首领费阳，抱了抱拳铿锵有力的说道。
没有理会房玄龄幽怨的眼神，继续跟随身后。
不止是费阳，身后还有三两个金吾卫放哨。
“抄网带好了吗？”
不知道房玄龄有话要单独说，也没去管狗皮膏药似的费阳，秦天来到潏河边上扭头问道。
西边的红日只剩下了晕光。
此时气温比较低，河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随便扯过一块儿瓦砾，秦天猛的向河水中砸去。
唐朝是不允许百姓吃鲤鱼的。
因为“鲤”与“李”谐音，这在封建皇帝眼中是十分忌讳的。
正因如此，潏河中鲤鱼已经到了泛滥成灾的地步。
反正李渊也不在，房玄龄也懒得解释。
再说了，秦天对大唐的贡献，吃条鱼怎么了。
“不错，这鱼口还真好啊。”
“可惜没有鱼竿……”
冰面砸开，鱼群争先恐后的露头呼吸。
即便是房玄龄抄网将其困住，这些鱼也完全不怕人。
估计鲤鱼们已经被抓起放生习惯了。
晚餐有着落了。
除了鱼，秦天还意外的发现院子周围有苽米的存在。
这是做胡雕饭最好的材料。
“先生，这里不可久留。”
费阳去外面站岗了，趁着厢房内没人，房玄龄一边给秦天打下手，一边说道。
胡雕饭做法很简单，关键是材料是否新鲜。
显然，落后的山村里并不知道苽米这种米中鱼子酱是什么。
“小房啊，为师怎么教你的，”
“要相信科学，要相信民\主，”
“什么牛鬼蛇神都是人民的主观臆想，那是假的，不存在的。”
将米饭煲进锅里，秦天一本正经的说道。
秦天知道，房玄龄也被世人的鬼怪传闻蒙蔽了。
“不，先生，这次不一样，这里是真闹鬼，”
见秦天不信，房玄龄有点着急了。
“您是不知道，这里可是长……唐村的禁地，”
“塞北去过，李靖您是认识的，”
“您可能不知道，他现在的夫人乃是咱唐村儿数一数二的女中豪杰，”
“当年红拂女腰间一把鱼肠剑，隔壁村儿根本没有一人敢放肆。”
这些都是大唐权贵圈儿里的秘闻，寻常人等可接触不到。
若不是担心秦天安危，房玄龄打死也不会来这里。
“看不出来李靖老婆也是武林高手呢，”
“然后呢，那个红拂女最后怎么样了？”
李靖的本事秦天是了解的。
虽然没见过李靖打过架，但是那一身腱子肉以及一条条伤疤足矣证明他有远超武警教官的水平。
听房玄龄讲，那红拂女和李靖双剑合璧，想来也不会差。
闹鬼都闹到这种格斗技巧满级大佬头上，秦天不仅不怕，反而对这个传言更好奇了。
“我也是偶然听说，”
“不知道是追刺客还是什么，红拂女提剑闯进这里，”
“大战三百回合后，便在无了消息，”
“直到三天后李靖才在这片宅院中找到，”
“然而等红拂女醒过来，整个人已经完全变得疯疯癫癫，”
“口中一直念叨着什么鬼啊，血啊，人面鹰啊之类的，”
“连咱村儿功德最大，医术最高名的孙神医都束手无策，”
“道士，和尚都请了，没一个有法子的，”
“您说邪不邪门，”
“至于那些刺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若仅仅只是道听途说，在接受过秦天现代教育后的房玄龄自然是不信的。
但疯癫的红拂女实打实的摆在眼前，房玄龄不得不信啊。
说起永和坊闹鬼的事件，长安城有关的传闻，房玄龄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这片土地太邪性了，以至于到了连长安高层也谈虎色变的程度。
尤其是红拂女的传闻，据说每到夜晚，李靖府中都有鬼哭狼嚎传出来。
也不知道从哪传来的秘闻，那红拂女每隔一段儿时间便要杀几个人才能缓解症状。
这是被厉鬼纠缠上了啊。
“饭熟了……”
故事很精彩，但秦天还是不信。
也是，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连外界那些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们都有解释不来的地方，又怎奢望说服一直处在封建社会的房玄龄呢。
“唉……”
见秦天依旧不为所动的模样，房玄龄叹了口气，将热腾腾的胡雕饭盛了出来。
毕竟是李渊请来的帮手，房玄龄再怎么关心秦天，也不敢强行拽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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