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已经尽力了，奈何法力低微，剩下的只能靠秦仙人了。”
袁天罡额头汗津津的，身上宽大的袖袍已经被浸湿。
若是谁说袁天罡没有尽力，李渊绝对会给他一个昧良心的罪名，奖励三十大板。
“劳烦真人了。”
裴寂上前轻声说道。
尽力归尽力，效果归效果。
有时候这世间不是你尽力就能出效果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袁天罡可以全身而退了。
因为有秦天在身后收拾烂摊子。
“想必您就是秦先生吧，”
“果然是一表人才，气宇轩昂，仙气十足。”
走到秦天身边，袁天罡嘴角带着一抹刚好的弧度，拍着马屁说道。
“你是道士？”
“倒真稀奇，”
“可会算命？”
听着打招呼的声音，秦天有些好奇。
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没想到还有宗教思想传播进来。
可能和老黄这一脉一样，也是很久之前遗留下来的吧。
这是真道士，不是外界那些装神弄鬼，拿着二维码到处骗吃骗喝的家伙能比的。
路边上算一卦讲元，一百五十元。
以前没舍得，既然在这里碰到了真正的道士，秦天自然要让人家算上一算。
“哈哈哈……秦先生说笑了，”
“您乃仙人，吉凶祸福驱避之，我这一个牛鼻子老道怎么能算的出来。”
不知道秦天的底细，袁天罡可不敢轻易算这一卦。
当着李渊的面儿，万一砸了招牌可就搞笑了。
“欸，此言差矣，”
“天上仙人不也有道家老祖羽化而成的吗，”
“算起来，说不定咱们还同根同源呢。”
说罢，秦天不等对方回绝，已经将胳膊伸了过去。
不知道对方要看手相，还是摸骨，秦天直接把整个胳膊漏了出来。
“秦先生，此话当真？”
袁天罡突然变得激动异常。
不止是袁天罡，一旁的李渊，裴寂都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秦天。
“什么当真？”
秦天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您说白玉京也有我道家老祖？”
袁天罡神情激动的又重复了一遍。
“应该是有吧，反正我没见过。”
秦天有些无语，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这家伙竟然还当真了。
反正电视剧里演的神仙，什么截教阐教的，不是道家就是佛家，秦天也不算胡扯。
“好，既然我等同根同源，”
“想必给您卜上这一卦也不会遭受天谴，”
“贫道耗费些精血，斗胆勘勘这天命。”
说完，袁天罡撸起袖管，干瘪如柴火的手指抓住了秦天的手腕。
听到袁天罡振振有词的模样，秦天心里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怎么听上去也是个江湖骗子呢？
该不会是一百五十元那些人的同门师兄弟吧……
“摸骨相，您虚岁该是二十，”
“眼疾之症乃后天所致，”
“应该是受到剧烈撞击导致吧。”
袁天罡一边顺着胳膊往上摸，一边按动着穴位。
忽然叹了一口气，袁天罡紧锁眉头，一副悲惨同情的说道。
“哎，秦先生您小时候真是饱受苦难啊，”
“腕骨突出，阳谷穴触之无感，”
“想必幼时颠沛流离，命运坎坷啊……”
每触及几下，袁天罡便皱皱眉头扯两句。
秦天已经心凉了，这家伙摆明就是个骗子。
本以为能算算自己什么时候能脱贫，什么时候能出山，万万没想到碰上个大忽悠。
“你说我虚岁二十，还算有两下子。
外界摸骨测龄的老中医不下少数，故而不算什么难题。
你说我颠沛流离也认了，毕竟追缴毒枭天南海北的跑。
但是咱幼时父母健在，虽不富裕，也算健健康康，而且十分顺利的通过高考进入了梦寐以求的警校。
这么幸福的人生，怎么到了你口中就成了命运坎坷了……
还有后天眼疾，受撞击所致，这他妈妈的纯属老子当时糊弄老黄胡编乱造的……
行了，这场法事算是彻底没有一点儿作用。”
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看在袁天罡一口一个同根同源的份儿上，秦天无奈的叹口气，又摇了摇头，最终还是忍住了揭穿他的冲动。
“黄老爷，贫道今日元气损耗过巨，需连夜回观恢复，”
“还请派一下人送我一程。”
捋了捋湿漉漉的胡须，袁天罡弯着腰的说道。
路边半仙最会察言观色，给人算命不就是利用对方的表情及心理推测下一句吗。
似乎是察觉到了秦天表情的异样，袁天罡表现的极其疲惫，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掩盖他尴尬的神情。
秦天敢打赌，这家伙一回道观绝对会立马一病不起。
而且病的很厉害，见不得光，见不得人，什么都不能见的那种。
尤其是不能见李渊，秦天。
至于什么时候会好，那就要看永和坊什么时候不闹鬼。
“袁真人辛苦了，”
“成与不成，咱们知人事尽天命。”
代李渊向袁天罡道了声谢，裴寂一招手，便有一太监小跑了过来。
“秦先生，贫道法力低微，心有余而力不足，”
“驱逐鬼魅，还望仙人出手。”
向秦天抱了抱拳，袁天罡不敢逗留，拂袖而去。
废弃院子中，右侧厢房已经被打扫了出来。
虽然还有些破败，但胜似干净。
李渊走了，只留下金吾卫大将军费阳及其一队手下。
至于暗中有无高手不得而知。
人不宜太多，多了百姓反而不信。
法事做了，再加上仙人在此居住，若秦天连住三天毫发无损，那么闹鬼的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秦天拿着盲杖在院子里四处摸索着，入手皆是灰尘。
脏是脏了点，但是手上滑溜溜的感觉证明木质漆面还没有爆皮。
“难道只是近些年才落没的？”
联想到高大的门楣，又有石狮镇宅，秦天可以确定这里以前定是一大户人家。
自古以来深宅大院出冤魂。
难怪是片鬼地，若是眼睛能看到，估计场面还要恐怖百倍。
这宅子是永和坊闹鬼最凶的地方，把这里的鬼除掉，百姓总该相信世上没鬼了吧。
为了纠正村民们的封建思想，秦天觉得这一次捉鬼行动还是很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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