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会吧，”
“用沙子铸造磨具，铁汁倒进去造出铁皮，”
“然后铁皮弯成铁桶……”
知道这里都是些打手，在不知道对方铁匠身份的情况下，秦天还有些担心他们的手艺。
话说出来秦天就后悔了。
因为秦天被鄙视了。
按照铁匠头子的说法。
“秦先生您是操心军国大事的，这个点儿小事儿咱们要是都做不好，俺们这碗饭算是白吃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就是处理了一些村儿里的琐事，怎么就成了军国大事。
但是为了不再被鄙视，在铁匠们将更详细更准确的说出制造流程后。
秦天只能拉着李世民灰溜溜的离开了这片专业人士待的地盘。
沙子是不缺的，换做前些日子，想要一口气打造几百个炉子，那是万万不敢想的。
这次李世民大胜归来，除了俘虏突厥万人外，还缴获了大量的弯刀，将这些铁器融了，又有图纸，铸造炉子小事尔。
一夜之间，数百个雪屋矗立在了营地内。
与此同时，一个个排烟的炉子放置进了雪屋，每个炉子上都插了一根一丈多长的铁管子。
三天，只要撑过三天就好。
秦天怕火炉散发的温度，将雪屋顶融了，砸伤了人。
若不是李世民说只需要住三天时间，秦天怎么也不会让人一直住在有供暖的雪屋当中的。
当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系统任务仍旧没有完成。
看着进度只有百分之五十的进度条，秦天不知道哪里出错了。
就在秦天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营地里又忙起来了。
“秦先生，秦先生……”
一名士兵将秦天迎进了军医所在的地方。
“秦先生，这种伤要怎么处理？”
看着救星一样的秦天，军医言简意赅，直奔主题的问道。
根据军医的指示，秦天拉出一条毛茸茸的大脚。
“怎么冻得这么厉害？”
捏了捏硬邦邦宛如石头的肌肤，再根据军医的描述，秦天脸色愈发难看。
“在外面呆了几天，回来时已经这样了，”
“不止是他，外面好多人都是这样。”
军医叹了一口气，不敢说实话，只能无奈的说道。
就是因为伤者太多，所以忙不过来了。
那日李世民领军而归。
虽然只战死百人，但是伤者却有数万。
演练场上人数稀稀拉拉的原因，就是因为大多数人都倒下了。
不是战斗时受伤，而是被冻伤了。
毕竟是大寒天，都在雪地里趴着，又不能生火取暖，怎么可能不伤。
只冻死那么些人，已经是上天保佑了。
“敬业，太有敬业精神了。
外界那些保安们，学学人家，这才是真正的打手。
这种冻伤都能忍，估计老黄让他们抱着炸药包炸碉堡也不会犹豫吧。”
感受着冻伤肢体上传来的寒意，秦天在心里佩服的自言自语道。
连续十日的不眠不休以及严寒，那些冻伤者，此时全都包裹着羊毛毯子，皆在雪屋里呼呼大睡。
军医记得当时查看伤势时，士兵们的铁甲都和血肉连在了一起。
“右脚有两根脚趾发黑，已经没有医治的可能，切了吧，”
“而且要尽快，否则一旦感染，就不是切两个脚趾那么简单了。”
不管多少人冻伤，眼下这个秦天是救不过来了，只能提出截肢的建议。
只是，截肢这个建议让军医犹豫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敢轻易剥离？
家眷不在此，本人又陷入重度睡眠，能够确认截肢的，只有李靖。
“截肢的事情你我都做不了主，”
“让李叔或者二郎来吧。”
知道军医有些担忧，秦天索性直接把这个锅甩给了李靖和李世民。
谁让他们是营地里的老大呢。
当李靖在秦天拟定的截肢确认书上签下允许二字后，早有辅兵前来用热水清洗患处，然后用酒精擦拭。
让人签字的主意是秦天给的。
在外界，医院大型手术中，直系亲属都会签订这样一份保证书。
这样做一来避免了麻烦，二来也是对这些打手尊敬。
为了生存，帮老黄家做到这个份儿上，已经不是简单的雇佣关系了。
“准备好剪刀和钳子。”
情况紧急，待李靖准许后，秦天立马吩咐截肢事宜。
军医一手持剪，一手持钳，对准冻僵的脚趾径直剪了下去。
整个过程没有打一滴麻药。
被剪掉脚指头的士兵也不过翻了个身，仍旧处在重度睡眠中。
估计截肢的痛感，在他梦中只是被蚊子叮了一下吧。
将两根脚趾包好放在士兵枕边，辅兵也已经麻利的用麻布将他的脚牢牢包了起来。
“你们几个跟我来，”
“你，你，你，还有你，去那边……”
一旦命令下达就停不下来了，军医指挥众辅兵，分工明确。
还好前些日子基础外科手术教学没有白费。
在秦天的指挥下，越来越多的脚趾，手指被切了下来，其中甚至还有半个脚掌。
冻的厉害的，除了渗出来一些淡黄色的液体外，连血都没有流。
切除冻死的肢体，人是没有感觉的，因为其中的神经早已失去了作用。
哪怕有疼痛的泪流满面者，也没有发出任何惨痛的喊叫。
因为这十几天的经历，比此刻做的噩梦还要可怕百倍。
“秦先生，我送您回去吧。”
在长孙德顺的搀扶下，秦天回去休息了，因为剁手跺脚的事情，还劳烦不到他。
另有一部分原因是冻伤者众多，秦天一直侯着，怕他从时间和人数上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除此之外，秦天答应离开是因为系统已经完成，奖励的名师点到账了。
从日出到日暮。
当从西边开始和从东边开始的辅兵碰面后。
一场剁手砍脚的盛大活动便结束了。
“今天切了一箩筐手指脚趾，还有一堆耳朵，你呢？”
一名辅兵一边洗手，一边向另外一人问道。
“和你差不多，只不过我还割了一麻袋的鼻子，”
“多亏了秦先生传授的外科手术，要不然这些冻伤的地方恐怕真要危急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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