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东市。
李承乾望着拔地而起的大唐商城，有些感慨地说道：“快要完工了。”
“是啊，快要完工了。”
程处默在一旁应和道：“按照工部的计划，明天开春，就能够修好了。所以，陛下请放宽心，玄甲军明年的开支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我担心的不是玄甲军明年的开支。”
李承乾摇头，然后一边朝着马车的方向走，一边问道：
“河州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暂时还没有。”
程处默道：“陛下请放心，等河州的消息传回来，他们会第一时间给陛下送过来的。”
“情况有些不太对呀。”
李承乾坐进马车，想了想，道：“走，去骊山。”
“骊山？”
程处默道：“陛下，不是要回宫吗？怎么又要去骊山呢？”
“怎么？不行？”
“不是不行，只是没有提前做准备。陛下的安全……”
“朕作为大唐的皇帝，在大唐的都城会存在安全问题吗？”
李承乾笑着说道：“再说了，在大唐，又有谁敢在长安对我动手呢？”
“陛下，如果没有急事的话，还是等我们玄甲卫的新装备到了之后，我们再出城吧？”
程处默很是谨慎地提议道。
有些东西，在没有的时候，好像没有问题。
但是，在有了又失去之后，就好像少了点儿什么似的。
以前，没有装备短枪，玄甲卫还是照常护卫着李承乾出城。
可现在呢，自从玄甲卫的短枪给了骑兵师之后，程处默就瞬间有种不安全感了。
老觉得玄甲卫的实力下降了。
就连护卫李承乾出城的底气都少了。
“什么新装备不新装备？难道没有新装备，玄甲卫就成了没爪子的老虎了不成？”
李承乾不容置疑地说道：
“走，去骊山。”
“去骊山！”
程处默点了点头，钻出马车车厢，对着外面的人吩咐道。
几辆相同的马车，缓缓地穿过长安的大街，向着城门而去。
在李承乾改变行程，决定去骊山之后不久，长安城的一处小院中，就有人得到了消息。
“什么？李承乾要出城？”
“没错，可能已经快到城门了。”
“他最近不是一直都窝在城内，没有出去吗？怎么突然就要出城了呢？”
“谁知道呢？”
“是去骊山吗？”
“八成是去骊山，他离开长安城，除了去骊山，还能去什么地方呢？”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是不是该动手了？”
“是该动手了！”
“……”
与此同时。
几只飞鸽划过长安城的上空，朝着城外而去。
……
长安城外，李承乾坐在马车之内，一直在想着河西那边的事情。
“不知怎么的，我一直觉得吐谷浑这一次的出兵有些反常。”
“反常？没有什么好反常的啊，吐谷浑不是每年到秋季，都要袭扰河西的边境吗？”
“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袭扰……但是那只是袭扰啊。”
李承乾道：“以前吐谷浑侵入河西，都是小队的人马，那些基本上都是吐谷浑的边境部族的个人行为。
并不能够代表整个吐谷浑。
所以，我们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有跟吐谷浑见识。
可是这一次不同。
整个吐谷浑的人都来了河西。
他们这是想要干什么呢？
谁都知道，大唐现在的实力强大。
就连突厥人都被我们大唐打下了。
他吐谷浑会那么傻？
难道在出兵之前，就不知道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吗？
就吐谷浑一个小国，对付我们大唐的一个陇右道都有些吃力，他凭什么底气，要来主动进攻我们的河州呢？
难道就不怕，激怒了大唐，给自己找麻烦吗？”
“可能……吐谷浑觉得，他们能够拿下河州吧？”
程处默伸手抓了抓脑袋。
他根本就没有仔细想这些问题。
在他看来，打仗就是打仗。
至于说为什么会打，那就不是他该考虑的问题了。
而且。
吐谷浑这次出兵十几万，那也不是小数目啊。
大唐的实力虽然很强，但要是应对不好的话，也有可能会丢了河西地区。
所以，这一仗没有打之前，谁都不能够肯定，到底是谁输谁赢。
“他们觉得能够拿下河州？”
李承乾道：“这正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就吐谷浑跟我们大唐的实力对比来看，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拿下河州啊。
那他们又是凭什么觉得，自己有机会拿下河州的呢？
退一万步讲，即便是吐谷浑拿下了河州，又能怎么样呢？
他们能够守住吗？
大唐会眼睁睁地看着河西被吐谷浑给抢了?
暂且不说河西对大唐的重要性。
即便是为了大唐的面子，大唐也会出重兵把河西抢回来的。
甚至可能会，在一怒之下，把吐谷浑都给灭了。
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吐谷浑这一次是在玩儿火，想要引火烧身。
吐谷浑的人，难道都是傻子，他们会不知道这么做的危险吗？”
“陛下，您说的这些，属下不懂……”
程处默一脸疑惑地摇头。
“知道你不懂，所以我要找一个懂的人，跟我好好分析分析才行。”
李承乾笑着说道。
“懂的人？”
程处默顿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过来。
懂的人不就在骊山吗？
当然，除了骊山，朝堂上也有很多人懂。
但问题是，能够让李承乾信任的，能够让李承乾放下戒备来聊局势的人，怕是没有多少。
长安城的关系实在是太复杂。
还是骊山显得简单一些。
车队出了长安城，缓缓地朝着骊山的方向而去。
车厢里面，李承乾说一句，程处默搭一句。
一切都显得很和谐。
突然……
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哚！”
“哚……哚……哚……”
“……”
马车车厢的箱壁，突然响起了被箭矢攻击的声音。
与此同时。
示警声响起。
“敌袭！”
“有埋伏！”
“……”
原本平静的车队，立刻就紧张了起来。
听到外面的动静，车厢里面的李承乾一脸平静地保持着沉默。
半晌之后，才冷声说道：
“他们还真沉得住气，等了这么久，终于算是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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