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景致果然与中原大不相同,可惜,这次南下诸事繁多,没多少心情欣赏了。”
南方的气候比起北方要温暖得多,四季如春,自然是风华物茂。
然而,这么好的气候,却依然显得极为萧条,林墨一行走来,竟然很少遇到乡村与旅人,只有极少的行商,而且来去匆匆,生怕在路上被什么人给劫了一般。
可见南方匪徒何等猖獗。
“陛下,现在已经到了南方,我们行事要小心些,莫要被山匪突袭。”
林墨借着宫里那个“高人”还有沈公公的掩护,偷偷跑到了南方,就是不想错过南方的平叛之战,同时也要亲自观察一下南方的形势。
假如有机会,在王昔的根本之地狠狠地向他捅一刀,林墨是绝对不会错过的。
除了林墨本人,同行的还有李邈以及柳心兰!
李邈在京城已经报得大仇,而且他身边还有亲自参与刺杀严世宗的卢慕白。
林墨南下,干脆把他们也带上。
李邈被王昔打压之前,可是官拜大司马,在朝中地位极高,而且熟悉各方官员。
在林墨的可用之人里,他算是比较熟悉南方事务的人了。
而且把卢慕白也带上,不但增加了此行的安全性,也能避过王昔党羽追查严世宗的案子。
虽说林墨计划周密,可是天下没有完美无缺的案子,万一在何处被他们找到破绽,那麻烦就大了。
直接离开京城,是最省力的办法。
柳心兰跟过来则是个意外。
其实她也可以在宫中和沈公公一起演戏的,不过林墨是有些担心,柳心兰在宫里本来就受到王沫儿的打压,因为她父亲的原因,会直接被暗害。
再者,柳心兰若是一直陪着皇帝修道,若是常常在外面现身,岂能体现出陛下对于修道的痴迷?
最好是让她一起“消失”,更加说明陛下痴心于丹药修行之术,更有说服力。
柳心兰对南方人物也有独到的见解,当初就是她向林墨举荐了部分文才学士,现在可能已经被费青所提拔。
而他们到达南方的第一件事,不是跟费青秘密会合,而是去找何大富!
没错,王昔通过京兆尹想要拔除掉天泉商会,却无法搜捕到何大富本人,只能在各方压力下不了了之。
那时候,林墨就已经预防万一,提前让何大富离开了京城,他正是来到了南方。
通过费青之手,他们可以拔除掉安州等几个刺史,打通天泉商会进军这些州郡的阻力,暗中还能得到大将军的协助。
可以想见,天泉商会在南方的生意网,必将飞速扩张,有何大富亲自坐镇,自然更为稳妥,一举多得。
林墨正好借着何大富,给他们提供些身份,避免被人发觉,堂堂皇帝竟然秘密来到了南方州郡。
“奇怪,明明跟何大富约好在此,怎么不见踪影?”
林墨等人站在高处,驻足观察,却没有发现人影。
按理说何大富来南方,不可能孤身只影,必是带着一定规模的商队,隔得很远就能看到他们呀。
“陛下,您看,那边有极多的飞鸟升空,似乎有什么激烈的动静。”
李邈不愧是大司马,武人出身,通过飞鸟的异常发现了远处可疑之处。
“既然如此,我们就过去看看,留两个人在此等候便是!”
因为是秘密南下,林墨不可能带着太多御卫,此次随行保护他安全的,乃是一手训练的特战队!
训练有素的两百战士,足以护得林墨周全,即使遭遇大股叛匪也能从容撤走。
更妙的是,在山林之间作战,不仅是山匪们擅长的,更是特战队所擅长的!
当他们靠近之后,已经听到前方传来喝骂打斗之声。
“那好像就是天泉商会的商队!看起来何大富是遇到山匪,所以才没能赶到。”
林墨眼尖,已经看到天泉商会的旗子。
他们的商队规模,倒是比想象中更大,可是真正在外围作战的护卫却不多。
“何大富也是心大,南方是个什么光景,竟然还带这么大规模的商队,护卫反而少了。”
林墨略有些不满。
按理说,天泉商会主要的货物早已经囤在南方。
他们主要是来南方收得新的食盐,重如水泥,铁器是极不适合长途运输的。
所以,何大富带着这么大规模的商队,太过贪心,商队规模越大,越容易成为山匪袭击的目标啊。
“直接杀上去,我们对此地情况不了解,耽误的时间越长越危险。”
林墨冷酷地下令。
已经杀出来的山匪规模巨大,足以困住天泉商会的商队。
可是,林墨身边只有两百战士,也有绝对的信心将之击溃。
山匪们本来就没什么军纪可言,只能打顺风仗,受到突袭很容易在措手不及之下溃败。
再者,特战队的山林突袭战威力极为强悍,别说山匪了,就算在这儿的是燕军,也能战而胜之。
校尉王成立即领命而去。
一刻钟之后,他们分别从多个方向同时向山匪发起进攻。
他们潜行的能力极强。
即使山林之中,不利于弓矢发挥,但在足够近的距离上,连珠弩机依然给山匪巨大的杀伤。
“不好!有官军杀过来了!”
山匪和商队护卫虽然也会装备有弓箭,可是,连珠弩机这种东西,肯定只有正规军才有,许多山匪直接慌作一团。
“杀!”
王成趁机带着将士们一冲而出,直接把西部的匪徒全部冲散。
“都不要慌!他们并没有穿着官军的服色,而且人数不多!都随我死战!”
就在王成等特战队足以确定胜局时,突然从山匪之中响起一声大喝。
“来者何人,为何要坏吾好事,可敢与我陈飞大战三百回合!”
声震四野,竟然颇有气势,而且稳定了山匪们溃散的军心。
许多山匪本来像无头苍蝇一般只知逃跑,现在竟然有意识地汇聚到陈飞身旁,形成了一个圆阵。
林墨心里暗叫可惜。
以山匪的“性格”,确实很容易被突袭而溃散,但有一种情况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