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福蛋忘记了手上还沾了颜料,新朋友的鼻上便多出个白色的掌印。
她慌忙地转身跑,想要拿水过来。小小象却让她出来,说想带她到一个地方,于是她钻出围栏,跟着小小象进行她的大冒险。这是她第二次离开塞鲁卡独自跑远,而这次有着蓝天与白云,还有新认识的朋友让她很高兴。
他们走到附近不远处的小水池,小小象将鼻子放进水内用力地吸气,然后对着天空喷出水花。在阳光的照耀下一道小小的彩虹落在他们中间。
小福蛋仰起头望着小彩虹时,同时见到天空一堆青绵鸟飞过,没多久一道比青绵鸟大上很多倍的黑影笼罩天空,她便知道是伊迪丝与她的喷火龙回来了。她站起身来,邀请她的新朋友一起来玩,所以他们又慢慢走回房子那边。
“塞鲁卡~”伊迪丝就像所有传说里的英雄一样从天而降,可是手里拿着的是一大袋热哄哄的馅饼。“茶点时间﹗”
塞鲁卡从梯子上爬下来,将围裙解下后才注意到小福蛋不知道跑到哪里。
伊迪丝却将她推进门内,笑着说﹕“我刚才在附近见到她跟朋友在一起,很快会回来了。”
“朋友?”塞鲁卡狐疑地问,毕竟凛子小姐还窝在她的研究室内没有出来。不过她还是被说服,被推进房屋内。她便洗了手,并从柜上拿出她早几天买下的罐装茶叶,打算为大家泡茶。毕竟忙起来连吃饭都会忘记的两人,怎么有时间泡茶喝。
最大的改变是,自从有次伊迪丝跟塞鲁卡一起到附近的城镇闲逛,买取所需要的物资后。现在她回来前都会顺道带回一点茶点或是零食,今天带来是刚出炉热哄哄的馅饼。
放着茶叶的柜子旁,现在埋满了越来越多的可爱小杂货。跟最初时只是空荡荡的布满着灰尘,现在才更有家的感觉。伊迪丝洗手后亦替她从抽屉拿出三人份的餐具并放在桌子上,随后她又拿了两个塑料制不易被打破的碟子出来。
“啊﹗她们回来了﹗”才刚放好后,小福蛋跟小小象便摇晃着身体走来。
小福蛋在门前的地毯上擦了擦脚,小小象歪了歪头后,也笨拙地跟着她在蓝色的未知生物上擦走脚掌的泥土。伊迪丝走近分别摸了两只小精灵的头,便越过她们走出门外,为她的拍挡准备食物。
塞鲁卡蹲在地上,伸手接过朝她扑去的小福蛋,然后跟她的新朋友——小小象打了个招呼。她将馅饼平均地分成两份,放在塑料的碟子后端到小桌子上面。小小象犹豫地望着未见过的食物,然后又望向小福蛋,小福蛋便拿起她手上的那块放进小小象的嘴内。
塞鲁卡望着互相分着食物的小精灵开心地笑着,却因一直没见到凛子而朝房间张望。作为总是会出来迎接伊迪丝——更正确点说是迎接她带来的情报与数据的凛子小姐,光是围栏日久失修而发出的微弱声音她都能听出,很难想象她没察觉到喷火龙回来时制造的骚动。
有点担心她的塞鲁卡,便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前,准备问她要不要一起吃。
她快要走近时,里面的门突然打开,将她吓了一跳。可是等待半晌后都没见到凛子出来,反倒是一只她从未见过的小精灵蹭在她脚边,红色的大眼睛还挂着泪珠,一脸可怜地仰望着她。
“小晶你怎么……”一脸憔悴的凛子从昏暗的房间出来,见到塞鲁卡正安抚着她的小精灵,没忍住叹了口气。
“凛子小姐。”塞鲁卡抱起那只精灵,“这孩子的名字是叫小晶吗?”
凛子将门带上走在她们身旁,犹豫了一阵才点头。
“这只哭哭面具是我在合众地区的古代城堡里遇到的,一见面后便硬要跟着我走的小精灵,结果就一直跟到现在了。”
塞鲁卡惊叹了一声,低下头朝她怀内的哭哭面具打招呼﹕“你好啊,小晶。”
小晶递出了他手上的面具,只是当塞鲁卡想伸手接过时被凛子制止了﹕“最好别乱碰他们的面具,野生的哭哭面具能藉此来操纵人类。虽然小晶只是单纯地展示友善,可是那只是『给你看看我珍贵的宝物喔』的意思,真的触摸他又要生气了。”
想到第一次时自己亦同样伸手接过他手上的面具,结果才刚触碰到便被他大闹了一场的回忆,忍不住摇了摇头。
见状的塞鲁卡则是咯咯地笑着。
“有什么好笑的事吗?”凛子问。
“只是不常见到凛子小姐的这个表情,感到有点新鲜。”塞鲁卡说,“凛子小姐在提到小晶时的语气都很温柔,就像是妈妈一样呢。”
“妈妈……吗……”
凛子却沉下脸来,塞鲁卡一瞬间担忧着不知道自己是否说错话了。
“茅场晶彦……是我丈夫的名字。”只是在她道歉之前,凛子便开口,实际上她是不该跟这位小女孩透露太多的事。无关信任与否,她只是觉得塞鲁卡知道得越少才是越好。可是也许她寂寞太久了,也许因为这位女孩眼内纯真的目光,跟一位很久没见的小男孩身影重迭在一起,害她总没忍住回忆起往事。
发生那件意外的时候,和人便跟现在的塞鲁卡差不多大吧……
“可是他因为某些事情而……不在了……”凛子不愿回忆起那件意外,她靠在走廊上抱着手。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以前作为一个科学家,不相信任何神话、传说、幽灵。”
幽灵系的代表小晶生气地鼓起了脸,抗议着他的不满。
“哭哭面具据说是由死去的人的灵魂化成的。”凛子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当时我居然在想这小家伙说不定是我失踪了的丈夫的转生,所以才将他的名字叫成小晶。可是这样……便好像真的认定他已经死掉了一样……”
不知道有没有听懂的小晶只是仰起了头望着凛子,眨了眨他的眼睛,小声地叫着。
“不过他才不像你那般顽皮又爱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