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不变之石12

跟他同龄的书本，却不是他从小便一直翻阅的那本，那本早被烧了，被他亲手烧掉的。而且这一本簇新的书藉，要不是从来未被翻阅过，要不便是书本的主人非常珍惜，无论是哪一种原因，都是茅场凛子特意买回这本图鉴的结果。

他坐下来，打开这本久违的书。

他当然不可能每页都翻阅，他只是快速地翻动着书页，单纯地怀缅一下。在他将书盖上之前，他忽然心血来潮，想将他记忆里非常印象深刻的那页小游戏带给尤吉欧看。

那是个小孩子很热衷的游戏，在一团黑影里猜出那是什么小精灵。这很考验大家对小精灵的认识，尤其是小鸟外表的小精灵，或许只有很细微的分别，所以能猜中会很有成就感。

而让他一直记到今天的，是一个黑色的球体，照理说应该是雷电球或是顽皮雷弹才是，结果是从上往下看去的波波球。小时候很不服输的他还生气得哭了，是凛子告诉他，这不是很有趣吗？他才再次认真地看回那一页，然后跟着一起大笑起来。

不知道尤吉欧会有什么反应呢？

边想着的同时，他翻到那一页。

如他记忆中的，一个黑色的圆形在书本的正中央，还有一行手写的文字，在黑色图案的下方。

——要玩游戏吗？和人。

是凛子写下的字，而且，还是只有他才会有机会见到的讯息，毕竟正常人，尤其是带有特别目的的人都不会想翻开这本儿童图鉴。太乱来了，就算是他亦差点错过了这个讯息。或许凛子没想到多年后的他，早已将童真扔掉，变得他曾经最不想要成为的大人。

却因为尤吉欧的缘故，才让他短暂地想要重拾这种时光。

他往后翻，无论是问题的页数还是答案的页数，都再没有字迹。

他翻到记载着波波球的那页，将腰包内的手电筒咬在嘴内，空出双手在逐行逐行的摩挲着，可是什么都没有出现，没有任何黏贴的痕迹。他拿出另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的是淡紫色的液体，他将一小滴滴在粉红色胖胖的身躯上，可是同样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直至他快要将整页都浸在药水内，前后页都没有任何以特别墨水写下的痕迹。只有第八十九页的数字上打了个星，这难不成便是那个游戏的结果吗……说不定根本没有任何意思。

他像是个泄气的气球，将书摊在桌上，让自己瘫软在那张并不是很舒服的计算机椅上。揉着绷紧的肩膀，伸了个懒腰后便回到书桌前，他将书盖上，决定将它收好，承认他今天一无所获。

忽然他想起一个孩子的涂鸦，是一大一小的人跟一团白绿色的物体。他完全没有自己喜欢画画的印象，当然亦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那幅画，可是他决定翻到印在最后的版权页之前，那两张连着空白的涂鸦墙。

一个填满颜色的可爱波波球涂鸦，在左边的页面。

还替波波球加上对话框，写着﹕太厉害了，还有5个个﹗快找出来吧﹗

他立刻将这两个页数的号码抄下，然后回到波波球的那页，记下那个星形图案的方向，接着认真地从头至尾再看一遍，所幸这本只是给儿童看的图鉴，而且只记录了主要在关都地区出没的小精灵，合共亦只有一百多只。

小智将找到的数字记下，然后从另一本沉重的文献，记录着未知图腾的文献，将他抄下的数字，在文献里以他们独自创造的规则下，找到相对应的图腾文字。

“f i n d h i g a”

“应该是”Find Higa”吧……”小智在心里将名字记好，可是谁是Higa呢……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不是以前研究所的其中一人。

此时，一个粉红色的盒子在走动，小智不必大惊小怪，反正那肯定是百变怪。他已习惯这家伙很融入他的团体，而且很不幸地跟他的耿鬼非常合衬，尤其在爱玩闹这方面。

可是当百变怪转过来时，他真的被吓一跳。

不是因为他的小眼睛，亦不是因为他奇特的样子，而是因为他“嘴巴”含着的一部红色机器。小智拿起红色长方体的电子仪器，在背面刻有WLSS703，的确是他记忆中的编号，那是属于他的小精灵图鉴。

他本来没期望尘封这么多年的电子产品还能使用，可是在他打开合上的屏幕，按下电源开关，淡蓝色的光竟然从荧幕里出现。机器发出像极故障时会出现的沙沙声，小智却微笑着舍不得收起来，没想到多年后的今日，居然还能再见面。

没多久，他便知道那不是零件出现问题，而是某人在录音时扫到麦克风时衍生的杂音。

一个小小的人形电子影像从荧幕映现出，恰似住在图鉴的小妖精那般，轻盈地站在上方。而上方是模糊的，却确实是凛子的外貌，虽然多年没见，小智还是在一瞬间认出她来。

“你好，是和人……对吧？”凛子，或者该说电子影像说话。

即使知道这是预先录下的影像，小智仍然点了点头，说了句你好。

凛子笑了，好像她真的听到小智的响应，“很久不见。”

可是她又突然沉默着，半晌才再次作声，“对不起。这些年来让你受苦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道歉？”小智握紧着图鉴，用力得快要将它折断。

“不过我真的很高兴，你还在这里，你还活着。”凛子自顾自地说，“我总是很内疚，如果当初没有实现这个计划，那么你的父母峰嵩跟翠，晶彦，研究所内其他的同伴，还有我肚内未出生的宝宝是不是就能安然地活到今天呢……”

——所以果然是你吗？袭击研究所的人……小智表情扭曲，胸膛激动而剧烈起伏着。

凛子抬起头，“不过恐怕我要暂停一下这个短暂的叙旧。和人，我接下来的话，相信与否，还有往后的选择都由你来决定。可是我觉得你有知道真相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