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章：拭目以待

中午，罗亚平走下写字楼，他想找一家小饭馆吃碗拉面，一问，小碗六元，大碗8元，他扭头就走了：他现在腰里只有一百多元，发工资还要等到一个月之后，房东说不定这两天就要下个月的房费，现在只能省吃俭用了。

他又向东边走了大约两公里，发现一个胡同拐角处有一个小饭摊，有几个人坐在马扎子上，正满头大汗地喝着拉面。

“老板，多少钱一碗？”罗亚平向一位正在案板上揉面的老板问道。

“牌子写道呢！”老板眼皮不抬，低着头专心揉面，从他胡子拉碴的外形来看，老板约五十岁左右。

罗亚平这才发现在墙上钉着一个木牌，上写着：大碗5元，小碗3元。罗亚平觉得自已的“现状”也只能喝小碗的。

“老板，要小碗的。”罗亚平低声对老板说。说完，罗亚平只觉得那两位喝拉面的民工模样的人向自己投来轻视的目光……罗亚平真想缩到墙角里，好在彼此谁也不认识谁……

罗亚平在回公司的路上，满以为遇不到熟人，偏偏遇到了李主任。

“罗老师，到那里吃饭去了？”李主任热情地问道。

“我去那边……”罗亚平胡乱指了指。

“噢，是‘快意餐馆’吧？”李主任用牙签剔着牙花子。

“嗯嗯。”罗亚平含含糊糊地回答。

“我怎么没见你？”李主任追根刨底地问。

“这个，我可能去得晚吧？”罗亚平撒了个谎，大概意识到这个谎撒得不够高明，罗亚平只觉得脸上有点发烧。好在李主任没注意自己的表情。

李主任点了点头：“你住那个小区？”

“这个……”罗亚平不好意思地说：“在惠武店。”

“每个月租金是多少？”李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关切地问。

“二百。”罗亚平不愿在别人面前提这个“敏感问题”，但又不好意思在李主任面前说谎。

“家属也住在一起？”李主任偏偏刨根问底。

“她在老家……”罗亚平低着头，只感觉心里像针了一下，隐隐作痛。

“既然这样，”李主任好像看出了罗亚平的心事：“我建议你搬到公司来住，一个月只花十几块的水电费。”

“真的？”罗亚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于他来讲，真是“雪中送炭”啊！

“罗老师，你看我像开玩笑吗？”李主任笑着问。

“谢谢你，李主任！”罗亚平握住李主任的手不放。此时此刻，他觉得李主任就是他生命中的贵人！

第二天上午，罗亚平就将行李搬到了公司公租房。这是一个三居一室的卧室。住在这里的是三个公司员工：车间的小包、广告部的李需，市场部的贺良。

小包跟李需各住一个单间，贺良与罗亚平合住一个单间。

俗话说，安居乐业。罗亚平搬到了公司住房后，心里踏实了许多。他决心工作稳定后，第一时间把妻子和女儿都搬到省城。

第二天上班后，罗亚平看到了一位老者：年约七十岁左右，鹰钩鼻子，头顶半秃。申经理站起来给罗亚平介绍道：“这位是李瑞老师，与沈老师一样，担任公司电话咨询。”他又转身介绍了罗亚平。

“您好，李老师，我也是新员工。”罗亚平与李老师握手，他感觉李老师手上很有劲。

时值四月份，全国“非典”暴发。

申经理上午开完部门经理会以后，回到拍了拍罗亚平的肩膀说：“罗老师，这会看你的了。”

他见罗亚平一脸茫然，就解释道：“梁总想让你写一篇文案，是关于咱们的产品对抗击非典的作用。”

“申经理，我这两天研究了咱们的产品，”罗亚平摇了摇头：“好像不具有抗击非典的作用。”

“罗老师，看来你还是有点书卷气，”申经理干笑了两声；“你可以换个方式产品对抗击非典的作用嘛！”他又拍了拍罗亚平的肩膀：“看你的了。”

罗亚平陷入了矛盾的围攻中：一方面他觉得硬把产品的作用夸大到能抗击非典的地步，实在有点“自吹自擂”；另一方面，作为一个新员工“抗旨”不写，又有点不明智。正当他犹豫不决时，李老师走到他跟前，诡异地笑了笑：“才子，在创作什么大作？”“李老师，我现在有一个问题，正想请教您。”罗亚平谦虚地……

“请教不敢当，互相切磋。”李老师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罗亚平旁边。

“李老师，你是一位专家，您觉得咱们的产品能抗击非典吗？”罗亚平毫不讳言“敏感的问题”。

“那就看你从那个角度去看这个问题了，”李老师笑了笑：“从传统医学‘治未病理论‘而言，它至少有防病于未然的效果，也就是说，咱们的产品虽然不能直接抗击非典，但可提高免疫力……’’

“言之有理。”罗亚平拍了拍脑袋。

罗亚平得到了启发后，又结合中医“正存内，邪不可干，邪之所凑，其气必虚”这一理论，终于完成了一篇有份量的文章。

申经理将它写的文章交给梁总后，梁总激动地对申经理说：“申经理，你把这篇文章交给广告部，把它发到《东宁日报》，借此宣传咱们的产品。

早经理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表情，

星期天上午，罗亚平吃过后，听贺良说省图书馆就在市中心，离宿舍只有２公里，就打算去省图书馆去一趟。他多年来养成了一个逛书店的习惯，即使不买书，也要每周去一趟；近几个月来，由于生活所致，他已经好久没去省图“逛一逛”了！

于是，他骑自行车去了省图书馆。只见图书馆人来人往，新书琳琅满目。他最后将目光停在一本关于文案创作的新书上。他取下来以后，整个身心沉浸其中。

忽然，他感觉有人在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掉头一看：原来是梁总！

“什么书使你这个入神？”梁总玩笑地问。

“一本关于文案写作的书。”罗亚平将书递给梁总。

梁总翻了翻点了点头：“不错，你看书吧，我有事先回公司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