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磷把从疗养院回来之后的事情跟杨明解释了一遍，杨明思索了几分钟。
“既然她放出狠话要杀人，即使她不是凶手，我们也要对她进行调查。”
“但我感觉那个女孩不像是一个会杀人的人，她对李若很好，很关心，这样的人会是杀人犯吗？”
白磷疑惑道。
虽然直觉告诉他，这起案件肯定跟李若的闺蜜有关，毕竟无巧不成书。
但实在想象不出李若的闺蜜杀人的样子。
杨明则解释道：“人的恶意不是对所有人都释放的，他们总有自己喜欢的人，会对自己喜欢的人报以最好的善意。”
“但这绝不是真正的善意，一旦他们喜欢的人有‘背叛’他们的举动，那么善意将转瞬变成报复，这是一种病态占有欲。”
“你才办案，所以看到的事情不多。”
“所以你要注意，决不能因为谁表现的什么样，他就是什么样。”
“犯罪嫌疑人之所以会犯罪，就是因为他们把恶藏在了心里，随时准备践行他们自己对待世界的态度。”
这一通道理把白磷说透了，就连白磷自己都感觉到自己对命案处理有了空前的理解力。
不过要想做进一步的行动，就必须先确认死者的确切身份才行。
所以白磷还需要到明天早上，等到法医或者是死者家里人有发现失踪的，才能尘埃落定。
收拾好第二起命案现场后，杨明便要和白磷分别了。
“第二起命案了，我怕不赶紧抓到罪魁祸首，恐怕还有人丧命。”
白磷一想到这里就头疼，让他打打杀杀，逃生都行，让他破案还真是有些力不从心。
杨明则冲着白磷笑笑，像个老长辈一样怕了拍他的肩膀。
“小伙子不要着急，没有人能一下子就把案子破了，那是超人，而不是人。”
“不过事情确实变得有些复杂了，你可要仔细应对了。”
白磷哭着脸对杨明说道：“现在都第二起了，我一个人真得干不来。杨明，你不如就留下好了，至于你收头上的事情，所里面也许其他人也能干。”
杨明说道：“那怎么行，我既然答应了所里，就得做到。而且我看好你。”
“对了，我之前不是去跟踪吴宇了吗？我把我对他的观察也跟你说一下吧。”
“吴宇这个人，虽然在我的观察下，他上下班，在外面的活动，表现的都很正常，不像是杀死他妻子的凶手。”
“可是昨天晚上，我偶然间用望远镜看到了吴宇喜欢把一件女人的衣服蒙在自己头上揉搓，像是猛吸衣服上的气味。”
白磷知道吴宇变态，但没想到变态到这种地步。
“那衣服是谁的？”白磷问道。
杨明摇摇头：“是一件白色连衣裙，看样式有些年头了。”
“白色连衣裙？”
白磷听了后，有些惊讶。
“听你的口气，你好像知道点什么。”
白磷之前在吴宇家里瞥见的就是白色连衣裙。
不过当时没觉得这个很诡异。
但自从跟旅店旁边摆夜摊的小摊主聊了后，才知道白色连衣裙是“白”姓家族几百年前的女人经常穿的一种款式。
“你还记不记得你跟我说过的那个小镇鬼故事？”白磷问道。
杨明似乎猜到了什么，不敢置信地道：“你不会想告诉我那件白色的连衣裙跟鬼故事有关吧？”
白磷点点头：“我听小镇的人说过，白姓家族的女人喜欢穿白色连衣裙。我知道你不想把案件往超自然上面靠，但也许有另外一种可能。”
“那就是，也许昨天和今天这两起命案，凶手姓‘白’呢？”
杨明抓了抓后脑勺，即使白磷暗示凶手不是某种鬼魂，而是人，但白姓家族杀人的历史本身就跟“鬼”有关系。
他还是不太同意白磷这种说法。
不过他说道：“反正这里的事情已经交给你了，不管凶手是人是鬼，你只要把凶手找出来就好。”
当然对白磷来说，凶手的候选者有是三个人。
一个是吴宇，变态狂。
考虑到死者都是女性，他有最大的嫌疑。
第二个是李若。
李若曾经和吴宇的妻子发生过争执，也许因为仇恨而起意杀人。
从监听耳机中听到过李若做了一些有关“杀人”的噩梦，再加上今天早上在疗养院发生的事情，怎么想都有些诡异。
而如果今天晚上这起命案的死者真是那个嘲讽李若的女孩。
那么李若的嫌疑将会极大的提高。
同样有嫌疑的是第三个人，李若的闺蜜。
当那个女孩嘲讽李若的时候，李若的闺蜜可是做过“杀人”宣言的。
虽然年轻人有时候冲动会放出惊人的狠话，但白磷可不能就想当然的把她排除到犯罪嫌疑人之外。
现有的信息只能整合出这么多来，如果接下来再发生几起命案，也许会把白磷引到别的地方也说不定。
这一番分析让杨明很满意，大加赞赏白磷。
白磷也意外发现，自己的案件分析水平不知不觉在提高，跟了杨明这一两天，效果确实是非常显著。
但徒弟总是要自己出山的。
白磷目送杨明走进了黑夜，他会在小镇休息最后一夜，明天一早就会离开小镇。
认识不到三天，白磷居然对这个男人产生了一些不舍的情感。
之前在雨中副本的时候，一起逃生的同伴还三番几次要害他。
想来最近好久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同伴。
这种感觉久违啊。
杨明离开后，白磷的心情有些低落，这时一个小年轻的警察把之前对三个钓鱼爱好者的问话记录递了过来。
白磷花了一些时间阅读了他，然后注意到了一个关键的字眼。
白色女人。
三个钓鱼爱好者在发现尸体之前，曾经看到一身白色的女人在安波河边走着，走的很慢，似乎在散步。
同时也听到似乎有咔嚓咔嚓的声音，像是摆弄剪刀时候发出的声音。
因为天色有些暗，所以他们起初没有太过于注意，但是一转眼就发现人不见了，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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