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巨大的机械心脏——某种程度上算得上本世纪最疯狂的设想之一。
但在场的几个人都没有对此有太多的质疑，在与药局和荻野家族打交道的过程中比这个还要夸张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见过。
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每个人心中大概都是这么一个想法。
走廊不长，走不了多长时间便到了尽头，把耳朵贴到尽头处的门上，心跳的声音更加清晰。
嘭嗵——
三个人的心跳此时似乎都变到了同一个拍子上。
“进去？”纪涛看向田中路岛。
后者点头，把手枪掏出来双手持枪。
外面那工作人员的门禁卡可以打开这扇门，三人毫不费力地打开了这扇大门。
这个秘密基地里如此松散的防御部署让人感到怀疑，但如果一直迟疑的话很难有所发现。
闸门缓缓打开，巨大的、擂鼓一般的心跳声愈发明显，充斥着每个人的耳蜗。
三人站在门后的一个平台上，这处平台在这个设施里似乎只是数个高点观察平台之一。站在栏杆边缘，底下足球场一般大小的场地上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密密麻麻地各种仪器和一间一间的小房间，无数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如同蚂蚁一样穿梭其间。
平视前方，一颗目测至少三四层楼高的巨大球形物体被无数金属支柱及管线固定在正中央位置。
如此科幻的场景足以让任何一个人心跳加速甚至心肺骤停。饶是几人都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也依旧被震撼到了。
“这是什么？”纪涛舔了舔嘴唇，第一眼看见这个东西时，他的喉咙就一直发干。
他的这个问题得不到答案，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在场所有人眼里都充满了惊讶。
维生素A轻轻踢了一脚门边躺着的白大褂，撇了撇嘴。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给她一种很难受、很压抑的感觉。
“我们怎么下去？”她问道。
这个平台位于这空旷地下空间的中间高度，少说也有个三四层楼那么高。
“虽然这个安保就和没有一样，但就这么明目张胆下去也不太好吧？”
田中路岛在倒下的白大褂面前蹲下来，用左手食指戳了戳他的脑袋：“我们可以穿这个下去吧，他们都戴着口罩，谁知道谁是谁？”
“下面大概是有虹膜识别才能进入的设施吧？”纪涛提出疑问。
“先下去再说吧，只是这里只有两个人不太够，外面那里的又有血迹。”
“留一个人在这里好了。”纪涛看向维生素A，“这里视野不错，可以帮我们观察一下情况，做一下策应之类的。”
维生素A耸耸肩：“那个东西让我很不舒服，让我留在这里我是没有意见。”
“那就这样，保持联系。”纪涛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把白大褂拖到一旁开始换装。
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捂得严严实实，换装后从外表实在看不出来与本尊有什么区别。
或许这也是生物公司的一个共同弱点？田中路岛想到。
“你说……那到底是什么？”在下楼梯的时候纪涛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中间的那颗机械球。
巨大的心跳声已经成为了这处巨大实验室的背景音乐，两人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
“不知道，但如果让外面的正常人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疯掉吧？”田中路岛停下脚步感慨道。
纪涛自嘲了一句：“我们果然已经不能算是正常人了。”
仿佛是回应两人的指指点点，巨大的机械球外表闪烁起绿色的光，有白色的蒸汽从管线中溢出。实验区里的工作人员顿时忙碌起来，两人身边都有几队人来回穿梭。
“看来是出了点问题。”田中路岛招呼一声，跟着错身而过的一对实验员穿过了前面的玻璃门。
“嘿，这是怎么了，我休息呢把我叫回来了。”纪涛随手拉住一人，问道。
“不知道最近是怎么回事，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这样，据说是实验体不兼容造成的。”
“实验体怎么了？”
“之前的实验素材不能用了，现在重新换了一个，似乎兼容性不如之前。”实验员匆匆忙忙地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
田中路岛注意到旁边墙壁上的一块标识牌。
“人工智脑，雅典娜。”
“你说什么？”纪涛转头看着田中路岛。
后者指着已经近在眼前的巨大球体：“它的名字。”
纪涛也随着抬头。
两人一直被人流裹挟着前进，无暇注意那颗机械球。它大小带来的那种感觉只有在近处才能真切地感受到。
“人工智脑……”
纪涛喃喃着，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但它其实非常简单地把信息表露了出来，就算是第一次听说也能弄清楚其中的意思。
田中路岛叹息一声：“怪不得会和韦鲁斯科技有合作。”
“所以说韦鲁斯科技的人工智能研究和这个是有关系的吧。”
“去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现在心中除了原先的调查之外还充斥着人类纯粹的原始好奇心。面对这样凝聚了极高科技，极有可能站在目前人类科技前沿的科技造物，一个正常的人类很难不生出类似的情绪。
白大褂组成了白色的血液，从各个角落涌入“血管”，最后汇集到中央那颗巨大的心脏里。
不过比起心脏，它或许在功能上更接近人类的大脑。
至于它为什么会发出类似于心跳的声音那就是专业人员才知道的了。
……
纪苟拦下一辆从山村出山的小货车，坐在车兜里看着天上的流云。他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但仍然有一丝犹豫和疑虑。尽管有车声隆隆，但他的心跳声依旧清晰——仅限于他自己听来。
“你很紧张吗？”小二问道。
“是的，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样的？我说过我感觉这背后有人在操控着，我只能怀疑这个人就是他。而现在就要去揭晓这个谜底了。”
三花猫抬起头，一脸认真地看着纪苟：“你说他有可能就是盘尼西林吗？”
一人一猫在沉默中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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