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皮包骨

老婆婆年纪不小，大概六七十的样子，手里拄着一根奇木拐杖。

“师傅！”乔凝也瞧见了这位老婆婆，立即兴奋的扑了上去，抱着老婆婆一阵亲昵。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老婆婆看似严厉，可是面对乔凝，却又流露出一丝慈祥，抚摸着乔凝的秀发，嘴里不住地说着。

“凝儿，这位是……”虽然乔凝没有介绍，但是沈心远的心里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啊对了，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听见沈心远的呼唤，乔凝这才从那老婆婆的怀里钻了出来，拉着沈心远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师傅，也是落羽谷的掌门。”

“晚辈沈心远，见过掌门前辈。”沈心远拱手作揖，恭恭敬敬的拜了拜。既然是乔凝的师傅，对于沈心远来说也算是长辈了，所以他不得不恭敬。

“原来你就是沈心远。”看着沈心远，老婆婆似乎很是满意，笑容愈发浓烈了起来，“不错不错，果然一表人才，与凝儿很配。”

“前辈谬赞了。”沈心远听见这声夸奖，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不要总是前辈前辈的叫了，听着生分。老身单芳，不如就称我一声单婆婆吧。”老婆婆笑着道。

“单婆婆。”沈心远自然是从善如流。

“好了，别在这里聚着了，今日的功课做完了吗？”单婆婆见一众弟子依旧围在这里，立即换上了那副严厉的面孔，将人驱散，转回头来，又对乔凝说道，“凝儿，你去给心远安排个住处吧。”

“是。”乔凝点点头，拉着沈心远跑开。

这住处不在弟子房的院落之中，而是一处单独的院落，虽然不大，倒也僻静。不过这里之前一直没人住，所以平日里用来堆放杂货，眼下收拾出来也颇费了一番功夫。

终于有了闲暇，沈心远坐在床边，喝了一口乔凝端来的清水。落羽谷并不强大，所以也不算富裕，谷中只有清水。

“对了，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厉害，能将那三个人伤成这个样子？”沈心远喘了口气，问道。

刚刚趁着沈心远收拾房间的时候，乔凝也出去打探了一番，眼下回来也正是要与沈心远分享的：“不知道，但是他用的功夫不是金刀堂的，甚至不是这附近的几个门派的，看着倒有些像鹰盟的招式。”

“鹰盟？”沈心远有些不解，那鹰盟离这里十万八千里，而且双方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又为何会派个高手来这里大闹一场？

“那人的尸体，还在，为的是之后与鹰盟对峙，虽然已经过了半个月，有点腐烂了，你要不要去检查一下？”乔凝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便建议道。

“那再好不过了。”沈心远点点头，一口喝完杯中的清水，起身随乔凝走了出去。

这人的尸体被保存在后山上的一处相对干燥的山洞之中，离落羽谷有些远。

从落羽谷的后门出来，沿着山谷走了大概十几丈的距离，是一处转角，转过这处转角，一个山洞赫然显现。

这山洞在山谷旁边的崖壁之上，算不上隐蔽，看样子落羽谷早就将这里当作一处存放东西的地方了，山洞之中堆满了杂物。

“就在里面。”乔凝撩开了洞口位置垂下来的藤蔓，率先走了进去，不过旋即又跑了出来。

“怎么了？”沈心远有些戒备，生怕里面有什么危险。

“没事，就是……味道太大了……”乔凝摇了摇头，干呕一声。

沈心远松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两块巾帕，又从腰间解下一个瓷葫芦，从中倒出来一些药水将两块巾帕浸湿些许，然后将其中一块递给了乔凝。

“这药水或许能掩盖一些尸臭味。”沈心远说着，将巾帕捂在了口鼻位置，低头钻进了山洞之中。

山洞的正中间被清理出来一块空地，突兀的放着一尊没有盖上的棺材，沈心远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趴在棺材边上瞧了起来。

这一瞧，险些将沈心远吓一跳。

棺材里面的人身材比例很是不正常，不说像大头鬼那样脑袋大得出奇，而是整个人已经瘦的脱了像，说是皮包骨也不过分，有些地方已经腐烂，一层皮之下便是骨头。

“这人是被饿了多久……”沈心远喃喃自语。

“看这一身打扮，好像还真是鹰盟的人。”乔凝不太敢靠近，只能远远的观瞧。

“等等，你觉不觉得，他有些眼熟？”沈心远忽然说道，“你看他像不像当初鹰盟派去塞北参加武林大会的人？”

乔凝摇了摇头，不是说否认沈心远的说法，而是她当初压根儿没见过那些鹰盟的弟子，所以认不出来。

“这样吧，咱们回去问问，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沈心远不是仵作，所以这具尸体对他来说用处不大，能勉强认出这人的身份已经很是不容易了。

回到落羽谷，沈心远与乔凝直接来到了正殿，这里是掌门平日待着的地方，而询问消息，莫过于直接询问这位老前辈来的妥当。

“单婆婆，有件事情，在下想确认一下。”沈心远也不啰嗦，直接开门见山。

“请讲。”单婆婆点点头，示意沈心远但说无妨。

“敢问单婆婆，当日那人袭击落羽谷的时候，是否有什么笛声一类不同寻常的声音？”沈心远的神色有些焦急，若是他所料不错的话，那些被藏起来的江湖人的下落还真的有了眉目。

“这么说来……”单婆婆仔细回忆了一下，点点头道，“那天晚上，好像还真有笛声，不过那笛声没什么旋律，不像是个什么曲子。”

听到这话，沈心远反而不似刚刚那般兴奋。这样说来，这人不像应雄，是意外逃出来的，而是被人控制着来袭击落羽谷的一般，这样说来，或许那操控之人还没有走远，依旧隐藏在附近的山上也说不定。

而且，这一次袭击倒不像是有什么目的，要说起目的的话，沈心远总感觉这是一个实验。

“最近几日，还请单婆婆命令谷中上下，多加提防，只怕那背后之人贼心不死，还会闹出更大的动静来。”沈心远面色严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单婆婆虽然知道当初塞北的事情，可并不知道内情，眼下见沈心远如此紧张，不由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