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平阳一边把身上的工服拖下来,一边点了点头。
“嗯!”
“放心吧,没大问题。”
“现在工人们也掌握的差不多了,马上就能生产出大量的橡胶件。”
“谈生意的事,就交给你了。”
秦平阳把工服挂在一旁,拍了拍刘建国的肩膀就走了。
留下刘建国和刘白桃两人面面相觑。
……
安平橡胶厂。
刘三强坐在椅子上,面容憔悴,一身宽大的白西服,全是污渍,歪歪扭扭的挂在身上。
几天不见,原本就油腻的脸,更加油亮,眼角还带着一坨大大的眼屎。
梅安婷进来时,就看到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嫌弃。
但她还是一脸笑容,扭着腰身款款走了过去,沏了一杯茶,放在他嘴边。
“刘厂长,您可回来了,您不回来,大家伙都没主心骨!”
刘三强冷哼一声,关键技术,还掌握在他手里,他不在,那群蠢货,能抵什么事?
“秦平阳呢?”
刘三强咬牙切齿,一字一字,都是从后槽牙挤出来的。
他在局子里这几天,都在想让秦平阳生不如死的法子。
秦平阳算计他进局子,他就送他下地狱!
“秦平阳和第二橡胶厂合作,现在正在那边,教他们橡胶直溶技术呢!”
“呸,第二橡胶厂都是一些猪脑子,他们能掌握橡胶直溶技术?老母猪都能上树!”
“我现在回来了,我们加快生厂,一定能生产出第一批用橡胶直溶技术的制作出来的橡胶件。”
“你让那些合同商们放心,橡胶直溶技术是公布出来了,但是能做到完美的,只有咋们安平橡胶厂。”
梅安婷点了点头,“好,我一会就联系他们。”
刘三强这才低头抿了一口茶水,随即,噗嗤一声喷了出来,他脸色一沉,怒吼道:“你想烫死我?”
茶水喷了她一身,梅安婷不敢表现出半分不满,连忙拿着纸巾,擦了擦他的嘴角。
“刘厂长,消消气,是我不对,我重新给你沏茶。”
“但这也不能怨我啊,看到您回来,我太激动了~”
梅安婷说着,弯下腰去,又重新给刘三强沏茶。
她角度挑的很好,压着刘三强的手臂,一眼看去,美景尽收眼底。
刘三强吞了吞口水,一把拽住她的手。
“我饿了。”
“我们先吃点其他的!”
……
十分钟后。
刘三强容光焕发的出了办公室,直奔车间。
办公室里。
梅安婷面色阴冷,一下又一下,狠狠的擦着自己的嘴唇。
直到擦的有些发痛,她才停了下来,又连续灌了几杯茶水。
心里的厌恶,怎么也压不下去。
“刘三强,这个狗杂种!”
“迟早有一天,我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梅安婷想起刚刚的事,还是忍不住气的浑身发抖。
他一个蠢货,居然让她……
想起那味道,再也克制不住干呕起来。
直到好一会,她精疲力尽的才坐回椅子上。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
安子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
梅安婷厌烦的瞥了他一眼,“怎么回事?”
“我怎么听说,秦平阳今儿,又去第二橡胶厂了?”
梅安婷记得,刘建国的女儿,刘白桃可是一个大美人。
秦平阳放着安平橡胶厂不要,非要去第二橡胶厂,他该不会看上刘白桃了吧?
想到这,她眼里闪过一丝怨毒。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秦平阳拒绝自己,她又何必上了刘建国这个蠢货的贼船。
如今,还要被他……
梅安婷心里的不甘更加浓烈。
“副、厂长,出、出事了!”
安子站在角落里,浑身哆嗦起来,他紧紧的捂着肚子,只感觉越来越疼。
尽管昨晚从秦平阳家离开后,他立马就扣嗓子眼,又用各种法子催吐,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他吐的黄疸水都出来了,可肚子愈发疼痛。
他知道,老鼠药肯定留在自己身体里了,他马上就要死了。
梅安婷这才察觉他的异样,眉头一皱,拍了拍桌子。
“到底怎么回事,说!”
安子被吓了一跳,慌忙的跪在地上,爬了过来,抱着她的大腿哀嚎道:“副厂长,你、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啊。”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咋们安平橡胶厂。”
“是,是秦平阳心狠手辣,他居然对我出手……”
梅安婷穿着连衣裙,露出洁白的大腿,被他抱着,鼻涕眼泪糊了她一脚。
她原本就烦,现在又烦又恶心,腿一用力,把他踹开。
“怎么回事?别在让我问第三遍!”
安子被踹趴在地上,也不敢有怨言,抱紧剧烈绞痛的肚子。
“我、我昨天晚上,在秦国汉的饭菜中动了手脚。”
“我想着,秦国汉出了事,秦平阳肯定方寸大乱,没时间搞其他的。”
“可是,可我没想到,居然被秦平阳发现了。”
说到这,梅安婷脸色还没有变化。
端起茶杯,抿了几口,瞥了他一眼,见他畏畏缩缩的,冷冷道:“继续!”
“秦平阳发现后,他逼着我把那加了东西的菜,全吃完。”
“我、我现在……”
“我现在,快要死了。”
“副厂长,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
“我当初,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为了安平橡胶厂啊!”
梅安婷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拿着杯子的手颤了颤,杯中的茶水溅飞出来,洒在她手背上,很快红了一片。
“你下的什么药?”
安子张了张嘴,一时间不敢开口。
他现在中了老鼠药,快要死了,不想死,就得去大医院里洗胃,可是,他没有那么多钱。
唯一能救他的只有梅安婷。
“是,是老鼠药!”
啪嗒!
梅安婷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她深吸了几口气,她以前觉得安子是个激灵的,可没想到,他就是一个废物、蠢货!
给秦国汉下老鼠药,他活腻了?
这可是下毒,被抓到,是要进局子的。
“副厂长。”
“安婷。”
“我是真的为了咋们好,为了安平橡胶厂啊。”
“我当时下的剂量很小,很小,最多就是让他成为傻子而已。”
“秦老汉一大把年纪了,到他这个年龄,老年痴呆啥的很正常啊,要怪就怪秦平阳,不知道他怎么就看出来那玩意不对劲。”
“居然,居然被他发现了。”
“要是他没发现,现在,秦平阳和秦国汉都成傻子了。”
“都是他们,都是他们坏了我的好事。”
尖锐的声音突然拔高,犹如长长的指甲划过黑板,尖锐又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