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强身体一哆嗦,顾不得其他,脸上立马堆起一抹谄媚的笑容,“同、同志,是,是我。”
“我就是安平橡胶厂的厂长刘三强,这些年,在方县长的带领下,咋们安平橡胶厂发展的越来越好,我……”
“行了,这些场面话就不用再说了。”
中年男人抬手制止住他接下来的话,漆黑的眸光,沉沉的看着他。
刘三强心思被戳穿,面子上有几分挂不住,脸上肥腻的肉不受控制的颤抖几下。
“我听说,你刘三强,到处散播谣言,中伤、污蔑秦平阳同志,是还是不是?”
铿锵有力的声音,吓得刘三强身体再一颤,连忙摆手,哆嗦着嘴角,“不,不,我没有。”
“误会,方县长、这位同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谣言、中伤、污蔑这几个字,随便单拿出来一个,都够他喝上一壶。
更何况,还是三个一起出现,如果坐实了这话,别说是安平橡胶厂厂长的位置,他恐怕都要被抓进监狱了。
他内心深处,把秦平阳这个小畜生骂得狗血淋头,但面上不敢表露半分,他陪着笑,急忙说道:“误会,这其中都是误会。”
“是吗?”
“那你说说,当初秦平阳同志外出学习,怎么在你口中,就变成卷钱跑路了?”
中年男人语气稍微缓和了几分,但问出的问题,依旧十分尖锐。
他们来时,就对秦平阳同志做了一些调查,自然知道,他被刘三强污蔑、赶出安平橡胶的事。
秦平阳同志内心赤忱,尽管被污蔑、被不公正的对待,他依旧没有做出过激的举动。
反而是这位刘三强步步紧逼。
秦平阳同志如今是他们县的技术骨干人才,身上自然不能有黑点,所以,才有了刚刚质问刘三强的那一幕。
数十双眼睛落在刘三强身上,压迫感十足,密密麻麻的冷汗,很快把他的衣服浸湿。
他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扯了扯僵硬的嘴角。
“呵呵!”
“呵呵,是我、是我误会秦平阳,他当初悄无声息的走了,恰逢工厂资金出现问题,我以为,是他卷款跑路,我真不知道,他去国外学习新技术啊。”
“所以,你没有调查,你也没有证据,仅仅凭借你的揣测,就给秦平阳同志扣上了罪名?”
刘三强咬紧后槽牙,心里疯狂的咆哮着。
眼前这人不愧是当狗的,狗鼻子那么灵,自己想玩一点文字套路都不行,非得逼自己承认自己污蔑了秦平阳。
刘三强心里又怒,又恨,同时,心口里还泛着酸。
秦平阳一个畜生玩意!
凭什么能得到这些人的另眼相看。
明明自己比他优秀多了!
尽管他再嫉妒,他再愤怒,此刻,一点也不敢表现出来,他死死的攥紧拳头。
小手指甲都戳进掌心里,剧痛之下,冷静了几分,他艰难的点了点头,“我当时,的确没有调查、没有证据,主要是因为当时情况太特殊,偏偏他又不在,寻常人也会把二者联系起来啊。”
刘三强幽怨的看了秦平阳一眼,硬着头皮说道:“秦平阳同志,日后,你可不能在这样了,外出有事,得和厂里写申请,不然会闹误会。”
四目相对,秦平阳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小心思,他忍不住嗤笑一声,“厂?什么厂?”
“安平橡胶厂啊。”
“现在,误会解除了,大家也都知道,你没有卷钱跑路,大家欢迎你回来!”
刘三强说完,率先鼓掌。
跟在他身后的工人们,脑瓜子嗡嗡嗡,看了看刘三强,又看了看秦平阳,虽然有些捋不清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随着刘三强一同鼓掌欢迎。
“平阳啊,之前的事,是我们误会你了,我们跟你道歉。”
“这安平橡胶厂,原本就是你们父子的,现在误会解除,大家又是一家人。”
“我们相信,安平橡胶厂日后在你和刘厂长的带领下,一定会越来越好……”
工人们站在刘三强身后,舔着一张笑脸。
张二江站在秦平阳身后,听到刘三强几人不要脸的话,脸都气绿了,他想挤进去,和刘三强对线,可秦平阳身边全是大佬。
他只好搬来几块砖头,站在上面,指着刘三强怒吼道:“刘三强,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好,都快要崩到我阳哥的脸上了。”
“你还要不要脸。”
“明明就是你,为了抢占安平橡胶厂,故意污蔑我阳哥。”
“现在,轻飘飘一句误会就想带过,你简直就是做梦。”
“你这种,随意污蔑别人的人,就该进监狱改造。”
“还有,阳哥早就被你们赶出安平橡胶厂了,现在,又是一家人了?你们还真是有脸说出一家人这话。”
“呵呵,你们这群人心里打什么主意,是个人都知道。”
“不就是看我阳哥掌握了橡胶直溶技术,想利用他,为你们赚钱。”
“我告诉你们,门都没有。”
“当初是你们赶阳哥走,现在,想让他回去,晚了!”
张二江一手叉着腰,气势如虹的吼完,后知后觉的看到方县长一行人都看着他,他脸一红,连忙跳了下来,又默默的把砖头放回原地。
刘三强脸色变了又变,自从当上厂长后,所有人都看他脸色行事,何时有人敢拿着手指头这般辱骂他。
张二江这条疯狗,和秦平阳一个德行,逮着人就乱咬。
秦平阳没回来时,只是时不时抽点疯,如今狗主人回来,得了势,一张嘴逮着人就咬。
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打死这条狗,连同狗主人一起。
刘三强冷汗淋漓,秦平阳和张二江是两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平日里就难搞,如今又有其他人在,刘三强也不敢太过份,只好把视线落在一旁的刘老汉身上。
“老厂长,您是看着我长大的,也算我的半个爹,这么多年,我对咋们安平橡胶厂兢兢业业,一心就想把它发展壮大。”
“这期间,就是因为太在乎这橡胶厂,出了一次错,冤枉了平阳,难道就要否定我所付出的贡献吗?”
“老厂长,我已经跟平阳道歉了,但他年轻气盛,想的不够长远,你劝劝他,让他回咋们橡胶厂,这橡胶厂当初可是你一手创办的,子承父业,我和平阳一起把它发展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