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那苗条身姿滑嫩的触感,江辰心神一荡。
但张大小姐不甘心,慌乱中一边尖叫挣扎,一边用连绵不断的粉拳砸在江辰坚实的后背,两条修长的长腿还不停地踢蹬。
“放开,你快放开呀!”
江辰不管不顾,用铁钳般的大手紧紧控制住她笔直修长的美腿,任凭她用粉拳给自己“瘙痒”。
他背着她转过身,给田其良使了个眼色,低声吼道:“还愣着干啥,拿绳子啊!”
还不快去找绳子绑她带走?
这时,田其良、张天中、几个锦衣卫和太师府的护卫看着不停挣扎的张大小姐,都看呆了。
没想到江辰真敢动手。
这时,一个锦衣卫小旗官忍不住摸了摸头,真的转身去马背上取绳子,结果被田其良狠狠踹了一脚。
田其良把那个不懂事的小旗官踹得一个踉跄,又瞪了一眼,叫你去拿绳子还真去拿?
你傻呀!
张家大小姐能随便用绳子绑吗?
被上级踹了一脚的小旗官,尴尬地摸了摸头,不敢多管闲事,只能同情地看着江辰。
这时,江辰被不停挣扎的张大小姐又打又掐又捏……却装作异常镇定,场面显得有些奇特。
半天没人去找绳子……
见田其良、张天中等人无动于衷,江辰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扛着张大小姐走向他的老马。
不帮忙,是吧?
我自己来!
可江辰刚走了几步,就见田其良和张天中不停地向他使眼色,挤眉弄眼地暗示什么。
正当江辰一头雾水时,突然感到脖子上有东西滴落。
像是雨滴,却是温暖的。
接着,江辰听到肩膀上、耳边传来的抽泣声,伴随着呜咽声,温热的泪水一滴滴滑落,很快汇聚成串。
四周一片寂静。
这次轮到江辰吃不消了,只好尴尬地蹲下身,将满脸委屈、抽泣的张大小姐放下。
见她蹲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江辰竟有些手足无措。
这下尴尬了,怎么还哭起来了。
望着美人哭了许久,江辰心一软,温柔地安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
可话还没说完。
只见张大小姐突然抓住江辰的手臂,张开小嘴露出两颗小虎牙,然后狠狠地咬下去。
于是,惨叫的人变成了江辰。
“啊!”
随着江辰的一声痛呼,张芸京头也不回地跑进了江家庄,留下江辰和田其良等人在风中凌乱。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无语。
江辰挽起袖子,看着手臂上两行清晰的牙印,不停倒吸冷气。
再看张大小姐一溜烟跑进了一间新盖的青砖瓦房,还从里面把门关上了。
随着“砰”的一声轻响。
江辰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道:“算了吧。”
她非要留在江家庄过夜,这里谁也拦不住她,连她身为当朝首辅的父亲都管不住的女儿。
我江某人又能奈她何?
随她去吧。
田其良和张天中也是一脸无奈。
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江辰洒脱地摆了摆手:“先安顿下来!”
一群硬汉连忙解开马背上的工具,把马牵入马厩,为接下来几天的工作做准备。
此时阳光灿烂,处处鸟语花香。
江辰干脆也放开了,让张芸京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他自己快步走到不远处新挖的水井边,提了一桶清凉的井水,俯身大口喝起来,又洗了洗脸。
甘甜清冽的井水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江辰站起身,看了看手臂上两行整齐的牙印,苦笑摇头,又望向不远处的山脚下。
只见新盖的一排青砖瓦房,有客房,有马厩,还有从山脚延伸至半山腰的土豆田。
更多房子和种菜的大棚正在建起来,江家庄的东西越来越全乎了,满眼都是绿莹莹的瓜果蔬菜。
真得给这时候的大明朝农民点个赞,勤快得很。
这么大个农场,地一点儿都没糟蹋,能种菜的地界都种得满满当当,种不了菜的地方也栽上了果树。
瞅着这片生机勃勃的农场,江辰心里那个美,一高兴,清清嗓子唱起来:“大河往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这粗犷的歌声让田其良他们几个都瞅了过来,一群五大三粗的大明朝武士嘻嘻哈哈,没个正形。
这是啥调调?
没听说过。
像是陕西梆子又不太像,但把大明朝汉子的豪迈唱得淋漓尽致。
不远处,主屋里面。
张芸京把门关上,手脚麻利地插上门闩,竖起耳朵偷偷听外面,发现江辰没跟过来。
这才用手背抹掉眼泪,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计谋得逞的张大小姐嘿嘿笑了几声。
跟我斗?
你还差得远嘞!
很快张芸京又揉了揉有点酸的脸蛋,还摸了摸自己的小虎牙,心里不大乐意地嘀咕。
“这家伙!”
穿衣服时候还没看出来,这家伙胳膊真硬,也不知道他是咋锻炼的,咬上去跟啃石头似的。
硬邦邦!
张芸京揉了揉腮帮子,感觉牙不疼了,抬头好奇地打量这间新盖好的房子。
这里虽说就是很普通的青砖瓦房,摆设也很简单,家具也很简陋,但她心情还是特别好。
就像飞出笼子的金丝雀一样。
放飞自我了的张芸京,蹦蹦跶跶地从客厅跑到卧室,坐在炕上,又低头闻了闻被褥的味道。
被褥都是新的,晒过,有太阳的味道。
随着她柔软的腰身展开,仰躺在干净的火炕上,让窗户外面洒进来的阳光晒在自己身上。
一种无忧无虑的感觉涌上心头,此刻她心里别提多舒坦了,直到窗外传来江辰那粗犷的歌声。
张芸京这才睁开明亮的眼睛,听着听着就咯咯笑起来,那漂亮得像画一样的小脸不知怎的泛起了点点红晕。
又过了一杯茶的功夫,从附近的小村雇来的帮工们陆陆续续赶到,在维克托的带领下走进了一片成熟的土豆地。
在洋道士维克托的叮嘱下,村民们拿起锄头,小心翼翼地走进土豆地,把一片成熟的土豆挖了出来。
没过多久。
青山脚下的江家庄就忙得不可开交了。
看着那一颗颗圆滚滚、带着泥土的土豆堆在筐里,江辰英俊的脸上洋溢着光彩。
不远处,屋里。
听到外面人声鼎沸,正在火炕上晒太阳的张芸京连忙爬起来,好奇心驱使她跪着爬到窗边,撅着屁股趴在窗棂上。
用她那双眼睛望着外面忙碌的农民,远处是青葱的山、碧绿的水,阳光明媚,不远处的田里热闹非凡。
看到这劳动的场面,张大小姐的兴趣立刻高涨起来,自言自语道:“一土一犁是农家,耕田为乐望天收。四季轮回谁最忙,园中蝶舞应时节。”
很快张芸京似乎发现了什么,目光又落在远处绿油油的麦苗上,心里微微一动。
她冰雪聪明,突然意识到这种作物的巨大价值,这叫土豆的作物,生长周期太短了吧!
冬小麦刚出土不久,土豆就已经丰收了,这生长周期简直是天地之差,产量更是没法比。
于是她的目光又转向田里,正弯腰干农活的江辰,心里微微震撼。
又一次。
她被这怪男子的奇思妙想所打动。
望着外面热火朝天的景象,张芸京心里更加激动,从火炕上跳下来,悄悄打开房门。
趁江辰不注意,她挽起劲装的袖子,迈开修长的腿,欢快地向那片土豆地跑去。
江辰正在土豆地里忙活着,一抬头就看见了她。
张大小姐跑得可开心了,但她跑着跑着,脚上那双价格不菲的小皮靴一脚踩进了泥巴里,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江辰一阵无语,摇了摇头,干脆不管了,随她屁颠屁颠地加入劳动的队伍。
又过了一会。
江辰忍不住抬头看看,看着她那套价格不菲的白色劲装,已经沾了几滴泥巴,很快就脏兮兮的。
江辰无语。
败家啊。
但张芸京不服气,仿佛感觉到江辰的想法,又对他呲牙咧嘴,露出小虎牙,还握紧小拳头晃了晃。
江辰心里一阵无奈,只好耸耸肩。
管不了。
张芸京见他服软了,得意洋洋地抬起洁白的下巴,露出了美艳灿烂的笑容,那双明亮的眼睛,雪白的牙齿。
连江辰也看呆了,就这张小脸,这颜值长得实在太不讲道理了。
这像是画里走出的仙女一般的大美人,这一笑,连旁边干活的帮工都看呆了。
张天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呵斥道:“瞅啥呢?”
工人们吓得一激灵,连忙低头加快手里的活计,时间就在这一分一秒的忙碌中悄悄流逝。
到了午后时分。
太阳变得火辣辣的,江辰让人做了两大盆面汤,又从随身的包裹中拿出些卤肉和爽口小菜。
大伙儿吃饱喝足后,江辰便在磨坊旁,找了架洋气的风车阴影下坐着歇息片刻。
躺在一堆干草上,江辰枕着手臂,享受着农忙间隙午后的悠闲时光,不知不觉竟打起了盹儿。
正迷糊间,一股淡淡的女子幽香飘进鼻端,这香气清冷中夹杂着脂粉的甜腻,异常熟悉。
江辰睁眼一看,原来是有些忸怩的张大小姐站在面前,华丽的衣裳上沾满了泥土。
脏得简直不忍直视。
但江辰很快发现不对劲,向她投去疑惑的目光,低声问:“又怎么了?”
张芸京一反常态,没有回嘴,神色反而显得很拘谨。
她那明艳的脸庞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不知是因为热还是不舒服。
修身的衣服下,那双修长笔直的腿并在一起,她轻轻跺了跺脚,抿紧了红唇,却不开口。
江辰的视线落在她并拢的大腿上,见她扭捏害羞的模样,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一难不成。
她是想上厕所?
从张大小姐明亮眼眸中的羞涩和恳求来看,显然江辰猜对了她的心思。
江辰沉默了会儿,目光扫向不远处一间破旧的茅草屋,那破屋四处漏风,也不干净。
对于一个在太师府娇生惯养,还有洁癖的千金小姐来说,难怪不愿去那里。
但这乡下农庄,不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就是不太讲究的村民,真急了找个地儿就能解决。
可她再怎么任性的姑娘家,在这荒郊野外也难免紧张,不敢独自行动。
说话间,
张芸京俏脸更红了,又轻跺了下脚,羞涩地催促道:“快啊!”
江辰环顾四周,除了女扮男装的张大小姐,这村里半点女性踪迹都没有,也难怪她如此为难。
无奈之下,江辰起身拍掉手上的灰,领着她朝远处一座无人的小山丘走去,两人步伐越来越快。
到了小山丘背后隐蔽的地方。
江辰环视四周,催促道:“就这里吧。”
张芸京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低着头匆匆走向一棵大树后,到了树后,她依旧伸长脖子张望。
江辰赶紧移开视线,转身给她望风,在心里默念非礼勿视。
见到他宽厚的背影,张芸京松了口气,急匆匆地用纤细的手指解开衣襟的扣子,接着是腰带、玉带钩...
她红着脸,急急忙忙蹲下,尽量不出声,可那淅淅沥沥的水声还是让她浑身发烫,心里又急又尴尬。
她只能把那明艳的脸深深低下,勉强镇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