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的男装美人羞涩地低下头,那白皙得仿佛一碰即破的脸上泛起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
柜台内,李若彤惊讶地捂住小嘴。
幸好店里的人都在后厨,田其良已离开,张天中在门外没进来,这一幕没多少人看到,可是……
江辰悔恨交加,连忙道歉:“对不起。”
张芸京俏脸如同火烧,忸怩片刻后,低着头轻啐道:“你这轻薄之人……真是莫名其妙!”
江辰不敢多言,但心跳却不争气地砰砰加速,仍旧沉浸在指尖触碰嫩豆腐般的美妙感觉中。
既尴尬又刺激……
这时,张天中从外面快步走来,见自家小姐脸上泛着红晕,不由微微惊讶,随即低声说:
“小姐,祸事了,刘爷好像真的生气了,小的拉都拉不住。”
张芸京也意识到闯祸了,低头红着脸,娇憨地吐了吐小舌头,便带着张天中匆匆离去。
片刻后,店里人去楼空。
江辰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指,那种细腻到令人惊叹的感觉仍在脑海中盘旋,指尖残留的香气久久未散。
一旁,传来李若彤慌张的声音:“公子……你闯大祸了,会被杀头的!”
江辰无言以对。
傍晚时分,太师府。
一顶八抬大轿停在内院,侍卫掀开轿帘,内阁里忙碌一天的张远谋下了轿。
摘下官帽,整理了一下一品官服。
张远谋迈着方步走向自己的内院,可刚踏入月亮门,就被一位美丽的中年妇人拦住了。
这妇人约莫四十岁,体态妖娆,眉眼如画,风韵犹存,她是张府的六夫人顾氏。
顾氏出身官宦世家,比张远谋小十多岁,年轻时不仅貌美,还知书达理、贤惠过人。
如今,正是这位六夫人负责打理太师府内院的财务进出,婚丧嫁娶等琐事。
张远谋停下脚步,诧异道:“有什么事?”
顾氏端庄的眉头微皱,急忙行礼,轻声说:“回老爷,刘三指在账房里,吵着要辞职……”
张远谋微微惊讶,不悦道:“好端端的辞什么职?”
顾夫人看着张远谋的脸色,欲言又止,最终轻轻叹了口气,这事说来话长。
片刻后,内院。
书房内。
张远谋望着一脸无奈的六夫人,满腹狐疑,反问:“你是说……芸京鼓动三指去和人比试算术,结果输了吗?”
六夫人温柔道:“是的,老爷。”
张远谋更加困惑,又反问:“这事儿怎么就传开了,三指觉得丢脸,所以要辞职?”
六夫人只好又柔声说:“老爷英明。”
此时张远谋似乎听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嘴微微张开,却一时语塞。
许久。
张远谋脸色渐渐铁青,重重一掌拍在桌上,怒道:“来人,把芸京和刘三指叫来!”
门外守着的丫鬟连忙应声,匆匆而去。
不久之后。
随着张芸京,带着护卫张天中走进书房。
张芸京自知闯了祸,一进书房就感到气氛不对,又偷瞄着父亲铁青的脸色。
堂堂太师府家规何其严格,平日虽有些娇惯,但张远谋一旦板起脸,看起来确实吓人。
大小姐立刻乖乖双膝跪地,张天中也紧跟着跪在小姐身后,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又过了片刻。
刘三指从外面进来。
进门后,刘三指二话不说向张远谋行了大礼,然后羞愧地说:“此事与小姐无关……是刘某无能,丢了太师府的脸,刘某无颜面对相爷……”
张远谋无奈,只好温言安慰了几句:“你不必这样,事情的对错,自有公断,你先冷静一下……下去吧。”
刘三指连忙起身,低着头退了出去。
张远谋三言两语安抚了府中的账房总管。
抬头看看自己的宝贝女儿,又看了看张天中,冷冷说道:“张天中……今天的事你仔细说来。”
张天中哪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讲述了白天在便宜坊里发生的一切,然后低着头等待相爷的裁决。
此时书房里一片寂静,别说下人、丫鬟了,连六夫人都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张远谋心头火起,可又觉得这股气来得没头没脑。他本打算教训女儿一顿,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怎样开口。
此时,这位大周的首辅竟一时语塞,心里琢磨着,女儿好像也没做错什么啊。
时间悄然流逝。
终于,张远谋沉吟片刻,缓缓问道:“那位精通天文算法的掌柜叫什么名字来着?”
张天中连忙跪下行礼,小声回答:“回相爷,那人名叫江辰。”
张远谋默默念叨了几遍这个名字,随即挥了挥手,轻声道:“行了,你下去吧。”
张天中如释重负,赶紧起身弓着腰退了出去。
气氛略微缓解。
机灵的张芸京也悄悄爬起身,踮着脚尖想趁机溜走,但她这点小心思哪能瞒得过父亲大人。
“站住!”
张远谋喝止了女儿,脸上显出严父的威严,冷冷说道:“芸京,从明天起你不得外出。”
他又吩咐六夫人:“让人看好她!”
六夫人同情地望了张芸京一眼,柔声应道:“是,老爷。”
被父亲大人禁足的张芸京一脸苦楚,还想争辩:“爹爹!”
然而,张远谋已不悦地哼了一声,板着脸拂袖而去。这孩子最近实在太胡闹了,确实该好好管教一下。
望着父亲威严的背影消失,张芸京的脸色更加苦涩,向六夫人行了个礼后,垂头丧气地走向自己的小院。
被禁足了,这下麻烦大了。
夜幕降临,太师府内院。
夜色如水般宁静。
星空繁星闪烁。
被禁足的张芸京坐在窗边,手托着下巴,凝视着窗外盛开的花朵,眼眶渐渐蒙上一层雾气。
院子里几个俏皮的丫鬟都眼巴巴地看着,直到大小姐轻柔地呢喃:“夏荷……我想洗澡。”
圆脸的丫鬟赶紧温柔回应:“是,小姐。”
半夜里一片寂静。
闺房中雾气蒸腾,随着美人宽衣解带,雪白如羊脂的肌肤展露无遗,那双笔直光洁的双腿轻巧踏入撒满玫瑰花瓣的浴桶。
张芸京将自己修长的身躯浸入水中,惬意地踢动着双腿,被禁足的失落很快被愉快的回忆取代。
热气腾腾的房间里,水声哗啦作响,张芸京在宽敞的浴桶里翻了个身,趴着,让自己修长的身姿得到充分伸展。
俏丫鬟走上前,用丝绸轻轻擦拭着小姐如羊脂般的身体,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
面如芙蓉,腰似杨柳,世间无物能比其妖娆。
肌肤如冰雪,骨骼似玉雕,眉目间流露着春意。
张芸京枕着手臂,微眯着眼睛,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江辰故作神秘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
一旁的丫鬟们假装不知情。
丫鬟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些日子大小姐微妙的变化,甚至在门外聚集,低声讨论着那个叫江辰的奇人。
夜,依旧静谧。
门外传来丫鬟们的窃窃私语:“刘爷真的赌输了吗?”
“千真万确,连护卫都在传呢。”
“真是太神奇了……看起来,江辰的确有真才实学。”
浴桶中,张芸京任由秀发散落,对丫鬟的低语装作不知,然而,
那天被江辰触摸过的脸颊却一阵阵地发热。
云之衣裳,花之容颜,春风拂过门槛,露珠浓郁。
转眼间,又是两天过去。
清晨,霞光万丈,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便宜坊小店内。
喧闹中,小店门前人群熙攘,李若彤搀扶着李婶,与店小二等人围着新买的黑色大马品头论足。
“这马真俊啊。”
“嗯……就是年龄稍大了些。”
众说纷纭中,江辰一手拉着缰绳,另一手满意地抚摸着马鬃,心中充满了幸福与满足。
毕竟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匹马,意义非凡。
在这个时代,马就如同后世的汽车,为了买下这匹七岁的壮马,江辰足足花了120两雪花银。
尽管这马年纪稍大,但作为代步已是绰绰有余。
人群中,李若彤笑得如花绽放,围着高大的骏马转圈,不停地赞美,她那开心的模样无比迷人。
李婶和一众老街坊也连连点头,用慈爱的目光注视着江辰,那眼神仿佛是在欣慰地看待自家晚辈浪子回头,走上了正轨。
江辰看在眼里,洒脱地说:“先用着,等我们赚了大钱……就换更好的马!”
李若彤笑着,用力点点头:“嗯!”
公子说啥她都信……
看到江辰和李若彤主仆情深,大家也都跟着笑了,气氛既温馨又热烈。
李婶望着日益丰腴的李若彤,将她拉到一旁,慈祥地叮嘱着……
小姑娘长成大姑娘了,早点和你家公子成亲,免得你公子又去找那些不清不楚的女人,白白糟蹋了家业。
李若彤自是羞涩难当。
江辰心中一动。
这时,巷口方向,一个干练的仆人急匆匆走来。
仆人赶到店门外,看了一眼正在备马的江辰,轻声问:“您是江辰江掌柜吗?”
江辰点点头。
仆人便鬼鬼祟祟递过一张纸条,随后匆匆离去。
江辰打开纸条,看见上面娟秀的字迹,不由瞪大了眼睛:“我被禁足了,你要照看好店铺。”
望着这张纸条,得知张芸京被禁足的消息,江辰心中五味杂陈。
江辰的脸上掠过一抹古怪的神色,却终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太师府内宅的小院中,一位楚楚可怜的千金小姐如同笼中的金丝雀,百无聊赖地倚窗而坐,洁白的手肘撑着下巴,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那绝美的脸庞上,黛眉微蹙……
真是位苦闷的大小姐啊。
江辰一边想,一边忍俊不禁地摇摇头,将马系在拴马石上,正准备进店,一名熟悉的锦衣卫从巷口急步而来。
锦衣卫对着江辰抱拳行礼,低声说道:“江掌柜,您委托我们大人打听的事儿,有眉目了。”
江辰心里一喜,连忙道谢,没想到田其良做事这么利索,这才两天功夫,就找到了土豆的线索!
江辰欣喜若狂,连忙说:“麻烦大哥回去给大人捎个话,就说……明天一早,江辰必定亲自上门拜访。”
那锦衣卫连声应道:“小的明白。”
望着锦衣卫匆匆离去的背影,江辰心里盘算起来,自己对历史的了解大多来自平时读的一些小说。
如果真找到了土豆和红薯……
此时,江辰的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也许他真的能成就一番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