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虽与她日夜相伴,也不禁眼前一亮,轻声道:“果然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了。”
不知不觉间,随着营养越来越好,这丫头又长高了些,身材也更加曼妙了。
而且这个时代虽然化妆技术没后世那么神奇,但脂粉腮红也是样样齐全。
月光如水,静谧安宁。
若彤俏生生地站着,头上戴着发簪,喜滋滋地说:“公子,张小姐真是个大好人呢。”
江辰无语,翻了个白眼。
“得嘞!”
拿人家的手软,没想到这丫头也倒戈了。
清晨,天刚蒙蒙亮。
朝阳门边,便宜坊。
小店暂时歇业装修。
一大早,若彤带着店小二把几张桌子搬到巷子,泡好了茶,摆上糕点,就伸长脖子向巷口望去。
那位男装打扮的美人如约而至,若彤欢呼一声,快步迎上去,服侍张小姐坐在桌子旁。
接着若彤甜甜地喊:“大掌柜早。”
张芸京抿嘴一笑,在小丫头粉嫩嫩的小脸上轻轻捏了捏,温文尔雅中透着明艳,这画面让人热血沸腾。
两位女子寒暄片刻后,张芸京将价值连城的象牙骨折扇放在桌上,边喝茶边和若彤闲聊,边看着江辰领着人在店内忙碌。
不远处,江辰请来了泥瓦匠、木匠和房东,几人聚在一起嘀咕着,把两家店之间的砖墙敲开,连通了一片。
房东虽然不情愿,但当江辰递上十两银票时,便笑着答应了:“好说,好说。”
送走了房东...
江辰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摇了摇胳膊上的肌肉,抄起大铁锤,朝那堵碍眼的墙砸去。
“八十,八十。”
这时候天气越来越暖和,太阳高挂,耀眼夺目。
蓝天上,连一丝云彩也没有。
江辰领着几个工人挥舞着大锤,很快就给砖墙砸出了个大口子,随着温度逐渐上升。
江辰汗如雨下,一串串汗珠顺着棱角分明的脸庞滑落,那些汗水在阳光下闪耀着晶莹的光芒。
不远处,边品茶边监工的张芸京看得出神,不知怎的,俏脸微红,连忙打开折扇给自己扇风。
天气真是太热了。
这时巷口又慢悠悠地走来了几个人。
走在前头的人穿着鲜红的绸缎衣服,对着正砸墙的江辰,发出了爽朗的大笑:“哎呀,江老板这是……”
话还没落。
田其良一眼瞥见巷子里坐着的张芸京,浑身一颤,连忙快步凑上去,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
“哎呀我的妈,张公子……”
话又没说完。
张天中走上前,挡在田其良面前,轻声说:“田百户可能不知,我家公子现在是这家‘实惠铺’的大老板了。”
田其良一愣,望着仪态万方的张大小姐,笑容凝固在脸上,随即笑得更加灿烂。
“哎呀我的妈!”
田其良有点懵,但反应极快,转头就对身边的几个校尉低吼:“愣着干啥,赶紧去搭把手!”
几个锦衣校尉连忙应声,挽起袖子,抄起旁边的大锤小锤加入砸墙的队伍。
随着这几个生力军的加入,砸墙的进度瞬间加快,不一会儿,墙洞越扩越大,一车接一车的碎砖被锦衣卫清理走。
随着田其良的手下锦衣卫带着一众帮手加入砸墙,碎砖被一车车运走,小店的装修进程突飞猛进。
忙碌之中,汗水在古铜色坚实的肌肉上流淌,空气中弥漫着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田其良也没敢坐下,只是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好奇道:“张公子这是?”
只见张芸京潇洒地合上折扇,神情悠然自得地笑道:“本公子闲来无事,想出来做点小买卖,赚点零花钱,请田大人多多关照。”
田其良受宠若惊,连忙说:“下官明白,明白。”
田其良嘴上说着明白,心里却暗自纳闷,这话怎么听都不对味,宰相府的千金也会缺零花钱吗?
不过他也不敢问,更不敢说,只好恭敬地陪在一旁。
这一忙就到了正午时分。
日头正当头。
正值春夏交替,到中午时分,天气已有些炎热。
江辰放下手中的大锤,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汗,望着正在闲聊的张芸京、田其良等人,憨厚的脸上洋溢出灿烂的笑容。
随后他喊了一声:“若彤,开饭!”
厨房里,若彤探出个小脑袋,甜甜一笑:“饭来啦!”
随着一个个大盆从厨房里端出来,卤煮、火烧、面条、咸菜满满当当,让人食欲大增。
江辰洗净了手,随意擦了擦,走向张芸京坐着的那桌,先对她露齿一笑。
接着向一旁站立的田其良拱了拱手,笑着说:“田大人,许久不见,风采依旧啊。”
田其良连忙道:“哪里哪里。”
江辰又笑道:“田大人请坐。”
在江辰的招呼下,田其良连忙提起锦衣下摆,在板凳上规矩地坐下,还向张小姐微微欠身表示尊敬。
江辰先给张芸京盛了一碗卤煮,又给田其良盛了一碗,再给自己盛了一碗,不久后。
小店门口响起男人们大口吃饭的声响,空气中充满了男子汉的气息。
这股气息……
让张芸京拿起筷子,面对着眼前热气腾腾的卤煮,不由得食指大动,小口小口吃起来,不自觉一碗卤煮就见底了。
一顿风卷残云之后。
吃饱了,喝足了。
那几个锦衣卫带着雇来的工人继续砸墙。
而江辰则陪伴着张芸京和田其良,在巷子的阴凉处喝茶聊天,说着些男人间无关紧要的话题。
田其良偷偷瞄了眼张小姐的俏脸,不敢多看,便对江辰笑道:“看样子,江老板这次得到张公子的资金支持,以后恐怕是要财源滚滚来啊!”
江辰满脸笑容,连忙谦虚:“哪里哪里,小本生意,勉强维持生计而已。”
田其良似乎有些羡慕,又说了几句恭维的话:“这次有了张公子的帮助,江老板可真是……运气不错呀!”
江辰一边提壶给张芸京和田其良各斟了一杯热茶,一边笑道:“田大人说得对,这做生意嘛,一份靠天分,两份靠勤劳,三份靠运气,剩下的四分……全靠贵人相助。”
田其良连忙赔笑:“是,是。”
张芸京摇着折扇,那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过来,抿嘴笑道:“啰嗦!”
江辰和田其良都尴尬地笑了:“是,是。”
江辰陪坐了一会,便告辞起身:“田大人尽管坐着,我……还有事要忙。”
田其良连忙答应了一声,眼见江辰起身离开,自己又拿起大锤,跟那堵结实的砖墙较上了劲儿。
他眼睛不由得眯缝起来,仿佛心里在琢磨着什么计策。
张芸京微微一笑,并不戳破,只是手中的折扇摇得更欢了。
于是,忙碌的一天很快过去。
夜色降临,用过晚餐,工作结束。
一身臭汗的江辰,陪着张芸京边说边笑向巷口走去,田其良则落后半步紧随其后,看着二人谈笑风生。
他暗暗咬了咬牙,似乎做出了某个决定。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田其良又派来十多个卫所里的闲杂人等,还调度了几辆马车协助,让工程进度猛然加快。
短短三天之后,那堵碍事的砖墙被拆除殆尽,随后泥瓦匠、木匠们开始了装修工作。
江辰也清闲下来,便坐下来和众人喝茶聊天。
午后的时光。
巷子里。
忙碌之中,阴凉处时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江辰和众人边喝茶边闲聊,话题从天南扯到地北。
有张芸京这位千金在场,几个性格粗犷的大汉都收敛不少,耐心细致地谈论起了各地风情和生活琐事,后来……
几个男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谈到了武艺。
常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一旦涉及这个话题,连护卫张天中也按捺不住,加入讨论,与田其良和几位锦衣卫交流起了拳脚功夫、刀法,以及对敌经验和体会。
一时间,男人们的讨论热火朝天,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虽然言语略显粗鲁,但却让人大开眼界。
张芸京在江辰的陪伴下,一边摇着折扇,一边微笑观看,非但不感厌烦,反而觉得十分有趣。
这幅画面中,没有风花雪月,没有脂粉气,有的只是市井中最寻常的江湖氛围。
江辰给张芸京斟了一杯茶,又给田其良倒了一杯,笑着问道:“听田大人的口音,不像是京城人士。”
田其良忙回答:“下官是沧州人。”
江辰又问了张天中,得知他是山东青州府人。
江辰心中顿时了然,沧州、青州这些地方自古便是武术之都,几乎人人都会武术,很多人在大周军队或权贵府中效力。
不久后。
几个武人越聊越兴奋,谁也不服谁,情绪逐渐失控。
眼看张天中和几个锦衣卫干脆掀起衣摆绑在腰间,挽起袖子,当场就要比划起来。
巷子的阴凉处,张天中与一位看上去颇为剽悍的锦衣卫总旗,各自弯腰,做好了近身搏斗的准备。
江辰也来了兴致,不由大喊了一声:“好!”
这两位,一位是太师府的高级护院,一位是大周锦衣卫的总旗官,可都是难得一见的高手啊!
来了这么久,江辰终于有机会亲眼见识这个时代武术高手的实力了。
随着江辰这一嗓子。
正喝茶的张芸京被吓了一跳,不禁秀眉微蹙,望过来轻声埋怨道:“江兄稍安勿躁!”
那神情仿佛在说,还没开打你嚷嚷什么?
江辰连忙低头,在她小巧的耳畔笑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二人的架势一摆,胜负已分。”
张芸京白了他一眼,不悦地娇嗔道:“别在这里大放厥词,信口开河,你懂拳脚吗?”
江辰却笃定地说:“从这两人的架势来看,张天中下盘稳固,应该是摔跤高手;那位官爷脚步显得有些虚浮,不出三招……张天中必赢!”
张芸京自然不信,抿了抿小嘴讽刺道:“是吗?”
江辰忙道:“是真是假,马上便知,我赌二两银子,张天中三招之内必然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