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愣住了,望着眼前佳人明媚的笑颜,心中不由一惊,憨厚的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轻声说:“这……”
瞬间,江辰脑中闪过无数念头。
出城游玩倒是可行,但是参加诗会呢?
别开玩笑了。
江辰心里拧成了麻花,他是什么学历?武校毕业,在横店混日子,就凭这点文化水平去参加诗词会?
那不是当场露馅嘛。
于是江辰装作沉思,脸上浮现出为难的表情。
张芸京见他又想推托,秀眉微蹙,轻声说:“江兄如果生意太忙,实在抽不开身,那就算了。”
这时她那明艳动人的俏脸上满是失落,对犹豫不决、一再推托的江辰似乎有了一丝不满。
望着她这样子。
江辰心里翻腾起来,一激动,狠狠地握紧拳头,咬咬牙:“好吧,那明天不见不散。”
一瞬之间。
张芸京由怒转喜,拍了拍手中的折扇,笑颜如花:“好,那明日一早,芸京再来拜访。”
约好第二天一同出游,张芸京喜滋滋地施礼告别。
江辰只能起身,送他们一行到巷口,看着佳人轻盈上马,对他挥手告别,一行人骑着高头大马渐渐远去……
江辰立在人流如织的街上,嘴角不禁微微抽动,眼前摆着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作为一个穿越者,他成功打入了这个时代名流圈,而且是最顶级的那个圈子。
张相爷家的千金,她的社交圈能不是顶尖的吗?
坏消息是,江辰学历太低,文化有限,腹中墨水少得可怜,一不小心就可能露馅。
因此,江辰站在午后的暖阳下,开始在脑海里苦苦思索学过的古诗。
想了半天。
江辰叹了口气,脸拉得跟苦瓜似的,能背出来的古诗,大概也就是中小学语文课本里的那些了。
江辰忍不住握拳,狠狠在自己腿上拍了一下。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早知道这样,当初上学时就是头悬梁锥刺股,也得把大周以后的诗词佳作全背下来!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后悔药没处买……
江辰觉得自己活生生变成了反面典型,虽然知道的古诗词不算少,也有个五六十七八十首。
但哪些是明朝以前的,哪些是之后的,谁记得清呢?万一不小心抄了明朝以前的诗,那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渐渐地。
想起张家子弟那几个傲慢的脸,又拍拍自己空空的脑袋,嘴里嘀咕着。
“看来真正的考验来了……”
但很快。
江辰又振作起来,骂骂咧咧走向自己的小店:“去他的!”
古人有云,大丈夫宁可被雷劈,也不能被屁吓倒!
“这诗词会……”
江辰再次咬牙切齿:“老子去定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
不过在去郊游、参加诗词会之前,江辰低头看看自己,过年才换上的新衣沾了不少油渍……
“哎呀!”
江辰摇摇头,摸了摸怀里装钱的袋子,决定从头到脚好好打扮一番,设计个造型。
反正也没什么事。
江辰快步离开小店,朝街对面的成衣铺走去。
夜色里,江家。
静悄悄的院子里,墙角开着几朵喇叭花,屋檐上几只燕子已归巢,安宁祥和中透着宁静。
正房内。
江辰穿上新买的衣裳,对着铜镜左照右照,又连续做了几个表情,换了几个姿势。
阳春三月,天气渐暖,冬衣已不合时宜。
此刻,江辰身穿一套新买的青色圆领丝绸衣衫,搭配青色罗裙,虽然面料普通,但裁剪十分合身,里面配着一件洁白的内衣,腰间随意挂着几件玉饰。
虽然不是什么珍贵的玉,不值几个钱,但这一身行头,已让他摆脱了底层贫苦人的形象。
毕竟是演员出身,看着镜中的自己,江辰对自己的造型非常满意,他现在的形象……
虽不算英俊潇洒,也不搭边文雅书生气,四个字就能概括。
精神小伙!
江辰提了提罗裙,束在腰间,摆了个英姿飒爽的姿势,隐约找回了著名功夫明星的感觉。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一身行头,配饰花了三两银子!
真贵啊!
江辰正心疼,身后传来轻柔的脚步声。
李若彤捧着一双薄底快靴走进来,把靴子放下,用闪亮的眼睛看向江辰。
江辰见她怯生生的模样,心一软,轻声问:“怎么了?”
李若彤显得有些羞涩,轻声说:“公子,张小姐……人挺好的,你想把张小姐娶回家做主母吗?”
她边轻声说着,边撇了撇嘴,小脸难免有些不安,毕竟通房丫鬟和主母之间的那些纠葛,听得太多太多了。
江辰一听愣住了,不禁失笑,在她挺翘的小鼻子上轻轻刮了刮:“我……算了吧!”
江辰这时哭笑不得,心想你也太抬举你家公子了!
我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
我娶她?
这时江辰仿佛看见一位威严的朝廷大员,张远谋正用一对鹰隼般的眼睛盯着他,眼中透着森冷寒光,嗖嗖地飞出刀子来。
江辰吓得一哆嗦,不由自主地夹紧了双腿。
他又抖了一下。
江辰立刻一个大跨步冲上去,紧紧捂住李若彤的小嘴巴,悄悄地说:“这种话可不能让外人听到,不然的话!”
那还得了!
先不说别的。
张小姐的六个兄长加上她父亲,非得一拥而上,活生生地把他给咬死不可!
李若彤被捂住了小嘴,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那双清亮的眼睛里泛起了蒙蒙的水汽,显然是有点不服气。
江辰便温柔地安抚她说:“别担心,我这公子哥儿……心里有数。”